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羽冷着脸扫了嘴欠恶毒陆修远一眼,直接拿着自己的包包起身。
“陆先生,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还喊我老婆,你不觉得你自己更加不要脸吗?”
陆修远:“……”
宋清羽直接扔下他离开办公室,反应过来的陆修远只能抬腿跟上,心里还默默地咒骂了一句。
他就不该招惹叶锦笙!
不过大概是因为被叶锦笙和傅时礼那一番秀恩爱给刺激到,陆修远还是舔着脸耐心地去哄女人,嘴上软着话顺带拿傅家的晚宴威胁一番,还是不要脸地凑在宋清羽身边。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脸色始终很难看,窄小的空间气氛也有些压抑,车子驱动稳定下来,男人才重新开口,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会儿。
但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羽给打断:“你什么离开江城?”
陆修远本就是含着金汤匙出身,这段时间能放下姿态来哄宋清羽,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本的好脾气被这句不咸不淡的语气给打散,怒意也随之上来。
“和那个女人见了一面,又坚定了要离婚的心思吗?宋清羽,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两年前是那样,现在又是这样!
他宁愿宋清羽冲自己发脾气,也不想看到她用这样不咸不淡的表情看着自己。
怒意在陆修远胸口翻涌,好像直接将这几天的努力付之一炬。
宋清羽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对锦笙尊重一点?什么叫那个女人?她招惹你什么了?”
宋清羽觉得陆修远莫名其妙。
但她知道,陆修远很讨厌叶锦笙,像是带着入骨的恨,发自内心的那种讨厌。
虽然明面上两个人见面顶多就是拌拌嘴,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可这件事情,他们又心知肚明。
叶锦笙对陆修远的态度无所谓,在她的眼里,陆修远就是狗男人一个,顺带还奉劝宋清羽早日脱离苦海。
让宋清羽不理解的是,陆修远为什么对叶锦笙那么讨厌。
寻常的人,尤其是女人,除了当年那位这位陆公子恋爱最久的那位白月光,这位含着金汤匙的少爷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就连自己这位陆太太,曾经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后来才知道,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他这样自傲的人,根本就不会把谁放在心上。
就算如今,他愿意放下姿态来哄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她宋清羽为K&D鞍前马后,是一位合适的陆太太而已。
他这样的男人,不会缺红颜知己。
讨厌一个人,也确确实实让人有些意外。
陆修远听到宋清羽的话,脸色更差,“那个女人本来就坏,当初我就不该让你们认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气愤让陆修远上了头,男人仿佛在把刹车踩,车速猛然抬上去,转弯处也恰好一俩出冲过来!
“陆修远!”
宋清羽也顾不上他们的争执,瞪大了眼。
幸好男人的车技还算不错,毕竟是上过赛场的人,很快就避开了碰撞,和那俩车擦肩而过。
但回头想想,仍然是有些惊魂未定。
宋清羽还是有些后怕,责备之中不免带上几分担忧,“陆修远你是疯了吧,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男人重新回到安全的车道上,脸色却还不错,唇畔甚至还牵扯起一抹弧度:“陆太太,你在担心我?”
宋清羽恨不得直接跳车,早知道她就应该让司机过来接她,而不是上了这个狗男人的贼车!
“我怕你拖着我一起死。”
她冰冷地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的。
陆修远却仍然保持微笑。
人在情绪十分激动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情绪也是最真实的,刚刚情况虽然危机,但陆修远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在避开危险的时候,最关心的仍然是身边的女人,因为担心她会不会出事,注意力也分散在她身上。
她嘴皮子虽然不饶人,可他也不瞎,能看出来她脸上的担忧之色。
如果是怕死,自然全部都是惊恐害怕,又怎么会有担忧呢?
口是心非。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车子匀速在路上驱使着,往江城某位造型师工作室方向驱使,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陆修远忽然重新开口。
宋清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起自己那个失去的孩子,已经因为小产了两次导致如今溃败的身躯,冷笑了一声。
陆修远看了一眼宋清羽的脸色,大概他自己也想到那件事情,原本愉悦的脸色也慢慢沉下来。
第一个孩子,是因为宋清羽刚在K&D上班,他们两个刚结婚,根本没有做父母的意识,怀孕了一无所知,到孩子没了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差点就成为父亲。
那个时候宋清羽基本上天天都在K&D加班,小姑娘刚大学毕业就嫁给他,又直接空降K&D的高层,公司的那些人也是会折磨人,偏偏她自己也倔强,再苦再累都自己撑着。
那个孩子……到底是他们缘浅。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有好好地做避孕措施,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情。
至于第二个孩子的出现,是他故意的。
那段时间他们感情升温,甚至外界高冷传言的副总宋清羽在他的面前也偶尔会撒娇。
只不过她一直不同意要孩子,所以他在避孕措施上面做了一点小手段——毕竟所有的安全措施都不是百分之百。
检查出来的时候,可以说整个陆家都挺高兴。
宋清羽虽然想起第一个孩子,但也难以掩盖喜悦的神情,只不过……
陆修远其实自己也不懂当初怎么就为了那个女人推了宋清羽一下,现在回头想想,当时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去做的。
而那天血腥的场景,也像是一个过不去的噩梦,一直刻在陆修远的脑海里。
他永远不会忘记,宋清羽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像是要把身体所有的血都流干一样。
他不敢去想,每次一想起,都是手脚冰凉……为什么那天躺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流血的人不是自己?
其实也不怪宋清羽如今对自己这般冷淡,只不过他也不愿意放手,就此让她离开自己。
“陆修远!”
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将失神想事情的男人喊回来。
“怎么了?”
陆修远恢复得很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看向宋清羽的神情染上了几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和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