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
刘玉玉彻底不敢动了。
这个白衣女子真的好可怕,而且明明看起来不过金丹期修为,却有渡劫大能的气势,让人好不害怕。
如今他们已入阵中,而她知晓哪一条路必死无疑。
只要花言巧语哄骗这些人走进去,一切就大功告成。
刘玉玉刚要出声,却瞧见李世言眼前一亮,轻轻叫了声:“沈玉宁、王天、席君容!”
我嘞个去,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人???
这次到底有多少修士被九天玄鸟丢进来?
跟江宿等人一比,王天等人的情况要糟糕一些。
沈玉宁手中的剑早已出鞘,猩红血迹顺着边缘汇聚成小河,再缓缓地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至于脸庞与手背都沾了血渍,干涸成溅射状的暗红色痕迹。
看到沈玉宁这个样子,李世言立马跑了过去,从储物空间里面拿了丹药给她。
而王天既像一道裹挟着血腥味的风,也像一匹刚经历过厮杀的独狼。
刘玉玉:靠,这里这么多修士,她该怎么办。
“这里是九幻杀阵。”
慕容嫣冷冽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地方响起。
听到他老婆的话,江宿没什么惊讶的,看王天等人的情况便知。
反而李世言惊了一瞬,而后恶狠狠地盯着刘玉玉,刘玉玉直发抖,这群人还是很厉害的,尤其那个白衣女子,不动声色,带有王者的威压,看起来好不恐怖,她怕小命交代在这。
沈玉宁看到江宿和慕容嫣手拉着手,心都已经碎了,她的男神和别人在一起了,她还能做舔狗吗?
她想起正事:“四面八方尽是杀机,几乎每条道路都设有暗器、傀儡、幻术和凶兽残魂。”
这么恐怖?
江宿抓紧了他老婆的手。
慕容嫣察觉到江宿担心她,嘴角勾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说道:“要想离开,除了解阵,还有另一种方法。”
不会吧。
刘玉玉的心脏滞了一瞬。
没有人会想要尝试第二种方式吧。
她神色复杂地又看了眼王天等人。
看不出他们沾染了多少血迹,但是脸颊和胳膊的伤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必定经历过几番苦战。
与此同时慕容嫣清冽的声线传入耳畔,让她不由得脊背发凉:“只需以杀止杀、以杀破阵,屠尽九方杀机,便可成功脱身。”
只需?
那么多夺人性命的关卡,被你用这两个字直接一笔带过了?
没想到跟这个白衣女子是一对的江宿也是淡淡点头,十分认同的样子。
孟佳期在心里暗骂一声。
好样的,第一魔宗的人好牛,都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什么以杀止杀,什么以杀破阵?
知道九幻杀阵什么概念吗?
每走一步都是死局,四面八方尽是要命的东西。
然而这对夫妻却想告诉那些蛰伏的杀机,对不起,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不愧是你们剑修,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用行动告诉她,人生处处有惊喜。
众人听得震惊不已。
除了李世言,他已经确定了是女帝大人。
还需震惊什么,不过是一对凡尔赛夫妻罢了。
刘玉玉满心忐忑地听他们说完,这才终于低声开口:“不、不用以杀破阵那么麻烦。我曾经在学过奇门遁甲和八卦风水术,勉强会解一些阵法,我观察了一下,这个法阵只有一条出口。”
她说着指了指街道里一条巷子,语气笃定:“就是这里。”
李世言半信半疑:“你确定?”
“如若不是,我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地杀出一条血路,不也能逃离阵法吗?”
刘玉玉毫不犹豫地回应:“你们都是魔宗精英弟子,有你们在,应该不至于被阵法中的机关精怪难倒吧?”
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君入瓮的时候。
这些人向来自视甚高,只要被稍稍一激,就难免头脑发热地按照她话里去做。
更何况他们目前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听信她的谎言。
到时候她跟在队伍最后,一声不吭地悄然离开,这群人就必死无疑。
“好像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李世言扶着沈玉宁,环顾四周,只见雾气越来越浓,耳边隐隐传来阴风怒号与野兽沉重的低吟,想必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境况就越凶险几分。
刘玉玉忍着笑点头,听李世言继续道:“那就劳烦刘姑娘,走在最前面为我们开路吧。”
刘玉玉:???
靠靠靠,这李世言在说什么。
让她走在最前面带路的话,她还怎么按照原定计划趁机逃跑?
你们身为堂堂第一魔宗弟子,第一哎,难道还要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以身涉险,在最前面充当人肉护盾?
这也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吧!
刘玉玉软着声音示弱撒娇:“可是走在第一个多危险呀,我害怕。”
李世言眨了眨眼睛,回答得理所当然:“就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我们才要跟在刘姑娘身后,确保你足够安全啊。”
“这、这不妥吧。”
刘玉玉笑得辛酸:“九幻杀阵中凶险万分,要是我来打头阵,万一遇上什么妖物,那该怎么办?”
“如今你受制于我们,恐怕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是江宿的声音。
刘玉玉欲哭无泪,苍天可鉴,在接到卧底的任务之前,她曾无数次设想过自己威风凛凛的退场,以及这群修士发觉被耍弄后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如今这里有三个金丹期修士,一群人恬不知耻地逼迫无辜少女充当肉盾,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李世言看她脸色青一阵的白一阵,当即就明白过来,刘玉玉指的是条有来无回的死路。
怕是女帝大人和江宿早就发现。
把刘玉玉留在身边的最大用意是,唯有她对长庚古城了如指掌,一旦像现在这样遇见机关阵法,刘玉玉必不可能亲自踏入死路,只要步步紧逼,就能让她在迫不得已之下说出正确的道路。
那条巷子,他们是不可能踏进去的。
而沈玉宁现在根本就无心和他们商讨如何找生路。
她只是在想,她和江河哥哥,等会若是战斗时,不小心靠在一起,白衣姐姐应该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