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对于叶锦笙而言,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词语。
在一片空白之中寻找熟悉,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异常奇特的事情。
叶锦笙轻笑:“受到欺负了不会找大人啊?自己这么小的一个身板儿,还知道去打架,嗯?”
“不小了。”
叶安安小声嘟囔了一声,在叶锦笙的注视之下,小脸很快就换成笑容,敷衍得还没那么明显。
“知道了妈咪。”
“可别说他们,现在这丫头可是学校的小霸王,谁敢欺负她?”
坐在旁白的许寒洲没忍住接了话。
仔细地说起来,这还是叶锦笙和他第一次比较正式的见面。
毕竟订婚晚宴以及医院的那次相遇,叶锦笙都不算一个主角,只能算是见面,而非正式。
可能是山顶几乎算是拼命的交情,叶锦笙没觉得这人有在医院时那么讨厌,轻笑:“怕不是和你学的?”
许寒洲挑眉,原本还有些拘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顿时也被那笑容治愈得干净。
瞥了一眼离得远点的傅时礼,叶锦笙悄然就凑到许寒洲旁边来,低声道。
“哎,你们之前说的季放,怎么回事呀?”
没料到这丫头凑近忽然就来这么一句,许寒洲差点没被口水给呛到。
“男人的事情你少管。”
“你们怎么这样,昨晚能赢季放,多少也有我的功劳吧?”
叶锦笙瞠目,满脸不服。
许寒洲拿着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整个人身上的懒慢忽然收敛不少,人脸色也大变。
“想知道问他们,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捞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人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应该是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急着离开。
叶锦笙轻哼。
如果傅时礼肯告诉她,她还至于拐着弯儿来问许寒洲?
心里正暗暗骂许寒洲的时候,叶锦笙的脑袋就被男人轻轻敲了一下。
西装外套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饶是如此,仍然是一副衣架子,穿得让人亮眼。
叶锦笙摸着脑袋抬起头,男人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懒散道:“有点规矩懂不懂,喊哥,什么哎?”
“……”
见许寒洲要出门的架势,叶锦笙也随口询问了一句。
“你去哪儿,处理季放的事情?”
“不是!”
许寒洲看了一眼腕表,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溜了出去,留下了一句让叶锦笙有些意外的话。
“给你找嫂子!”
嫂子。
叶锦笙眨了眨眼。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许寒洲应该去找的就是夏皖。
但从医院那次两个人之间的状态,夏皖也不像是愿意和他见面的样子。
正在沉思之中,叶锦笙的手机也响了一下,正是在医院交换了联系方式的夏皖发过来的。
夏皖:“下午我弟弟有一场钢琴会,我手上有几张票,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听听?”
难怪。
想来许寒洲也收到消息,估计是弄到一张票,准备和夏皖来一次偶遇。
真俗气。
“你一个人吗?”
叶锦笙询问。
“不是,有一个朋友,不过他不介意,我这不是来问问你的意见吗?”
思索了一会儿,叶锦笙看了一眼在 不远处带着两个小孩的傅时礼,唇畔不自觉地勾起笑。
她问:“那我能带一个朋友来吗?”
“当然,男朋友吗?”
“……还不算吧,得看他表现。”
“成!那我一会儿把电子票据发给你,位置是连在一起的,到了直接坐下就行,不用打招呼,等结束之后一起吃个饭吧。”
那一行字刚收到,电子票据也随之发过来,速度快得惊奇。
手指在腿上点了点,也没急着回复。
叶锦笙视线盯着不远处的男人,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大概是那目光有些炙热,没看一会儿就被傅时礼发现,视线也朝着她看过去。
“怎么了?”
也没有避讳,她扬了扬手上的电子票据,备注上的夏皖十分明显。
“在思考,是让我那好哥哥孤寡着,还是给他一个机会。”
在山顶相遇之前,说实话,叶锦笙是十分讨厌许寒洲的,只比许清颜少一点点。
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看到就觉得烦。
尤其是在医院的时候,看到陪护在许清颜的他,几乎是厌恶到极点。
在那之前,叶锦笙是绝对不会动这种心思。
她巴不得夏皖躲得远远的,遇到那种男人,还不如断得干净,直接再去找个新男人。
但在山顶看到许寒洲的状况时,发现这人也挺可怜的。
虽然没有多少记忆,但想也知道,应该是许清颜在欺骗,欺骗所有人。
许寒洲……
“两张票,为什么不请我?”
傅时礼按住她乱晃的手,扫到上面的字迹时,抬眸询问。
这番话直接打乱了叶锦笙的节奏,原本她就存着这心思,被傅时礼直接点名,难免不好意思。
“凭什么请你?”
叶锦笙把手机收回来,脸上还带着不自然。
“前妻小姐还欠我一个礼物不是?”
“呸,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小情绪完全收敛,叶锦笙漫无目的地滑动着手机,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和傅时礼的对话上。
“那你两张票,打算和许寒洲一起过去?他自己能弄到票不说,和你一起过去,指不定还嫌你碍眼。”
懒洋洋地往叶锦笙旁边一坐,傅时礼理直气壮。
充满侵犯性的气息包裹过来的时候,叶锦笙不自然地挺直了背,想往旁边挪动。
但那又显得十分刻意,只能保持高度警惕地任由男人坐在旁边。
“那我还可以和大嫂一起过去,安安也可以,大不了一个人过去都行,谁说非得和你一起?”
“当然,前妻小姐说什么都好。”
傅时礼撑着手从沙发上起身,也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
“那你一个人玩的开心。”
那模样,好像方才只是在逗叶锦笙玩儿,从一开始就没存着想要和叶锦笙一起去听钢琴会的意思。
正困惑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只听傅时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和前妻小姐已经是过命的交情,好歹能一起共进晚餐或者是有一场浪漫的活动,谁知道呢……”
这一股子怨妇的语气让叶锦笙差点笑出来。
她也不去想许寒洲如何,人家感情的事情,到底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越是掺和,这水越是搅得浑浊。
还不如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