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看到忽然冲出来的男人,双眸顿时瞪得老大。
“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儿,我能明白你更加喜欢弟弟,可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要把我当做一个货物拿出去卖呢?”
秦父扣着她的手腕,见秦寻挣扎,扔了手上的酒瓶子直接抄起地上一个木棍就朝着秦寻身上砸过去。
“女人本来就是赔钱玩意儿,老子养你那么大,你不卖点钱给老子,老子不是亏死了?”
“我求你了爸爸,你放过我吧!我出去工作挣钱给你好不好,我求你了!”
秦寻尖叫,泪眼朦胧。
周围没有一个人出来救她,似乎这样的场景只是电影里面的一个片段,又或者是时常发生在他们身边,并没有掀起人们的多少波澜。
“老子缺你打工挣的那点钱?今天你必须给我回去!”
秦父直接把秦寻给拽起来,拿起绳子把人双手给绑起来,就在地上把人拖着往前走。
“爸爸,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把我卖给那些人,我求你……”
秦寻做着无意义的挣扎。
秦父冷笑一声,“你放心,这次只做一单生意,这一次次的都没成,正好有一家愿意娶你,给了五万的彩礼,还不如省事儿直接把你给嫁了,省得你一次次地跑!”
不远处的车内,蔚风竟然看得有些着急。
这人怎么对秦寻那么狠?
如果是真的有人派秦寻到先生身边,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跟上来了啊,没必要演这么一出戏吧。
那么只可能是……
蔚风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愧疚感,默默地转头看向后座正在通电话的沈长泽。
估摸着是卡琳娜皇妃的电话,沈长泽一贯温雅脸上显得有几分无奈。
“母亲,我很忙。”
“天天都是忙忙忙,再忙有终生大事重要吗?你看看锦笙的孩子都有四个了,你呢?你到现在连个姑娘都没让我看到!”
电话里面的声音不小,坐在前面的蔚风几乎都能听到一些动静。
真是难以想象,一向优雅的卡琳娜皇妃都有这样的一面。
沈长泽一脸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直接挂断了电话:“母亲,我还有点事情,改天回去陪你吃饭。”
电话直接被挂掉。
沈长泽坐起身,目光正好就看到被拖拽着的秦寻。
“她怎么了?”
沈长泽眉头一蹙。
蔚风在秦寻身上放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闻言答复道:“好像是秦寻的父亲要逼她家人,对方给了五万块钱的彩礼,想来是直接把人给嫁过去。”
五万的彩礼?
这是好赌到什么程度在发现亲生女儿卖不出去给那么富豪了,就想直接把人给嫁了,换一次性的彩礼钱呢?
沈长泽觉得无比讽刺。
蔚风都有些看不下去,“先生,我们之前应该弄错了,这个女人应该不用盯了吧。”
可怜是回事,可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之前那些富商做的交易他们还能伸出手阻止一次两次,可这是人家要嫁人,又怎么阻止?
真出手了,可能还会对沈长泽的名声有损。
毕竟结婚和那些交易是不同的。
沈长泽对蔚风的话置若罔闻,直接推门下车,朝着秦寻走过去。
在地上拖拽的滋味并不好受,秦寻感觉到处都是火辣的疼。
她仍然在不停地挣扎。
饶是自己知道,这次再不会碰到任何人来救自己,她也不想就这么妥协!
她绝不。
如果真的就这样被当做五万的彩礼钱给嫁了,她宁可死去!
在她想怎么离开的时候,头顶倏然传来一道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
“放开她。”
低沉的嗓音透着威压,大概是这样的地方谁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位人物出现,光是站在那儿,就和周围的脏乱有些格格不入。
哪怕水泥地上并没有多少脏东西,都有人觉得这里不是沈长泽这样的人该下脚的地方。
秦父虽然是个赌鬼,但也知道穿成这样的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
他吞了一下口水,颤颤巍巍问:“您是……”
沈长泽没说话,眉眼之间的情绪已经透露着不耐。
蔚风一眼就看出自己家先生心情不好,哪怕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
他上前一步,吼道:“在路上欺负一个女人,你还有理了?”
秦父吓得一颤,“冤枉啊,这是我家不听话的女儿,已经说好了人家要逃婚!我这是没办法,才把这不听话的人给绑回去!”
如果蔚风没听到全部的过程,可能真的会被秦父这演技蛰伏。
真真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你家女儿想逃,说明她不愿意嫁。一桩她愿意嫁的婚姻,逼迫她嫁了,有意思么?”
沈长泽终于开了嗓,不缓不慢,却压迫得人有些说不出话。
秦寻也看准时机,拼命地摇头。
“我不愿意,先生你救救我,我不想嫁!”
如果不是有人在,秦父真想拿东西堵住秦寻的嘴!
有她说话的地方吗?
可不等秦父说话,这周围就有一个老妇人开了口:“哎呦,这婚姻的事情本来就是爹妈做主的,哪儿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你这会儿不嫁,以后还有人愿意娶你吗?”
秦寻想都没想,“那我以后不嫁人不就行了么?”
如果婚姻都是和她父亲一样,对女儿和妻子非打即骂,她为什么要嫁?
那老妇人喋喋不休,“女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命,一半的命运都不在自己手上,你不嫁人还想逃婚,是要被人说闲话戳脊梁骨的!”
周围竟然还有人跟声附和。
沈长泽眉头紧蹙。
蔚风都忍不住骂了一句,“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说法呢?”
他们自然不知道,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沈长泽忽然觉得,自己所作所行,任重道远。
光是建立学校这一方面,恐怕花费就得不少。
不过,幸好来了一个帮手。
许寒洲若是能把许清颜给解决,他应该也不缺钱的。
“非得让她嫁人是么,哪怕她不愿意?”
收回思绪,沈长泽朝着秦父看过去。
秦父不敢与沈长泽直视,低着头演戏:“这也是家里没有办法,实在是养不起她了。而且这位先生你自己问问,这些女人有哪些是嫁给自己愿意嫁的人了?”
还不是岁数一到,就和家里商量了日子。
沈长泽看着地上蜷缩起来的女人,“从前如此,现在就还要如此么?哪怕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