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我确实脑子不太好。”
碍不住傅时礼的要求,当天晚上就办理了出院手术,直接将这位祖宗送回了清溪别墅。
主卧里面,傅时礼看着从浴室里面出来的女人,忽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他眸光只掠了一眼湿着头发出来的女人,视线重新落在面前的电脑前,石一脸淡定。
叶锦笙一边擦拭着头发,擦干脚就踩在地毯上出来,“傅时礼,难为你有自知之明。我说认真的,抽空去做一下检查。”
话语透着认真。
她在医院的时候,就和裴铮聊过,用觉得傅时礼哪里不对劲。
等伤势好的差不多,必须得做一次全身检查。
男人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环绕住她,长臂扣住叶锦笙有些显怀的腰肢,“我脑子不好才看上了你。”
耳畔的声音落下,叶锦笙整个人就被抱起来放在床上。
悬空之感让她吓了一跳,惊呼声还没有喊出,就被脚底传来的暖意给制止住。
叶锦笙眨眼。
男人半蹲跪在地上,掌心贴着她冰凉的脚掌,眉头微蹙:“和你讲过多少次,穿鞋不懂?”
娇小的掌心被暖意贴着,被迫塞上了那双粉色的拖鞋。
叶锦笙后知后觉,待男人站起身,伸手拉住他,“傅时礼,你想起来了?”
但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还对她这幅态度?
甚至在医院的时候,还问傅斯年是谁。
傅时礼眉宇闪过什么,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不算想起来,只是有些片段时不时地在脑海里重复,比如傅太太经常打赤脚,能不能乖一点?”
他记忆很混乱。
像是电影剪辑的碎片在重新组织,往深了去想,头就疼得厉害。
只能顺其自然,看到什么想起什么。
搬回清溪别墅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想看看能不能让人清醒一点。
诚如他的小妻子所言,他脑子可能真的出了问题。
“我哪里不乖。”
她只是没习惯找拖鞋,以前傅时礼在她身边的时候,总盯着自己。
这段时间男人住院,她没人管着,自然又放飞天性。
地上铺了地毯,踩着也没关系吧。
她看着脚上的鞋子,小声嘟囔:“别的没有想起来,倒是想着管我。”
“可能别的事情还没有傅太太穿鞋重要。”
傅时礼轻笑了声,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自顾给她吹顺头发。
衣柜里面安装了暗镜,恰好被傅时礼带出来。
从叶锦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们此时的模样。
好像也不需要轰轰烈烈的恋爱,细枝末节之中,处处有他,也挺不错。
叶锦笙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当初男人将戒指带在了中指上,她悄悄地摘下,又戴回了无名指上面。
吹风机的噪音忽然戛然而止,叶锦笙抬起头,笑容灿烂,“傅时礼,你再说一遍你脑子不好。”
男人收起吹风机,黑眸微眯:“说什么?”
语气之中投着危险。
“你说你脑子不好才看上我,傅先生这是在表白么?”
她后知后觉忽然想起来,唇畔的弧度抑制不住。
男人一脸平静,“你听错了。”
“是么,那你再说一遍?”
叶锦笙不依不饶,小腿忍不住踢了踢傅时礼的腿。
似乎是碰到硬茬,她忍不住又推了一下坚硬的小腿肉,跟个石头似的。
“傅太太。”
傅时礼忽然喊她。
“嗯?”
叶锦笙慢慢地抬起眼,和男人双眸对上的一瞬间,熟悉的气息欺压而来。
她被桎梏在温柔的怀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半晌,“你,你身上的伤……”
傅时礼双手撑在叶锦笙身侧,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听到这声担忧的嗓音,忍不住轻笑了声。
“难为傅太太还关心我。”
低沉的嗓音带着喑哑,随着某处起来的反应,叶锦笙也瞬间警惕起来。
她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火上浇油,“傅时礼,我还是头三个月……”
“嗯。”
他应了一声,黑眸仍然锁在叶锦笙脸上。
男人虽然没碰她,但炙热的视线仍然盯得叶锦笙双颊泛起微红,想藏进被褥之中。
她咬唇,嗓音都软下来,“傅时礼,你能不能起开?”
“笙笙……”
男人嘴里溢出两个字眼,制止住了叶锦笙的想推开他的动作。
他黑眸低沉下来,“我好像想起一些什么。”
不怀好意的眸光落在叶锦笙身上,她反应极快地就知道男人想起来的是什么,耳根子瞬间通红。
“你起开!”
傅时礼像个无赖,勾起轻笑:“傅太太,我还没说我想起什么,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他是没说,但他引导人往别的地方想了好嘛?
男人撑在她身侧的手指微动,挪到叶锦笙的手指边,轻轻扣住。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叶锦笙耳畔,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傅太太,不如你帮帮我?”
“……”
月影浮动,窗外秋风吹得树荫沙沙作响,演奏出一曲令人如梦的好乐。
百叶窗旁厚实的帘子被带起,掀起满地星光。
傅时礼身体还没有恢复,李简然一早就将公司重要的文件送到清溪别墅。
外头晨光正好,叶锦笙近来鲜少去公司,在清溪别墅养了几盆花,大早上开得正好。
她拿着剪刀修理了一会儿,大抵是修剪植物的剪刀有些笨重,拿得有些久了,忍不住放下来甩了甩手。
书房内,傅时礼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去。
男人的椅子挪在落地窗前,手上端着一杯茶,垂眸看着柔手腕的女人,忽然轻笑了声。
显然,心情不错。
李简然都胆大了几分,“二爷,有几份文件需要您过目一下。另外,上次您让人盯着时向雪,她确实有些问题。”
傅时礼闻言转过椅子,长腿站起,微带着椅子挪到办公桌前。
“说。”
男人翻起一份文件。
李简然将手机递过去,上面是让人查过来的资料。
“早在她刚回国那段时间,就派人跟踪过您,经常拍一些令人想歪的照片,发给太太。包括上一次国外的事情,也是她让人发布网上,制造舆论。”
这些东西不需要查,也知道是她做的。
傅时礼头都没抬,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李简然,“还有别的吗?”
李简然眸光微沉,“您在国外出的车祸,很可能是时向雪令人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