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笙一脸无辜,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胡闹了,你别在这里污蔑人,自己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还小嘴巴拉巴拉的,活该你!”
病床上的人似乎懒得理会这番话,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能保证这两天不乱跑?”
叶锦笙眉头微挑。
旁边的张扬也附和,“先生伤势那么重,小姐不如就在这里照顾先生吧。”
“当然得照顾啊,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阿逸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叶锦笙满口答应。
想到那天的危险的场景,叶锦笙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季南逸,恐怕他也得躺在病床上。
而且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俩货车是直接从她那边撞过来的,若非季南逸反应迅速地打转方向盘,受到撞击的就是她自己,而不是季南逸。
真正应该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她,而坐在这椅子上的,才应该是季南逸。
也真是因为如此,叶锦笙才不能坐以待毙。
季磊还有季放,必须付出代价!
季南逸正是猜测出她的心思,才会提前说出警告的话。
“你最好让我每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你。”
包裹严实的脸朝着叶锦笙扫过来,只露出漆黑的双眸,但仍然能看到警告的意味。
叶锦笙故作看不见,低着头看着手机。
屏幕上,是傅时礼发过来的几条消息。
她胡乱地滑动着,脑海里面重新浮现那张绝色的容颜,难以忘却。
哪怕是听到张扬的话,似乎也对傅时礼生不出厌恶之心,连报复的想法都没有。
她睚眦必报,如果寻常人,只要稍微惹到了她,她非得讨回一个说法不是。
比如季家那对。
叶锦笙低眸,手指在键盘上敲字,对于傅时礼询问发生了什么的话同样视而不见。
“傅先生,您还是直接告诉我您的尺码吧,我好把衣服私订给你。”
言语之中,除了公事公办的清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翘起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举起手机摇了摇:“每天在医院守着你恐怕有些难度,你也知道我把人家K11总裁的衣服给弄脏了,得赔人家一套,所以得有段时间待在工作室。”
闻言,季南逸视线再一次扫过来。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已经透露了信息。
叶锦笙忙举起手:“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放心,让人盯着我好了。”
季南逸显然还是不放心。
“哎呀,我对华国又不熟,没那么蠢去找季放的麻烦。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清理门户这种事情,也应该是你自己做才是。”
话落,季南逸才稍微挪开了视线,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说得确实没有错,这三年一直都在B国,鲜少回国,就算要找人麻烦,也根本没有手段。
所以,也不必担心叶锦笙太过胡闹。
“别和傅时礼走太近。”
看到女人一心盯在手机上面,季南逸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自从得知那些之后,她就对傅时礼再没有想法。
在医院陪了季南逸一会儿,病床上的人就重新陷入昏睡之中。
叶锦笙在病房待得无聊,而且潜意识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不仅仅是讨厌,便从医院离开。
在病房门口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无疑是意外的。
“傅先生。”
声音清冷的与先前不像是一个人,叶锦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傅时礼眸光看过来,直起身,并没有在意女人的疏远和冷淡。
他自然而然的,好像真的在追求她。
“有什么想吃的,我带你去?”
叶锦笙停顿在原地,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着傅时礼,“傅先生,我早上的话应该说的很明白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试一试。”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绕开傅时礼,朝着电梯走过去。
男人跟在她身后,西装革领像是护花使者,引来了不少路过人的注意力。
狭窄的电梯里面,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叶锦笙莫名觉得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十足。
令她十分不悦。
她稍微往旁边挪动了一步,看着电梯里倒映两个人的身影,心情十分复杂。
“傅先生如果是来告知我衣服的要求,尽管开口就是。如果是昨晚的事情,那没有必要再谈。我的话说得很明白,也希望你……”
电梯停在一楼,门敞开的那一瞬间,她纤细的手腕也被扣住。
叶锦笙吓了一跳,喉咙里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傅先生,你放开我!”
但身侧的男人根本不管不顾,直接拽着她的往外走。
医院门口就停着他的车,傅时礼冷着脸直接将人塞进副驾驶座,在女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落下车锁,随后便风驰电骋地开了出去。
高速的行驶在马路上,也不是赛车跑道,另叶锦笙顿时烦躁起来。
“傅时礼,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死我还不想和你一起陪葬呢!”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触碰到了男人,略过一俩车之后,傅时礼也渐渐地慢下车速。
傅时礼喉结滚动,余光瞥了她一眼,眼底是嗜血的疯狂。
“再喊我一句?”
那冰冷的傅先生好像一块块冰砖,堆积在两个人面前。
她没说一句傅先生,他就烦躁一分。
终于,那一句熟悉的‘傅时礼’总算从女人嘴里吐出,和以前一样。
叶锦笙攥着安全带,忍不住看了傅时礼一眼,咬唇。
“你神经病!”
“是啊,我有病。”
男人泛红了双目,唇畔勾起一抹弧度,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叶锦笙更看不到他什么表情,脸色难看地将视线挪开,看向窗外不停溜走的景象,满脸愤愤。
车子不知道往哪儿驱使,像是一个别墅区,周围两边都是高高的法桐,起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无端,叶锦笙胸口的烦闷也逐渐消失,甚至还燃起一丝睡意。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不能在这个男人的车上睡着。
这点小动作也尽数落入傅时礼的眼底。
车子在一座别墅外挺好,男人也没有下车,视线不轻不重地看过来。
“虽然很想对你用一些强制手段,但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赖,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保持清醒。如果想睡,这里很安全。至少,不会出现昨晚那样的车祸。”
被男人拆穿,叶锦笙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她咬唇,不满地看向傅时礼。
“傅先生把我带到这里来,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