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不是。”
叶锦笙心情大好，嘴里微苦的抹茶慕斯感觉甜腻了几分，微弯的眉眼笑眯眯地看着傅时礼，忍不住出声打趣。
“就是没料到傅先生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
傅时礼带着叶锦笙在休息区停下，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
他低着脑袋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叶锦笙，心痒痒地伸出手，捏住叶锦笙的脸。
“那也得看是不是真玉。”
被打断进食的叶锦笙瞪他，“傅时礼你是不是哪儿有毛病？”
“嗯，”男人深深地盯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笙笙不是说过，我海马体受损吗？”
低沉的声音一出口，叶锦笙拿勺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盯着他，语气激动。
“你，你想起来了？”
她一脸期冀地看着傅时礼，双眸中的渴望显而易见。
像是在透过此时的自己，怀念并喜欢这另一个男人，哪怕知道是自己。
无端就心生怒意。
“你是不是更喜欢，拥有那段记忆的我？”
叶锦笙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又发什么神经，忽然就生气，“那不都是你吗？你如果能想起来肯定最好，海马体受损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巨大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下去，叶锦笙情绪显而易见地底沉下去。
汹涌的怒意在傅时礼胸口发酵，他在叶锦笙面前坐下，视线锁住她。
“我之前，喊你笙笙？”
傅时礼的声音很好听，笙笙两个字在他嘴里呢喃出的时候，缱绻绵延。
但含着怒意，落在叶锦笙耳里像是在质问，好像之前这么喊她有多丢人。
“是，所以你现在不要这么称呼了，给人欢喜再让人失望很伤人你懂不懂？”
“既然我之前能这么称呼，为什么现在不能？”
给她欢喜又让她失望。
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随便的一个称呼都能让她失望吗？
男人冰冷的质问让叶锦笙觉得他无理取闹，她放下勺子，认真看着傅时礼，“因为之前你喜欢我啊，你现在不喜欢了，何必总是这样故意搅乱彼此的心？”
“哦，不对，应该只有我。”
她自嘲地勾起唇，盯着傅时礼的脸只觉得很累。
这抹轻笑让傅时礼双眸刺痛了下，不自觉地摩挲指腹，嗓音 又压下去几分。
“如果我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你是打算这辈子都准备和我僵着？”
叶锦笙站起来，“如果你这辈子都想不起来，我想我应该不会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
平静的话却比多少狠话都刺人。
傅时礼心口一震，攥住她的手腕，“叶锦笙，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叶锦笙脸上的假笑虚伪至极，她也不挣扎，“傅先生那么聪明，这都听不懂？”
男人桎梏着她的手腕，清隽斯文的脸上显露几分不信。
“你最好想清楚，如果离婚的话，以后我不会再看你一眼，你再怎么像以前追着人都没用。笙笙，别再拿离婚闹脾气。”
叶锦笙自嘲的笑容更甚。
她从来没想过傅时礼再喊她小名的时候，会那么伤人。
“傅先生，如果以前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事情已经发生过，我也回不去改变什么。
但如果你我分开，我绝对不会再回头找你。”
手腕的力道松懈了几分，叶锦笙轻轻地就甩开傅时礼的手。
她勾着浅笑，伸出手给傅时礼领带整理了一下。
“女孩子的追求其实很宝贵的，你不会知道当年我需要丢弃多少自尊，听着周围所有人的嘲笑，才厚着脸皮去追你。
但若说后悔，也不尽然，因为确实很喜欢你。”
她抬眼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收敛起嘲讽，仍然笑得清浅。
“我不会回头。”
叶锦笙转身就走。
像是真的要离开一样，那一句话也像是一把刀在傅时礼心口刺了一下。
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再一次用力攥住叶锦笙的手腕，“你去哪儿？”
叶锦笙拧眉看着他。
傅时礼抿着唇，剑眉微蹙，难得放低姿态：“方才是我不对，我道歉。但叶锦笙，你总是把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当做两个人，是否考虑过我的感受？”
叶锦笙诧异地看着他，“我没把你当两个人，我只是……”
她没习惯傅时礼忽然的冰冷。
习惯了一个人的好，忽然有一天这份好全都被收回去，隔阂很容易产生。
怎么都不可能像以前一样。
傅时礼看着忽然卡壳的女人，仿佛抓到把柄，“可你连一个称呼都生气，还说没当做两个人？”
“你……”
叶锦笙哑然，她抬眼看着男人阴郁的俊脸，恍然大悟一般。
“你不会，在吃自己的醋吧？”
男人脸色顿时变了。
被拆穿的傅时礼一脸别扭，松开了叶锦笙的手，黑眸浮现出几分复杂和尴尬。
叶锦笙也没料到真的如此，想笑又不敢太过放肆。
她不想再和男人聊这个话题，轻轻叹了口气。
“我真没那么想，但你忽然对我冷淡，我总需要时间去适应吧。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都是你。我从不否认我喜欢你的事实，但我也不会再扔一次自尊还要成全这份喜欢。”
后面的话让傅时礼心生烦躁，拧着眉认真地看着她，“好了，我道歉。以后不要再说离婚这种话，我会尽力……对你好。”
男人浑身都写满别扭。
叶锦笙轻哼了声，“那得看你的表现。”她举起手，一脸冷漠，“能放开吗？”
“你去哪儿？”
傅时礼像是怕她跑了一样，稍微松开，但拦住叶锦笙的去路。
“我去那杯水，这慕斯太甜了，有些腻。”
她一脸无奈，看着傅时礼不自然的表情，弯起眉眼。
“你以为我想去做什么？找我哥诉苦？”
刚刚被傅时礼拉走的时候，就看到许渔一。
但许渔一被太多人围着，她就没过去打招呼。
傅时礼避开视线，拉着叶锦笙回到休息区，按着人在椅子上坐下，“我去拿，你在这里坐着。”
男人的背影高大，朝着前面走过去的时候，周围就不少人簇拥上去，纷纷被他拒绝。
叶锦笙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头顶传来一道阴冷的嗓音，“美丽的女士，怎么称呼？”
叶锦笙抬眼，面前的男人笑容让人很不舒服。
“我已婚，先生还是去找别的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