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慢离去,王淑芬坐在车上手紧紧攥着包,微抿嘴唇一动不动,瞧着似乎略带紧张。
嵇家别墅,聂蔓舒整装待发,带着相机刚要出门,被告知王淑芬来了。
聂蔓舒一阵诧异,她妈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怎么就来了?
思索之间,王淑芬脸上堆满笑容,见到她亲昵的一把拉扯住她的手。
“蔓舒啊,妈可算是见到你了。”那热情般模样让聂蔓舒受宠若惊,盯着王淑芬眼底多了一抹探究。
“妈,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事告知一声,我回家就是。”聂蔓舒神色平淡毫无波澜,没有因为王淑芬突然态度亲昵,就满心欢喜。
对自家人的亲情,她早已看淡,若非如此,家人又怎会狠心把仅两岁的她给送出去。
“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王淑芬挥手嚷嚷一声,动作亲昵拉着聂蔓舒坐了下来。
聂蔓舒浑身不自在,悄无声息撤回了自己的手,盯着王淑芬喋喋不休般说道。
“就是,妈想你了。”王淑芬欲言又止,说完这话,老脸一红“这不是你也很久没回家看了。”
“我在家里闲来无事,也怕你忙,就没提前问你。”王淑芬打着感情牌闲话家常胡乱说了一通,以此来体现自己思念聂蔓舒。
聂蔓舒对此沉默不已,不知如何作答,神色直勾勾盯着王淑芬。
王淑芬被盯的头皮发麻,干笑两声这才切入正题“蔓舒啊,你也知道在你回来之前,跟嵇家有婚约的,一直都是你妹妹。”
“后面发生了一些阴差阳错的事儿,就变成了今天这样,如今你妹跟嵇辰男未婚,女未嫁。”
“而你妹对嵇辰又非常的有意思……”王淑芬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说着,手拉扯着聂蔓舒的小手,来回的轻轻拍着聂蔓舒手掌。
聂蔓舒如今神色更加冷清,眸子盯着王淑芬含着浓浓的疏远。
“你如今在嵇家,跟嵇辰又能够经常见到,若是你能够帮你妹妹一把,说不定这个机会就更大。”
“而且若是你们姐妹俩都嫁进了嵇家,以后万一有个啥事,你们俩也能够相互帮衬着。”
“我心里也能更加的放心,蔓舒,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俩好啊!”王淑芬苦口婆心地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认为能够打动聂蔓舒,让她有所动摇。
殊不知抬头的那一刻,聂蔓舒冷清的眸子正盯着她,没有丝毫动容,王淑芬有一瞬间尴尬。
“妈,我是嫁进了嵇家没错,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聂蔓舒好声好语劝慰着,却跟王淑芬无形中拉开了距离。
“如今我离开了聂家,是嵇家的儿媳妇,这泼出去的水,本来就不应该管娘家的事儿。”
“而且我在嵇家也根本没什么地位,这种事我根本就插不上手。”聂蔓舒低着眼眸,面色带着些许懊恼自责,很是愧疚。
这般模样王淑芬一时间哑口无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聂蔓舒都这般出声,她在逼迫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蔓舒……”王淑芬轻喊一声,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间说不出口。
“妈,你今天来看我,我还挺高兴的。”聂蔓舒微不可察,嘴角划过一抹冷笑,随机抬头脸上浮现幸福笑意。
“不过我今天还有事情出去,可能就没办法招待妈你了,要不然等改天有空,我再回家好好陪陪妈。”聂蔓舒一个起身望着王淑芬,眼中似是含着不舍。
王淑芬张口要说什么,聂蔓舒一个眼疾手快推搡着王淑芬,两人已走出了门。
聂蔓舒脸上浮现笑意,上脸相迎的送走王淑芬,语气快速,根本不给王淑芬开口的机会。
直接打开车门推着王淑芬进了车里,她嘴角上扬一抹腹黑的弧度,望着那离开的车子,挥了挥手。
顿时心情舒畅,她可不要掺和那档子事儿,王淑芬想让她帮忙,那可真是找错了人。
聂蔓舒眯着眼神心情大好,眼中瞳孔一闪而过一丝精光,哼着小曲漫步离去。
……
如今繁华街道中央,刚开门没多久的风水店铺,如今又再次的门店紧闭。
相比于上次的萧条,如今门外却是一片狼狈,凌乱的木棍,烂菜叶子臭鸡蛋,到处砸的都是。
却无一人收拾,处处透露着凄凉。
韩啸面色阴沉额头抱着青筋,双手叉腰,站在大厅中央,低着眼眸另人瞧不出神态。
紧闭门缝透露着些许阳光,照亮整个大厅。
“外面人都已经走完了。”小吴吓得不轻,面色发白身子颤巍小声告知,如同蚊子般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真切。
想想刚才一幕,小吴如今还心有余悸不敢回首,双手交叉站在原地。
“嗯。”韩啸眉眼间含着浓浓忧愁,鼻音重应了一声,抬头面色漆黑甚是吓人。
“把那些闹事嚷嚷着的人,整理出来一份名单。”韩啸语气透露疲惫闭着眼神轻轻揉着太阳穴。
最近不知怎的,很多以前看过风水的人,突然找上门来,嚷嚷着他就是个骗子。
之前那些虽然有些怨言,可却不敢明面上来,如今他不知怎么突然没了法力。
这些人一拥而上开始闹事,若说这事儿背后没人撺掇,他绝对不信。
“跟他们协商,想办法把这些事情压下去。”韩啸声音沉闷透露着些怒火,这种事儿十几年间他干的多了,自然熟能。
但碰到如此大的事儿,还真是第一次,可他始终没有头绪,想不明白是为何。
“之前那些人闯进来,在我们这里胡乱砸了一通,我们如今也是损失惨重。”
小吴语气停顿,望着大厅一片狼藉的地方,面色愁苦却也无奈。
若非周围警察来得及时,恐怕他们两人都能被那些愤怒的人给硬生生的撕了。
“该死!到底是谁!”韩啸低声咒骂,猛地攥着拳头用力一拳,沉闷的打在旁边柱子上。
小吴看着吓了一跳,瑟瑟发抖,身子挪了两步躲避着始终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