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灯光都暗下去,唯有男人身上被投了一束光,随着他缓缓地移动。
蛋糕最上方的烛火跳动着,衬亮了周围众人的脸。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苏哥哥,快点许愿。”琰小宝拉拉她的衣袖。
苏雅白嗯了一声,心弦一松,低头双手合十赤城地许愿。
今天真的是惊喜连连!
大概,是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的一个生日了。
荣玄宁站在女孩的身侧,凝视着她闭目许愿的容颜,突然涌上来一股冲动。
“苏雅白……我等不了了。”
等不了了?什么意思?
苏雅白睁开眼,微微侧眸,看着男人眼底的幽光,莫名地有些心慌。
荣玄宁跨了一步,站在女孩的正前方,约摸半米的地方,神色郑重地开口:“本来他们筹备了很多环节,在山顶烟花绽放的时候,放飞整片天空的气球,为你读情诗,唱情歌,浪漫的照片全媒体发布,让全世界都见证幸福的高光时刻……”
“但是,就在你许愿的瞬间,我等不了了。”
“这是我们两人的感情,不是一场作秀……”
说着,荣玄宁伸手从内里口袋,掏出了一个盒子,单膝跪在了苏雅白面前。
他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对男女对戒,女款顶端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男款略宽,点缀着星光,简约大方。
灯光的照射下,一对钻戒折射出夺目的光彩。
而单膝跪地的荣玄宁,仰头紧紧地盯着她,黑眸一片认真:“苏雅白,在未来的日子,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苏雅白蒙圈了!
这不是我的生日宴吗?
你这是什么操作?
“我很遗憾,没能早点认识你,你的前半生我来不及参与,但我会努力陪你走到人生的终点。”
“小笨蛋,察觉到了吗?我真正想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求婚,就是我自己!”
“所以,苏雅白,你的答案是……”
苏雅白僵在原地,感觉不能呼吸!
向来脑瓜灵活的她,第一次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怔怔地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那人。
全场寂静无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渐渐凝滞变冷。
她望着荣玄宁手中的对戒,实现又转移到他**俊朗的脸上,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诚恳而认真的模样。
一下子,苏雅白坚定的信念就动摇了,整颗心仿佛都融化了。
她原本想再等等,她还年轻,事业才刚刚起步,苏家企业还未熟练上手,还突然冒出一个爹,种种原因都不适合太早结婚。
但是,这人是荣玄宁啊!
他的名字,每念一次,都能在她心底开出花来。
此刻,天地万物化为陪衬,周围众人都成了背景,苏雅白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今晚估计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还都深情撩人的情话,怎么能拒绝这样的他?
“愿意!我愿意!”苏雅白喉头涩哑,点了点头。
“嗷呜——哦哦——”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口哨声、哄笑声、掌声雷鸣般响起!
不知道是周围的气氛太过热烈,还是荣玄宁过于兴奋喜悦,他拿着戒指往苏雅白的无名指上套去的时候,整个手都是颤抖的!
仿佛他用戒指套牢的,不只是苏雅白的人,还有他们共同的未来。
当戒指完美地套在那修长的手指上,荣玄宁才轻轻地执起她的手,落下轻柔的一吻。
灯光重新亮起,看着眼尾泛红的女孩,他忍不住将她揽入怀里。
微微低头,吻住了朝思暮想的菱唇。
顿时,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大都是善意而真心地祝贺。
谢家班的师兄弟助威声,恨不得将屋顶都掀翻了!
赵木梓看着男神有了归宿,比她自己听到荣玄羽的表白还要激动万分,霸气攻与傲娇受的终于合体了
……
荣玄羽瞧见小女友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决定过了今晚就拆穿那小子的真面目。
孔莲和刘一凡手掌都拍红了,两个男人相拥的画面,实在是太美了!
出柜的人多了,哪有这一对般配养眼?
然而,热闹中谁也没注意到,冯管家差点晕过去了!
老天爷!荣先生竟然拿着戒指对苏雅白求婚了?!
不是说送给那次带回家的女人吗?
怎么能欺骗他这么大年纪的老人?!
而且,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荣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得气死过去!
与此同时,罗明旭和陈宇倒是乐见其成,荣家终于要有主母了!
接着,倒香槟酒,切蛋糕分享给众人,大家一起喝酒唱歌,整个生日宴会变成了狂欢庆典!
派对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众人才不舍离去。
而苏雅白醉意朦胧之下,还记得荣玄宁说过的烟花表演,非要亲眼去看看。
看着可爱的小醉鬼,荣玄宁只得安排人点燃。
春风拂面的四月天,夜景灿烂夺目。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满天梨花雨、焰火字幕、五彩火轮、礼花弹等上百个品类规格的烟花,噼里啪啦照亮了整片夜空。
“嗡嗡——”手机振动了。
苏雅白摸出看了一眼。
那个名字令她身体一震,川哥……
这段时间,她没打电话联系。
厉师兄也没打过来。
这很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
自从知道两人的血缘关系,都彼此默契地没有见面。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若是见面了,说些什么?
任何话语对川哥来说,都可能是伤害。
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谁的电话?”荣玄宁的目光从烟花移到她身上。
苏雅白淡淡一笑:“同行发来的生日祝福。”
她按断了电话,继续观看目不暇接的烟火。
只是,望着那转瞬即逝的光芒,眉眼染上一层悲凉。
山脚下。
厉锐川坐在车里,望着窗外不停升起的烟花,落寞之极。
他就像浑身武装填满了弹药,到了战场却发现空无一人。
没有敌人,没有队友,只有他自己空空荡荡地站在广阔的地方,没有人欣赏他的战姿。
他们在山顶放了一夜的焰火,而自己在山脚下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