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太太,能不能对我在意一点?不然哪天我这块肥肉真的被人叼走了,你后悔都没地方去。”
傅时礼也不恼火,很认真地看着她。
叶锦笙知道他在说什么,低笑:“我相信你不会。而且……”
她顿了顿,才补充。
“而且,我对你的在意并不少。”
这顿饭,也算是将叶锦笙心里的隔阂吃掉了一般,还有一个她想不通的事情。
就是夜晚,傅时礼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
直接问他未必能问出一个结果,在夜里睡着之后,叶锦笙被自己的闹钟吵醒。
她故意定在半夜凌晨两点,如果傅时礼在房间里,她也可以解释说不小心定错了。
可惜,现实总是让人失望。
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叶锦笙身后,朝着旁边摸过去,被窝里面也是冰凉一片,可以说傅时礼可能离开很久了。
她拿出手机,给傅时礼拨了一个电话。
手机响声在房间里面显得格外突兀,叶锦笙也几乎是在瞬间把手机掐灭。
傅时礼根本没带手机在身上,那他会去那儿?
她套了一件外套,从温室里面出去。
别墅走廊的风瞬间冻得她一个哆嗦,叶锦笙也没有返回,而是慢慢地去找。
书房、次卧都没有人,一楼也没有亮着的灯光,甚至三楼的小阁楼叶锦笙都去找了,空无一人。
最后,她推开了别墅的大门,朝着车库走过去。
外面的风很大,温度也比家里更低,那阵寒气几乎刺骨,冻得叶锦笙几乎蜷缩在一起。
她都不知道是靠着什么样的信念走出来的。
“傅时礼……”
她低声地喊,淹没在寒夜的风里,声音小得可怜,叶锦笙自己几乎都听出几分哭腔。
不过她还没有软弱至此,主要是被冻得,连声音都显得很可怜。
外面似乎下了雪,也不知道是霜还是雪,地上铺了一层白。
叶锦笙穿得很单薄,冻得打颤几乎是闷着头往前走,毫无目的去喊他。
“叶锦笙,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这么冷的天你就这样跑出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沉沉的怒意,又心疼又紧张。
叶锦笙尚且没有回过神,但下一秒真个人就被包裹起来,打横被抱起,跌入一个温暖的拥抱里。
她还在打颤,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傅时礼的怀里十分可怜。
傅时礼没好气,“冻傻了?”
他是真的动了火气,看到她穿成这样在外面晃荡,胸口便藏不住任何情绪,只想骂她。
怎么那么蠢呢?
叶锦笙也很委屈,身子刚恢复一点温度,才勉强开口:“我做噩梦了,醒过来没看到你,我出来找你,你不在别墅里面。”
她紧紧地抱着傅时礼,瘦弱又可怜。
女人声音似乎还透着一股冷意,颤颤巍巍的,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傅时礼一愣,倒是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你出来,是找我?”
“那不然呢?”
叶锦笙眼尾有点发红,几乎是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她出来找他,还被他凶。
“抱歉……”
傅时礼能感受到叶锦笙的寒意,也不敢再外面多待,话都没说几句就抱着她进屋。
她身体不好,再在外面多吹一会儿,可能明天就又生病。
上一次吹了一会儿风就病倒,傅时礼还记得。
阻挡了外面的风雪,叶锦笙整个人总算是缓过气。
她被傅时礼拉着被子盖上,男人温暖的手给她暖着脚,还充了一个热水袋递给她。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
叶锦笙嘴上虽然说着,但还是实诚的接过了热水袋。
她的双脚在傅时礼的掌心,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不觉得过分。
“傅时礼,你出去干什么了?”
叶锦笙踢了踢他,故意的。
人是缓过劲儿来,心里的困惑还没消去。
傅时礼低着头,“睡不着,出去走走。”
“你骗鬼呢。”
叶锦笙当然不信,至少这个理由,太没有信服的条件。
真睡不着,他也肯定是在书房里面处理文件,也并不是在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瞎晃。
男人不说话,她故意地勾着他,脚丫子在人家手臂上蹭。
“老公,你告诉我嘛。”
这句话、或者说这个词有一种魔力,傅时礼的喉结滚了滚,抬眸看向叶锦笙。
“真想知道?”
叶锦笙点头,“你都被我抓到了,还不给我看?”
傅时礼给她穿上袜子,起身翻出来毛衣羽绒服,“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去。”
厚重的羽绒服看着就觉得笨重,叶锦笙脸色别扭,“非要穿这个啊?”
她白天都没有穿羽绒服的,但昼夜温差大,夜里的江城温度几乎赶上了江城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
“不穿就不带你出去。”
傅时礼很强硬,把衣服一件件送过去。
在重新睡下还有好奇心的驱动下,叶锦笙还是选择了后者。
换上羽绒服,她整个人被包裹得就像是一只企鹅,看着十分笨重。
“换一件吧,这也太难看了,你也没穿羽绒服呀,你给我一件珊瑚绒睡衣好了。 ”
叶锦笙有点叛逆。
而且房间里面还开了恒温,她换上之后整个人都热得不行。
“不穿成这样就别出去。”
傅时礼很强硬,还翻出一件围巾给她。
叶锦笙:“……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你看我还理你吗?”
她倒是要看看,傅时礼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做什么。
重新出门,是完全不同于方才的心境。
寒风再一次涌来的时候,饶是穿得跟企鹅一样的叶锦笙还是忍不住往傅时礼身边缩过去,忽然觉得带着围巾出来是一件十分明智的事情。
男人低笑了一声,握住了叶锦笙的手,嘲讽的意味也十分明显。
叶锦笙冷哼,“你不冷吗?”
这狗男人就穿了个外套出来,还挺直了背,好像外面的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傅时礼弯着唇,带着她往别墅后走,“你在我身边,又怎么会冷。”
叶锦笙:“……”
别墅后是一个废弃的花房,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没时间打理,也没请人,一直都是废弃的。
叶锦笙其实没想明白他过来做什么,一直到花房的门被推开。
郁金香和香槟玫瑰的在花房里面开得很美,都不显突兀,暖色调的灯光也衬得整个花房十分温馨。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红玫瑰太艳俗,香槟玫瑰的颜色刚刚好,郁金香也不错。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