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泽看着她面前的那块小蛋糕，轻抿的一口咖啡有些酸苦：“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不存在的如果特指已经发生的过往，而所有在未来的都可以也能成为如果。”
蛋糕中间层夹杂着水果，叶锦笙咬到一颗，酸甜混杂在一起刺激到味蕾。
她眯了一眼眸，好像真的在认真地思考这个“如果”。
如果傅时礼在未来喜欢她。
吞咽下嘴里的蛋糕，叶锦笙脸上挂着笑：“那肯定是我妈妈在天上保佑我，我会很高兴。但大抵，不会和他在一起。”
神色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脸上并没有半点遗憾。
沈长泽眸中闪过复杂。
明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两情相悦，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么？”
叶锦笙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问这些奇怪的话，她吃下最后一口蛋糕，还是耐性解释：“我已经不是六年前还是十八岁的女孩了，十八岁之前的喜欢只是喜欢，现在还需要考虑合不合适。”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和傅时礼两情相悦，也不合适在一起。
喜欢……但不合适。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却又十分现实。
沈长泽抬眼看着女孩，嗓音很轻：“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宁愿你永远活在十八岁。”
得到她年少时的欢喜，是傅时礼最大的幸运。
他此时只在想，人的运气真的是守恒的，老天给的东西，会在你不懂珍惜的时候悄然收回。
对面的姑娘笑了笑，拿起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抬头看向沈长泽，换了话题：“阿泽你可别打趣我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到时候带安安去送你。”
她说着，拿起桌边的宣传小册子慢慢看着。
这家的小蛋糕味道不错，可以带一个回去给安安。
沈长泽收回目光，“这周五，原本是打算帮你把网上的事情处理一下，没想到已经解决了。”
叶锦笙选了两个卖相不错的蛋糕，顺手招来服务员，一面解释：“傅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名声看得重，这些事情处理得自然也快。”
闻言，沈长泽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据他了解，陈家那几个餐厅都是被K11收购的，网上舆论导向也几乎都是K11的公关部在处理。
和傅家根本没关系。
如果K11是傅家的公司——那根本不会对傅辰浩管理的集团多加打压。
他抬眸看过去：“锦笙可认识K11的人？”
这个公司的名字叶锦笙现在是如雷贯耳，之前不了解，但是江城整个上流圈子基本上谈及色变，她也去查了一下那公司总裁，才知道势力有多变态。
如果挑一个人来对比，也就是脑子还好的傅时礼能与之媲美。
后起之秀，如今的天之骄子。
可惜太神秘，听说至今还没人见过K11总裁的真容。
她点了两个小蛋糕打包，抬眸看过去：“不认识啊，怎么了？不过之前在拍卖会上因为傅家的关系，算是欠了K11总裁的一次人情，如果有机会见他一面，可以道个谢。”
因为傅家的关系。
如果真因为傅家的关系，K11那边就不会对傅家的产业多加插手。
这一层，沈长泽没有对叶锦笙解释。
拿到打包好的蛋糕，两人准备回去。
叶锦笙冲服务员道了谢，走在沈长泽旁边：“你怎么忽然提起K11总裁，是有什么合作吗？”
“已经谈好合作，只不过对方总裁太过神秘，我都没见过他真人而已。”沈长泽开口，想起上次的合作。
那次来的人是裴铮。
虽然按照裴家的财势，投资给裴铮开这么一家公司未必没有可能，但是裴家根本不屑在商场上有所行动，世代医药世家，不会花费时间让裴铮去新创业。
再者，前几年裴铮都在国外学习，也没有时间花费在公司上面。
如果不是K11当时开的条件合适，他不会签那个项目。
那么K11的总裁是谁？
正思索着，电梯下来沈长泽都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叶锦笙开口，直接把人给拉进去。
“你刚刚想什么呢？没见过就没见过吧，说不定人家长得丑呢，才不想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开玩笑地说着，叶锦笙率先走出电梯，语气中的玩笑调侃未消，“毕竟天妒英才嘛。”
话落，她脚步忽然停顿下来，目光被不远处的某道身影给吸引住。
“怎么了？”沈长泽也停下来，脸上的笑意没消失，顺着叶锦笙的目光看过去。
商场门口的一辆车里，后座的男人西装革领，侧脸直直看过去，很像傅时礼。
从KR商场里面走出来的红衣女子径直走上车，凑近了那男人，从叶锦笙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记亲吻落上。
但她看不清，因为车窗随之摇上，也很快驱使着离开这里。
“没什么。”
叶锦笙收回目光，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跟着沈长泽往车库的方向走去，“看错了人而已，刚刚那俩车里的人还挺像傅时礼的。”
那个女人也很像一个人。
她没说出来。
沈长泽手指圈着车钥匙，侧目看了她一眼：“如果真的是傅时礼呢？”
“怎么可能。”
叶锦笙下意识反驳，声音都比平时说话的时候抬高了一点。
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好在沈长泽也没追问，给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绕过去准备开车。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拉好安全带，叶锦笙轻咳了一声，“傅时礼在医院复查，他脑子还没好，刚刚应该是我看错了。”
沈长泽避开去谈傅时礼，打着方向盘，“刚刚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吗？”
叶锦笙没接话。
她当然记得，傅时礼唯一官宣的女朋友。
也是她彻底放弃继续去追傅时礼的原因之一。
她厌恶小三，自然不可能让自己成为那种人，所以知道消息之后，就彻底消失在傅时礼面前，再不打扰。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恋情这么短暂。
甚至后来还传出傅时礼的不行的消息，导致傅家老太太有了行动，造成悲剧。
叶锦笙不傻，消沉不过一瞬，神情就已经恢复自然。
回想起这段时间傅时礼身上的变化，眸光有些复杂地朝着车外看过去。
他在骗自己么？
她拖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景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问沈长泽：“所以你觉得傅时礼早就好了，他是在装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