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加之台上颜值超高的新人,任凭谁都会自己的婚礼产生梦幻般的向往。
夏皖或许也不例外,双眸认真地看向台上。
许是察觉到某个地方传来强烈的目光,她顺着视线扫过去,随后无波无澜地收回目光,好似只看到一个陌生人。
许寒洲心脏忽然一疼,密密麻麻地宛若虫子爬过,令人窒息。
“寒洲,”站在他身旁的许渔一忽然开了口,将人拉回现实。
他瞥过去,懒洋洋的,“怎么?”
也不知道许渔一有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许寒洲转头过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恢复自然。
许渔一泰抬了抬下巴,扫向不远处:“沈家那边来来的人不止沈长泽,还有几位估计是混着过来的,可能别有用心,盯着点。”
傅时礼这次婚礼筹备很大,哪怕叶锦笙希望简单一点,只邀请一些比较相熟的人过来,可傅时礼还是闹得声势浩大。
也就是她这段时间天天在岛上,信号不太好,没有看网络上各种关于她婚礼报道,比顶流的明星牌面还大。
让人心里发酸可骂也没个用,她又不是真正的明星,酸她两句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而大部分人都是保持祝福,尤其是叶氏集团和K11这波联动,傅时礼给叶锦笙晒出来的同款供不应求,两家公司的季度KPI直接翻了几倍。
而这场岛屿上的婚礼,也是全球实时直播的,可谓声势浩大。
不止如此,傅时礼还邀请了不少人,基本上和叶锦笙有点关联的人都邀请到位。
所以,有想闹事的人过来,比如那位在A国之前和他们闹过的沈嘉然,也来到现场。
沈嘉然脸色难看,她坐在卡琳娜皇妃身后,前边还有沈长泽,倒是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许寒洲眯了眯眸,忽然问:“那女人旁边坐着的是谁?”
在沈嘉然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素净的小黑裙,与这喜气洋洋的教堂反衬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渔一闻声也看过去,眉头微挑,“好像有点眼熟。”
兄弟俩对视了一样,心里同时猜测出来一个名字。
相对比起来,许寒洲的情绪波动更大,咬牙切齿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她既然敢出来,就不怪我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早就该死了,不是么?
台上恋人香吻的画面让全场哗然,也让许寒洲身上的冷意消散了一些。
许渔一淡淡,他本来就没把许清颜放在心里,从小都是。
身子坐正,相比起来台上的婚礼比许清颜的性命还要重要,他道:“就算要动手,也不要在这里,影响小妹心情。”
许寒洲拧眉,心里知道那么回事儿,但还是忍不住道:“是我亲妹还是你亲妹,你这么关心她。”
许渔一淡淡睨他,“你要是有小妹一半省心招人疼,我把许家交给你。”
许寒洲立马别过头,“鬼才要!”
本来就是懒得打理家产才当个甩手掌柜把一切都交给许渔一,这全都还回来,还有意思吗?
许渔一低笑,兄弟俩也再没说什么,视线重新落到台上。
只扫了一眼,便看到自己小妹和傅时礼含情脉脉,几乎是同步,两个人脸色都垮下来。
早知道就不看了。
“我出去一趟,哥你盯着。”
许寒洲摩挲着手里的一枚戒指,视线漫步目的从台上扫视周围,忽然没看到那抹身影,他眸光一闪,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许渔一:“……”
教堂内开着冷气,一出来,带着海水咸味的温度就席卷而来。
像是有所感应,许寒洲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入目就是那抹纤细的背影。
他毫不犹豫地追上去。
“皖皖!”
将近半年的时间不见,许寒洲急不可耐,可真到了人前,又不敢靠的太近。
他在她身后站定,出声喊她。
帕兰河岛屿温度宛若炎炎夏日,夏皖却长袖外套,头上还罩着一层丝巾,看起来很冷。
她听到声音慢慢地转过头,消瘦的面庞隐隐约约从面纱底下透过,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无波无澜地看着许寒洲,仿若在看陌生人。
“许少。”
到底还是给了三两分薄面,出声打了一声招呼。
大限将至,也没什么恨不恨的了,夏皖对一切都很平淡。
许寒洲因为这道声音红了眼。
他忍住浑身的酸涩,慢慢靠近夏皖,确认她没有抗拒的神情,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
“皖皖……你最近,还好吗?”
许寒洲虽然追到江城,却打听不到夏皖的消息。
一来是夏皖没什么活动,二来他怕过于打扰,夏皖会不高兴。
他只用夏皖的名义做一系列的公益,从前做出来的那些事业全都捐了出去。
“还好。”
夏皖冲他点头,慢慢迈步朝着沙滩走去。
“没我在你身边烦你,大概是挺好的。”
许寒洲跟在她身后,看着比从前更纤细的身影,心里一阵苦涩。
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应该会健健康康地活着。而不是这会儿年纪轻轻,便活得宛若七老八十,命不久矣的模样。
也不知晓她还剩多少岁月。
夏皖似乎对温度很触感不同,哪怕这岛上温度炎热,她仍然如置寒冬一般,冷得拢了拢衣服。
许寒洲因为场所穿着西装,忍不住想把衣服脱下来给夏皖披上。
但思及她的态度,估计给她也会被扔掉。
他试探性地询问:“你很冷?”
夏皖身体虚弱,也没力气和他虚与委蛇,小幅度地点点头:“有些。”
许寒洲把西装脱下,递过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夏皖抬眸,扫了他一眼,“你帮我披上吧,我没多少力气。”
听声音就知晓。
许寒洲受宠若惊,但更多是心酸。
他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披在夏皖的肩上,同她站在沙滩上,看着海面上一道道浪花打过来,海鸟惊飞。
谁也没开口说话。
许寒洲是不敢。
如今和夏皖这般站在一起都是一种奢侈,他只怕一开口说话,女人就冷着脸要赶他走。
他更不敢问她身体如今如何,还剩多少时日。
光是想想,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
沉默还是夏皖打破,“我听说,江城很多公益你拿我的名义去做?”
从前她也算是一个小明星,哪怕现在退圈,还有一些老粉丝每天给她留言。
许寒洲不知道怎么回答,犹犹豫豫,“我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