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上面的事情叶锦笙不插手,所以对于时向雪的去留,叶锦笙不甚在意。
但是三番五次地挑衅,她并不是那种会装大度的人。
“锦笙学妹,你这么害怕我抢走时礼吗?这天底下想当傅太太的人多了,难不成你每一个都要警告?”
时向雪藏在背后的手才慢慢收回来,手机放进包里,脸上笑意盈盈。
动作看似自然,当肢体之间的僵硬仍然没有逃过叶锦笙的眼睛。
时向雪,一定有问题。
“这天底下想当傅太太的人多了,但像你一样在我面前晃悠的,将想当小三的心思写在脸上,也没几个。”
叶锦笙视线从她包包上抬起,垂着眼帘轻轻瞥着她。
“害怕倒是没有,但是我讨厌你这种做法。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不能警告你?讨厌的事情憋在心里,傻子才那么做。”
直接的话语让时向雪听了都有些意外。
包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时向雪也不接。
她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再一次浮现,电梯重新回到这一层,时向雪才重新展露三两分讥笑。
“可惜了,我仍然在K11任职。等傅总回公司了,我们每天都能看到,锦笙学妹如果心里憋不住事儿,岂不是每天都得和傅总闹?”
电梯里面没人,她也不急着下楼,站在边缘挑衅地看着叶锦笙。
这幅模样落在叶锦笙眼里十分可笑。
“公司的事情我不干涉,但如果你非要做小三,那且看看,是你在K11待得久,还是我这傅太太的位置做得久。”
女人那包包里的电话声音已经淡下去,叶锦笙视线撇下去,“时小姐还是赶紧接电话吧,错过了什么事情倒是我罪过大了。”
懒得再和人多言,叶锦笙转身就走,背影潇洒肆意。
电梯里面,时向雪那张漂亮脸蛋终于慢慢地阴沉下去。
她深吸了口气,钻进电梯,按下了数字,快速地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回了电话出去。
“我不是让你别打电话过来吗?刚刚叶锦笙一直盯着我手机,上次跟着我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派的,你是想害死我吗?”
“……”
“呵,你说的轻松。坏事我做了,我就不能怕死?”
“……”
“行了,我不想和你再多说叶锦笙。我问你,你那药到底有没有用,为什么上次在国外给傅时礼用了,他还是对叶锦笙那么好?”
从医院出来,时向雪钻进自己的车内,冷声向电话那边的人出声质问。
如果上一次在国外没有一直跟在傅时礼身边观察,她几乎都没看出来傅时礼有哪些方面的变化。
到最后甚至还给叶锦笙带了礼物,哪里像是失去了记忆!
也就是态度稍微冷淡了一些,除此之外,仍然还是护着那个女人。
凭什么,傅太太这个位置,根本轮不到叶锦笙来坐!
电话那边说了几句,慢慢地将女人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内视镜中,时向雪那张容颜冰冷,“我刚刚按照你说的,又给他加了剂量,如果还不成功,你吞下去的那些钱,全都给我吐出来!”
……
医院。
病房内安安静静地,叶锦笙头一次推门进去看到傅时礼的在闭目休息。
“两个宝贝小声一点。”
她对着叶安安和傅斯年做了嘘声的手势,正要轻轻关上房门,傅斯年开了口。
“小婶婶,我和安安去找裴叔叔玩一会儿,等小叔叔醒了,我们再过来吧。”
裴铮虽然今年才回国,但从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每年都会给傅斯年带礼物,两个人的关系挺好。
叶锦笙扫了一眼病房内,瞧着已经想冲去外头玩的叶安安,忍不住弯唇。
“行,那你们手机记得看,给你们打电话就回来。”
话音一落,叶安安就拽着傅斯年离开。
天性好动,让她安静地待在病房内可真是要小姑娘的命。
叶锦笙轻笑地摇摇头,看着两个小家伙轻车熟路地找到裴铮的休息室,这才轻轻地带上房门。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好像已经睡了很久。
看来时向雪好像也没有撒谎,可能真的有朋友也在住院,顺路来看看。
否则刚和傅时礼说完话,男人就秒睡,也太不真实。
她认真地盯着男人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
没有装傻充愣时候的无辜,也没有前段时间的冷厉,像是卸下全身的防备,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周公会面。
似是察觉到身边有人,斯文矜贵的面庞上睫毛微动。
但人没醒过来。
叶锦笙忍不住伸出手,停在他的鼻梁上,比划了一下男人的睫毛,小声嘟囔:“到底是什么妖孽,睫毛比我的都长。”
手指的阴影之下,男人的黑眸倏然睁开,一片冰寒。
忽然醒过来,让叶锦笙吓了一跳,带着被抓包的仓促收回自己的手,“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叶锦笙?”
低沉的嗓音透着疲倦的喑哑,像是几天没有合过眼一样。
睡觉都能那么累吗?
叶锦笙嗯了一声,起身将他扶起来,背后垫了一个靠枕,“是不是哪儿又疼了?我让裴铮过来看看?”
傅时礼并没有应声,像是没有意识一般配合着叶锦笙靠坐在病床上,漆黑的双眸仍然失神。
“傅时礼?”
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叶锦笙低头瞥向他,嗓音温和。
“你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稍稍地将他意识拉回,傅时礼眉头微蹙了一下,视线从手掌无名指的银戒上收回,落在叶锦笙的脸上。
低哑的声音才慢慢的吐出,眸光挪到一边。
“没事,可能是很少下午睡觉,有些恍惚。”
嗓音淡漠,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
叶锦笙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病房内的电视机给打开,“我还以为你睡傻了呢,本来脑子就没治好,万一更傻了,我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寂静的房间因为电视里的声音终于热闹起来。
叶锦笙侧过脑袋看向傅时礼,“你要不要下床走动一下?”
她见傅时礼状态不对,询问开口。
毕竟从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像是在梦里没醒过来一样。
傅时礼没吭声,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电视。
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不用。”
透着冰冷的疏离。
亦让叶锦笙有了一种熟悉感,好像很多年前,她不厌其烦地跟在傅时礼身后,男人回应的永远是淡漠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