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岂是你们能随意喧哗的地方?”朱敏文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如此淡薄,勾着唇却有几分冷漠,看着云溪,神色也有了几分复杂。
夏姬站在椅旁,倒是隐隐有其父之将军风骨,并不慌忙,甚至还有些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跪在一旁的荀欢:“老板娘如此努力的想要让这些事情发生,如今总算出来了,您是怎么想的?”
收到自家皇兄的视线云潮撇着嘴过去将荀欢扶了起来,看着自己父皇愈发冷漠的视线,低垂着脑袋:“燕夫人还是快点起来吧,毕竟这地上寒凉,若是伤到你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朱敏文看了荀欢一眼,摆了摆手,夏姬一双眸子盯着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帝陛下,眼眸之中似乎带了几分的嘲讽:“陛下,您可当真是一个好陛下,古往今来官商不可勾结,可您却对自己眼皮子地下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
众多臣子都跪在下面,他们多少都是有吃过荀欢铺子里的饭菜的,更何况平日里燕西无视之时,几乎都待在店铺之中。
“难道诸位觉得这是官商勾结吗?”淡淡的开口,从朱敏文的语气之中并不大能听出太多的波澜,可饶是如此,经常伺候着皇帝身边的四人都隐隐感觉到了这位帝王的愤怒,而夏姬却好似什么都不知晓一般,站在那里:“如何算不得?”
“看来夏家当真是好极了的,之前便曾经威胁过燕家,如今燕家血脉凋零,只有两个紫色,如今又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威胁于朕,看来夏家当真是交出了个好女儿呢!”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下将军,朱敏文笑着坐在了那里,眉目之间却是一派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燕西站在那里神色不变,荀欢也扶着老者慢慢站了起来,只等着朱敏文给出一句决策。
“孙家,初家,玉家,夏家四大家族联合谋害忠良,如今教你们尽数流放边疆,掺和进这件事情之中的人斩首示众,虽不至于祸连九族,可也要同之前的燕家一般,就当做是你们的赔罪吧。”
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落至如此下场的初慕瞪着眼睛看着燕西本还以为自己和燕西两人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是燕西高攀了的,可如今仔细算来似乎初家欠了燕西许多。
“陛下当初答应过臣妇,若是臣妇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无论如何都给臣妇的女儿一条生路的!”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急匆匆的跪到了地上,面色带了几分的关心。
听到这声音,初慕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的急切:“娘,娘,救救女儿啊,如今女儿还不想死在这。”
那妇人的面上明显是带着几分不忍心的,又看着自己女儿如此一副痛苦爱好的模样,到底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若是当真想要一个人的命的话,不如就要臣妇的吧,如今活了这般大的年岁,各种东西也都见过,繁华也都瞧过,即便是一死也能觉得心安理得了。”
大约是没想到想要救自己是要以如此方式,初慕的面容之上也带了几分的震惊,坐在高位之上的朱敏文却只抿着唇,什么都不说,荀欢将脑袋侧到了一旁去,毕竟这是人家母女之间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分毫瓜葛。
云潮站在那里看着昔日的好友,如今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有了几分于心不忍快步走到了朝堂中央:“我身边有一个宫女,最近即将出宫了,父皇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就将初慕一直都留在我身边吧,别人我也信不过。”
夏姬笑的云淡风轻,并不是旁人那一般唯唯诺诺,玉无瑕大底是没想到迎接自己的竟是如此场面,身子略略有几分发软,似乎下一瞬间就要直接昏过去一般。
几个侍卫走了过来直接将人给拉开,初慕因为有云潮在那站着,众人也都不敢多过去,半晌之后,朱敏文才看了一眼燕西眼看着他眉宇之间并无太多神色,这才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将初慕永远留在皇宫之中,不许在出宫。”大手一挥朱敏文,便直接下了道令:“封新科状元郎燕西为安平侯,其夫人荀欢为一品夫人。”
如此一番话语从他口中吐出,倒让众人的情绪纷纷变了。
“恭喜了。”云溪淡淡的看着荀欢,眉眼之间却带了几分的笑意。
从皇宫里面回去的时候,甚至已经先了一步赶到荀欢,看着小宁他们一个个有些惊恐的模样,挠了摇头,反倒是哭笑不得的在她们脑袋上各自拍了一下。
“即便是封了赏,我也依旧是这家铺子里的老板娘,陛下虽然给了些风声,可毕竟一分钱的银子都没给,空有其名而无其实!”撇了撇嘴,荀欢倒是带了几分的愤懑的,这东西实在是毫无实质。
小宁看着女儿主如此不在乎的模样,心头也是因为有些发生,这可是陛下给的封赏,大约只有荀欢能够随随便便的不屑一顾了。
“陛下给的赏赐又能如何,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帝王恩惠而已,也并不一定便是一定要将之奉若至宝的,古往今来这么多奖励,不还是有很多遗失在了滚滚的红尘之中吗。”荀欢说的淡然,而且动作也是随意,这些将将的圣旨锁进了某个小匣子之中,眼不见为净。
下朝回来的燕西笑着看着荀欢,自打那件事情解决之后,他在京城之中风生水起,所以要应酬的宴会也多了不少,就连这一家名不惊见证的小饭馆此刻也多了不少客人。
“你们……”荀欢转过头来,看着小宁他们几人,可是这几个却都只是眨了眨眼睛,快速跑着离开了自己的面前。
燕平和燕安两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面上都带着极甜的笑意:“小婶婶,生辰快乐!”
被他们这般一说,荀欢才猛然想起今日似乎正是自己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