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站在西班牙一家夜店的门口,抽着雪茄,看着那些穿着清凉性感的长腿女郎,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侵略之欲。他心头燥热,觉得自己仿佛正被架在烈火上烤噬,心里又有些痒痒的,十分难耐。他很烦躁,因为白潇之前又在电话里毫不留情地骂了他一顿,指责他办事不利,不能让A先生让步,而A先生那边更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等着顾湘的面侮辱他的人格。
一想到这些事,白宁的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和这些瞧不起他的人硬碰硬地交锋,只能在这样的桃色场所纵情于声色了。他越烦躁,也就越有激情。
“大少,您真要对白元下手?”
站在他旁边的是跟了白宁多年的贴身保镖,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眼下,保镖小心翼翼地问他。
“白元——他碍着我的事多少年了。”白宁吐了一口烟圈,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一个美女的长腿,缓缓道,“我早就想收拾这小孩了。如果不是白潇和沈絮派了那么多人围在这讨厌的小崽子身边,对他的保护那么周到,他早就没命了,还能耀武扬威地活到今天?”
如果光是听白宁的口气,谁都想不到他在用如此充满仇恨和蔑视的口吻说他的亲弟弟。但知晓内情的贴身保镖却知道这些年来,白宁有多恨白元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白元自小就很优秀,五岁时接受智商测验,被测出有130以上的智商,让虚荣的白潇高兴了很久,那段时间白潇见谁都吹嘘自己家里出了个天才。那会儿满沪城谁不知道,白潇年幼的二公子有着了不得的天赋,是白家的天之骄子。
而白元也确实没有辜负白潇对他的期待,从小学就开始跳级,九岁就读了初中,这还是沈絮以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为理由不让他跳级太频繁的结果。更让白宁不忿的是,白元不仅有智商,拥有强大的学习能力,在处理人情世故时也没有天才一般都有的通病。
白元并不傲慢,也不孤僻,从小的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世家公子的风范,将他这个大哥完完全全地比下去了。有一段时间,整个沪城都在传言,白潇已经决定要让心爱的小儿子当家主的继承人,将他这个长子的继承权排到幼子之后。
虽然这只是传言,白潇也从未回应过传言,或是在家族里有什么要更改继承权的动作,但白宁还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白潇在他面前向来都不是一个和蔼亲切的父亲,甚至根本就不像一个父亲,只像一个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白宁做的事稍微让白潇不顺心,白潇就毫不留情地当着下人的面谩骂他,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而对于出色的小儿子白元,白潇却一直都表现得十分纵容,对方要做什么他都不反对。
“大少,您说家主真想改动继承权的顺序,让白元当下任家主?我总觉得,虽然家主平时对您的态度很粗鲁,但在继承权的问题上,他还是向着您的。”
贴身保镖试探着道。
“向着我?白潇对我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听到贴身保镖的话,白宁脸上的阴郁之情浓烈至极,他转过头,瞪着属下道:
“白潇这些年一直忍着没动继承权,不是因为他向着我,想让我当家主,而是他担心改了继承权,让白元上位,会让沈絮那女人得势。他这是防着沈絮夺权呢,生怕他百年之后白家就成了沈絮的囊中之物了。
他不动继承权,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那就是他一直都垂涎我外公家族的势力,和等我外公去世后,我能得到的外公的那部分遗产。我外公在我母亲生前,一直都非常疼爱我的母亲,外公说过,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如果白潇不让我当白家家主的继承人,那外公的钱,一分都不会给白家。”
贴身保镖见白宁暴躁的样子,低下头道:
“是我估计错了形势,大少别跟我一般见识。白元的事,我一定会让人办好的。”
提起白元,白宁眼里的阴霾又浓厚了一些,他扯动了一下嘴角,原本英俊的皮相也变得狰狞起来。他压低声音道:
“不用让白元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要让这聪明得不可一世的小崽子得点什么病,或者一下子摔到了脑袋变成傻瓜就行了。他毕竟是本少爷的弟弟,我也不想真的要他性命,只要他能变得老实,那等我当上了家主,也不介意养他一辈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他,让他快快乐乐地活着。人太聪明了,就容易不幸福,不是吗?”
听到白宁阴森的口气,贴身保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随即就扬起头,对白宁笑道:
“还是大少英明,那个白元算什么,不过有点小聪明,头脑像机器人会做一点数学题罢了,家主真是看走眼了。真正的领袖人物,都是像大少这样能够杀伐决断,将权术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能人。”
贴身保镖的恭维让白宁很受用,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放松下来,背靠在卡座的沙发上,又深吸了一口烟,看着在远处舞动的曼妙女郎。
这时,一个画着浓妆的美女走到了白宁所在的卡座前。守在白宁座位周围的保镖立刻将她拦住,那美女五官立体,浓眉大眼,一看就是欧洲女人,她抻着脖子,看了卡座上的白宁一眼,用英文娇声道:
“这里不欢迎我吗?我是在这家店里工作的安妮卡,酒吧的负责人让我过来问问,这里是不是需要什么服务。”
白宁好歹在欧洲留学过,听得懂英文,闻言便打量起美女。她穿着非常性感的制服,身材极好,该纤弱的地方纤弱,简直是男人做梦都不会随意梦到的人间极品。看着这样的尤物,本来就想在今晚猎艳的白宁只觉得喉咙里燥热了起来。
他看到美女的胸牌上确实写着“安妮卡”这几个英文字母,咽了一下口水,示意一个保镖去前台核对美女的身份。这美女也十分上道,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着,并没有因为白宁没立即请她进来坐就离开。
核对完身份的保镖回来给了白宁肯定的答复后,白宁对安妮卡一招手,安妮卡就大方地笑着穿过层层保镖的保护,姿态优雅地走到了白宁身旁。
“先生,您听得懂英语?我该怎么称呼您呀?您长得真英俊。您喝了好多威士忌,是心情不好吗?”
安妮卡娇笑着问,同时,她极其自然地靠在了白宁的身上,仿佛柔若无骨,就连她的呼吸都让白宁觉得是无形的挑逗。
“漂亮的小东西,你在这家店工作多久了?”
白宁没有回答安妮卡的问题,伸手挑起了安妮卡金棕色的发丝,放在手里慢慢地摩挲着。听到他的话,安妮卡咯咯地笑了起来,俏皮地对着他眨了眨眼道:
“您看我这样,像是工作多久了?您会这么问,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年轻,不够纯了?”
对于漂亮又性感的美人,白宁向来是很有耐心的,而且他很享受这样的调/情,闻言便低头在安妮卡的耳边道:
“我看你年轻着呢,就是对男人太有吸引力了,好像已经完全不惧怕男人了。”
安妮卡抬手抚上白宁的脸,对他露出了一个几乎有些放浪,却还留有余地的表情,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是这家店的老人了,老板建店之初,我就在这里混口饭吃了。算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这家店已经有了两年了,我也在这行干了两年了。我见过那么多的客人,可从未见过像您这样英俊的人呢。”
白宁看着她明艳的笑颜,沉声道: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什么亚洲人吧?”
安妮卡笑了一下,然后把头埋在他胸前道:
“那可不是这么回事。这家夜店是整个马德里都出名的夜店,每年的外国客人都多的不得了,我见过的亚洲客人可一点不少,看来看去,像您这样容貌出色的男人真是少见极了。这一次我可是主动和老板说要到您这里来试试看,问问您要不要我服务的。您不知道,像您这样条件优秀的客人,我们姐妹们都抢着想服务。”
她的这一番话极大的满足了白宁在白潇和A先生那里受挫的虚荣心,他扬起嘴角,对安妮卡道:
“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这样好的手段,很合我心意。把你的姐妹们都叫过来,我请你们每人喝一瓶这里最贵的酒,算是犒劳一下你们这些辛苦工作的小妖精。”
听到白宁如此大方,安妮卡欣喜地抬起头,看着白宁,又有点失望道:
“原来您不想和安妮卡独处啊。看样子,我一个人的魅力,还是不够满足您的。不过没关系,我们姐妹加起来,一定要让您在这家夜店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白宁将手指放在她柔软的嘴唇前,别有意味地笑道:
“我的美人,我们先把你的姐妹都叫过来,热热闹闹地玩一会儿,等散场后,我们再单独找个清净的地方交流感情,这不是更好吗?不然,这个夜晚这么漫长,没有点助兴,后半夜岂不是会显得冷清?”
安妮卡娇笑着应声,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像快乐的小鸟一样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她就带着好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回来了。这些美女都和安妮卡一样性感动人,白宁还好,只是看着她们的目光有点炽热,跟在白宁身旁的贴身保镖一看这些放荡的欧洲女人,眼睛都看直了。
“先生,我去和酒保说,让他们好好准备您点的酒。”
白宁点头后,安妮卡抛了个媚眼,就再次离开了白宁的卡座。她穿着高跟鞋,走到前台,对在那里擦高脚杯的酒保道:
“猎物已上钩。”
说这话的一瞬间,安妮卡的神色变得冷冽起来,不像之前在白宁面前时妖艳柔媚,反而有些冰冷内敛的美感。酒保抬起头,对她指了指身后酒驾上的酒杯,没有说多余的话,安妮卡就会意地点了点头,再次转身向白宁的卡座走去。
其实,她的真名并不叫安妮卡。她确实在这家夜店工作了两年,是店里的姑娘中最让老板放心的那个,平日里总是在客人面前表现得浪荡又贪婪,但实际上,她却另有身份。
她的身份隐藏得很好,在马德里,只要极少数的人知道她是鱼饵,是那些猎人抛到水里,为了让大鱼咬钩的存在。她美艳的外表,就是她执行这些特殊任务的最佳工具。
这一次,她的猎人就是在前台擦酒杯的酒保,对方的猎物就是坐在角落卡座上的白宁。她知道白宁的真实身份是沪城白家的公子,知道她的任务是赢取这个浪荡富家子的青睐,然后跟着对方回到他的住处。这之后的事,她要听酒保给她的进一步安排。
安妮卡对着看过来的白宁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心里却想,能被她的猎人看上的礼物都大有来头,是被那些极其可怕的人或势力盯上的东西。不过,她一点也不同情白宁,也不觉得愧疚,谁让这是她的工作?
而且,白宁能惊动她的猎人这种等级的人物出马,肯定是牵扯进了最黑暗的事务中。而据她所知,能牵扯进这种事务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漂亮的小东西,坐过来一点。”
白宁有几分微醺,将安妮卡楼入自己的怀抱。安妮卡看着他的脸,笑道:
“您喝醉了。”
白宁固执地摇头:
“我没有喝醉。待会儿,我还要带你去寻乐子呢。你有没有看过凌晨的马德里?哦,你应该天天都在看凌晨的马德里吧。毕竟,你是活动在霓虹灯照耀下的夜猫子。”
安妮卡似是痴迷地看着他的脸,用魅惑的口吻在他耳边道:
“那您要将我这个夜猫子带去哪里呢?您是爱猫的人吗?我真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样,我就能肆无忌惮地吻您的脸,照顾您的全身了。”
白宁被她的话点着了心里的火焰,闻言对贴身保镖打了个手势,对方知道白宁这是要带女人回去了。在一番准备后,白宁在保镖的簇拥中搂着安妮卡,走出了夜店。
与此同时,站在前台调酒的酒保用余光瞄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嘴角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