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是一个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种事情还不明白？”
听完赵悦的话之后，叶锦笙半点心情都不想和她谈下去。
“我不是法官，该怎么判不是我做主。你应该庆幸的是，没有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只是给予安个人带来困扰。你还欠她一个道歉。”
她认真说着，道理连个小孩都明白。
但是很显然，此时的赵悦并不想去理解。
她像是把自己当做受害者，双目猩红地看着叶锦笙。
“叶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你不能因为一个新来的就放弃我。”
赵悦忽然盯着姜予安，冲叶锦笙发狂。
“叶总，你为什么那么护着她！她身上的高定是不是你买的，我也可以的，为什么不能维护一下我？为什么！”
尖锐的话音落下，赵悦真个人就像是癫狂了一般，朝着叶锦笙扑过去！
“赵悦，你疯了！”
陈茹梅见到状况不对，连忙身手拽住赵悦的衣服。
已经魔怔了的女人忽然反手一爪子挠过去，恰好划破陈茹梅的脸，血迹从女人脸上滑落。
“陈姐！”
所有人心都一紧，冲过去查看陈茹梅的伤口。
叶锦笙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道伤没伤到陈茹梅的眼睛。
“报警！给医院打电话！”
叶锦笙没时间去安慰人，直接下令吩咐。
而出手伤人的赵悦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惊吓之余转身就想走，整个人惨白了一张脸，嘴里嘀咕着什么，开始往安全通道方向后退。
还没走两步，被赶过来的叶锦笙一脚踹在地上。
“伤了人还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叶锦笙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黑眸暗沉，眼底一片冰冷。
对于自己的错误不知悔改就罢了，竟然敢出手伤人。
被踹到在地上的女人慢慢地蜷缩起来，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是我，我不想伤陈姐的……我不是……”
叶锦笙微微蹙眉。
陈茹梅也被众人簇拥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像是真疯了一样，赵悦在角落地不定地发抖，摇头声称不是自己意愿。
身上的衣服也因为叶锦笙刚刚那一脚而沾满灰尘，浑身都写满了狼狈，与一小时之前气质清冷的安静少女判若两人。
看着倒是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总监，你没事吧？”
叶锦笙在确定赵悦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才稍微远离了一点。
她转身，看到陈茹梅仍然捂着眼睛，脸上担忧之色难以掩盖：“有伤到眼睛？”
陈茹梅摇头。
眼睛其实还好，只是擦过了一下，眼泪流出来眨了眨就没那么严重。
但是眼角下一道伤痕触目惊心，看着伤口就挺深，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还是女孩子，伤口在脸上。
叶锦笙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戾气，“报警了吗？”
“叶总……”
陈茹梅看着地上的人，眼底尽是复杂。
“我的事情就算了吧，公司的事情交给法院处理，该怎么判都算她的。”
“陈总监，你想好了？”
叶锦笙认真地看着她。
“你对她好，可她是怎么想着你的？”
也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怎么，陈茹梅红了眼。
“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感性的人，不然在会议室也不会对予安那么严格。但她这样子，真的怪可怜的。”
确实。
赵悦现在这模样，就像是犯了病，任由谁看了不说一句可怜。
但如果因此就原谅她的所作所为，那么别人所受的委屈又是凭什么？
可似乎这个世界就是那么讽刺，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却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可惜，叶锦笙并不是那个度佛之人。
她只信，善有善报恶有恶磨。
“一会儿你去医院看看，赵悦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冰冷的视线在地上瘫着的女人身上扫过，她抬起眼，“就算是家族有精神病史， 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给她送进去！”
声音不大不小，但围着的几个人也刚好听得清楚。
有面无表情，有觉得赵悦最有应得，也有一手拉扯赵悦有些同情的陈茹梅。
但没有人多说什么。
自作自受罢了。
地上的人显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像是忽然清醒过来，她伸出手想抓住叶锦笙的裤腿，被叶锦笙躲闪过去。
“叶总，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能坐牢，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父母现在都靠着我，你不能送我进去坐监狱！”
“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父母？现在说后悔来，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叶锦笙还胸清冷地看着她，“我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身后的警笛声呜鸣而来，似把地上的人也拉下深渊。
“都回去工作吧，其他的事情会交由法务部处理，有什么需要大家配合的，到时候会通知大家。”
人被带走之后，叶锦笙才开口吩咐。
陈茹梅脸上的伤口虽然不要紧，但是看着还是挺渗人。
秀场直接交给专门的人员负责，叶锦笙不由分说地带着人去了医院。
处理好伤口之后，叶锦笙也顺带去给自己手臂上的伤换了药。
从裴铮的诊室出来，便对上欲言又止的陈茹梅，还有在等候在一旁的李简然。
叶锦笙直接忽视李简然，拉着陈茹梅往旁边走了。
“想说赵悦的事情？”
陈茹梅一愣，点头：“叶总，我知道我有点双标，开会的时候那么不近人情地对待予安，现在还和你讨人情想您放赵悦一马。”
她脸上有些愧疚。
叶锦笙倒是能理解，却没松口：“人之常情，我明白的心情。但是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你的理由不足以打动我。”
陈茹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
她咬唇，“我知道让叶总直接放过赵悦不现实，我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按照公司损失来就行。赵悦到底是我一手带上来的，从时总还在公司的时候就在，这么多年……”
“你把她当朋友。”
不是询问，叶锦笙肯定道。
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相处久了，没有闹蹦，肯定是朋友的。
叶锦笙扫了一眼旁边脸色担忧的李简然，拍了拍陈茹梅的肩膀，“有空我陪你去看看她，最后的结果没出来之前，都有待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