剑光闪闪,在浓墨重彩的夜空之中散发着隐隐的寒光。
双方对峙在了这片平静的土地之上,眼瞧着楚连亮出了刀剑,庞安身后的庞离氏族的精锐士兵也纷纷亮出了手握的刀剑,跃跃欲试。
庞安重重地看了一眼楚溪晶莹的面容,于夜空中,有些模糊,随后勾唇一笑,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便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双方身着不同颜色的铠甲,用刀剑亮出了惊天的博弈,鲜血淋漓的对战。
楚溪一言不发,怀着冰凉的恨意,只是手握着佩剑,不断地收割着敌军的人头,白刀子进去,银光闪闪,随后鲜血淋漓地出来,不断地向下滴着鲜血,“噗嗤”一声没入。
温沐守在身后,也是用着冰凉的刀剑斩下敌军的头颅,在马上拼命地厮杀着,顺便还不断地看着楚溪的四周,害怕着她受伤,可谓是一心二用,难能可贵。
楚连想着这份深仇大恨,一刻不敢忘怀和停歇,带着手下的人马如同疯了一般尖利地刺向敌人的胸膛,不断有人从马上跌落,随后被战马的铁蹄撵成血肉,成为这脚下土地之上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似乎是血染当场,格外的血腥惨烈的样子。
这便是所谓的战争了。
庞安也是如此,甚至在厮杀之中脸上亦是染上了鲜红的血液,不过他依旧是避着和楚溪于战场之上产生接触。这份情意,他自始至终不忍放手或是变化,不过,他难以想象的是,楚溪现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天色很快从茫茫的暮色之中,渐渐放亮,空气之中不断地弥漫着血腥气,让人微微皱眉。
正当众人酣战之时,谁都不曾看见,有一个女子,避开了这四周,悄无声息地躲在了身后,带着难以预料的危险,并且含着一抹诡秘的微笑。
此人正是闲月。
不过你看好巧不巧的,此时庞安身后一样提着刀剑奋力厮杀的庞离利,却是摇摇欲坠地跌落到了马下,并且剑上自始至终不曾沾染上血迹,他一直在赤手空拳地去厮杀着。
与此同时,庞安身后的人马突然之中变换了一种形式,留了一部分的人阵前杀敌,另一部分的人却是对着自己的同伴下了毒手,呈现出极为混乱的一种场面。除了楚溪,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惊愕的情绪之中,庞安却是冷然地笑着,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场变故。
在闲月的挑唆和波动之下,庞安打算着直接趁此机会清除掉内部的所有残余势力,趁着大动干戈的时候,一举清除了庞离利身后的所有人马和势力,营造一个唯我独尊的古堡。他想得很好,楚国坐拥天下,实力分外强悍,很难以现在的势力去抗衡,不妨攘外先是安内,趁乱直接搅弄个干净。
殊不知,这却也是无意中为他人做了嫁衣。
闲月趁着混乱直接给楚溪使了个眼色。
楚溪轻轻一笑,冲着身后吩咐道:“快!趁着他们一心二用,赶紧集中所有的精神去对付他们前面的人马!快!”
经此,楚溪身后的楚军赶忙提着剑疯狂地杀了起来,他们都是楚连亲自挑选训练的,这个身手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在如此拼命而又激烈地厮杀之下,庞安转头一看,笑容瞬间凝固在了当场。身后的尚在得意洋洋地屠戮着自己的身边人,却不想前面的庞离氏族的士兵却是已然换了一副天地。
庞离利伸手欲挡住面前的屠杀和攻击,却是头晕脑胀的,提不起来刀剑,刀剑似乎也变得轻飘飘的,毫无杀伤力。眼见着自己的心腹手下,一个又一个地接连倒下,又惊又怒之间,也是意识到了这是一场惊异的阴谋,结果猝然一惊之间,却是赫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瞬间倒在了当场,昏迷不醒。
庞安此时可没工夫管他的生死,他若是死了,便是更对了自己的心思。他现在更关心是前方的战士和士兵的问题,赶忙吩咐着后方的士兵补上去,去支援前方已经死伤殆尽、所剩无几的士兵。
“快!快去支援前面!”他拼命地大喊着。
闲月却是披着黑色的斗篷,不曾露出面容,在一旁的树梢之下,露出一抹大快人心的笑意,又诡秘又凄冷。
后方的人马瞬间补了上去,同前方所剩无几的人马一起,和楚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寡不敌众,庞离氏族眼看着便要败下阵来。实在是方才前方和后方的士兵分开,死伤过于惨重了,遍地都是凄凉的尸体,满是鲜血和断臂。
庞安焦急如焚,忙吩咐道:“快去古堡中继续派兵过来!快!”
“家主!不可!现下大多精锐军队尽数在此,若是贸然动用了古堡之中的剩余势力,只怕是难以收场,家主不妨以待来日啊!今日是断断不能如此啊!”心腹手下也是一脸焦灼地劝道。
剩余的士兵还在和楚军奋力地交战着。
楚溪伸手回身,便摘下了一个敌军的脑袋,不过恍然间,却是也被一把刀剑划过了自己的胸膛,不知是不是动用内力、厮杀过重的缘故,楚溪只感觉身体内部又是一股气流在飞速地翻涌。
在这个关键时刻,楚溪自然不能让鲜血涌出来,便打算用内力强行压下,结果反而更加严重了,一口鲜血,“噗嗤”一声,直接又是涌出了一口鲜血,差一点跌落了马上。
“溪儿!”两声呼唤,温沐和楚连全部飞奔而来,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庞安远处看见这种情形,也是骤然一愣,有些焦灼地喊了声,“溪儿!”
楚溪倒在了温沐的怀中,冰凉的银色铠甲之上,全然是鲜红的血迹,分外灼人,昏过去之前依然说着,“撤兵!然后将闲月带回来!不要追上去,以免有了埋伏,还有来日!”
随后,便直接倒了过去。
“撤!”楚连冲着士兵大声地喊道,鸣金收兵,倒是正中了庞离氏一族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