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礼?”
叶锦笙没想到他也在,收拾裙摆好好地坐进来。
傅时礼低下头,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故意磨蹭佝偻着背半天不起来。
透过后视镜的李简然看到这幅场景,脸上的笑憋得有些痛苦。
太好笑了吧!
谁敢让二爷这么吃瘪?
这么好笑一定要发在群里!
而罪魁祸首还全然不知,等理好了裙子,叶锦笙才发现傅时礼还没坐好,这才有些歉意:“傅时礼,是不是我刚刚吓到你了?”
她只是看到车子停在这里,以为是李叔在等他,便直接拉开车门了。
没想到车门没落锁,就直接坐进来,没想到傅时礼竟然在车里。
女人的手轻轻落在傅时礼肩上,安抚中带着小心翼翼:“傅时礼,你还好吗?”
很明显地,感受到傅时礼身体僵硬了一下。
片刻,傅时礼才捡起手机乖乖坐好。他手里捏着手机,侧目看着叶锦笙,干净认真:“简然哥哥说姐姐很快就会过来,我想给姐姐打电话来着。”
李简然正要开车的手一顿,猛地咳嗽起来,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只敢捂着嘴打开窗。
叶锦笙看了他一眼,注意力拉回到傅时礼身上,“姐姐这不是过来了么?刚刚是被我吓到了吧,姐姐跟你道歉。”
车窗被关上,叶锦笙温温柔柔的嗓音回响在车内。
“姐姐不用道歉。”傅时礼扬起笑,趁着她此时的纵容,放肆地靠近叶锦笙,“姐姐在这里,不是吗?”
漆黑的眸望着叶锦笙,让她有些恍惚怔然。
压抑不住跳动的心脏,叶锦笙只能悄然移开目光,往车窗外看去。
视线中的景色开始移动,黑色世爵朝着清溪别墅方向驶去。
一路无言。
等快到清溪别墅,叶锦笙方察觉傅时礼情绪上的不对。
以为是自己冷落到傅时礼,她特意在下车的时候朝着傅时礼伸出手,“为什么不高兴?”
干净纤细的手指并不像江城名媛保养得那么好,大概是在监狱里吃过苦,手掌心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傅时礼伸出手覆盖在她的掌心,漂亮的手指将她的手包裹住,这才从车里钻出来。
手很小,也很软。
不是很光滑,捏着有层淡淡的触感,真实的感觉。
他没太过肆意,只是牵着叶锦笙的手,“姐姐为什么不穿我给你的衣服?”
在车上,在意识到叶锦笙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伪装的时候,他就很不满他的妻子,穿得这样漂亮被别人看到。
哪怕确实很美。
闻言,叶锦笙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金线在阳光底下耀耀生辉,很漂亮,空着的手随意拨动了一下,脸上也沾染笑容。
叶锦笙笑着,“本来是穿着的,在宴会的时候被人不小心泼了一点酒在上面。还好有你的外衫,不然这条裙子都报废了,那样可就太可惜了。”
傅时礼的注意力全然都在叶锦笙脸上,无意欣赏她飘逸的裙摆。
她穿什么都好看。
他松开叶锦笙的手,看着姑娘在阳光起舞。
与几年前相比,从监狱里出来的叶锦笙更像是破茧成蝶,气质的改变让那张本就惊人的容颜添饰得更美。
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美,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经历过暴风骤雨之后,一夜绽放。
如果她喜欢,他会将全世界最好的裙子送到她面前。
“哇!小婶婶好美!!”
从别墅外冲进来的傅斯年发出惊呼,一边冲着朝着叶锦笙奔过来,直接抱住叶锦笙的纤腰。
在不远处的傅时礼眉头跳了跳。
他都没抱过。
看到小家伙,叶锦笙脸上沾染笑意:“怎么又过来了?”
傅斯年顿时就委屈起来,装模作样:“小婶婶不想我过来吗?”
“当然不是,不是要去上学吗?”叶锦笙摸着他的脑袋,见不得小孩哭。
傅斯年撇嘴:“小婶婶不去学校接我,我只好来找小婶婶了。”
叶锦笙好笑地把人给拉开,怕礼服上面的点缀伤到傅斯年的小脸。
停好车跟过来的李叔在后面解释:“老太太答应了小少爷,他喜欢这里,太太您要是能管着小少爷,让他多住在这边也行。”
闻言,叶锦笙倒是有些意外。
不说她名声不好,让傅家未来的小家主住在这里,怎么都是不大好的。
再者,傅老太太也知道傅辰浩的那些龌龊心思,如果借着看傅斯年的理由来找她,她不确定下次傅辰浩能不能站着走出清溪别墅。
光是上次给她下药的事情,她仇还没报!
似乎是看出叶锦笙的担忧,李叔道:“太太您放心吧,大少爷不会来清溪别墅这边的,老太太下了禁足令。不止,也不知道大少爷招惹了谁,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一旁冷着脸的傅时礼忽然咳嗽起来,把众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
叶锦笙见状,眉头紧蹙起来,“怎么了?”
在场的只有李叔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扯出笑意,很有眼力见地收了话头。
“可能二少爷嗓子痒,外面太阳大,太太快带着他们回屋里吧。”
叶锦笙点头,看着傅时礼仍然担忧,索性牵着人往屋里走。
被忽视的傅斯年迈着小短腿跟着后面,可怜得紧:“小叔,小婶婶,等等我呀。”
追的急,扑腾一声,傅斯年摔在地上。
好在是草地,小家伙没怎么摔倒,拍了拍裤子上面的灰又跑了过来。只是手掌心有些擦伤,看着有点可怜。
看到叶锦笙停下脚步,没顾得上手掌的伤口,直溜溜地朝着叶锦笙走过去。大概是知道自己手心有伤,没伸出手,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叶锦笙。
“小婶婶,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不要丢下我。”
顿时就让叶锦笙心软。
实在失职。
她穿着礼服不方便,只得将小家伙交给陈妈,安排好傅时礼之后换了身衣服下楼。
“伤口处理了没有?”叶锦笙关心小家伙的伤口,下楼便担心询问。
陈妈也心疼:“小少爷不肯擦药。”
傅斯年道:“小婶婶,我是男子汉,这点小伤不疼的!”
找来医药箱,叶锦笙蹲在傅斯年面前,小心地让他摊开手掌:“还是要消毒擦药的,听话。”
身后,傅时礼深邃的目光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