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负个鬼的责!
她站起身,“傅时礼,你讨厌死了。”
骂完,便扔给傅时礼一个背影,关上了房间的门。
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轻笑了声,看着小妻子的背影,蠢畔的弧度微微弯起。
他盯着茶几上的药膏,眸光暗沉下去。
半晌,傅时礼拿出手机,微信的聊天框只剩下叶锦笙的名字,其余都是 干干静静,说完话就清除。
除了和她的对话,舍不得删除。
“笙笙,我先回去了,药膏在桌上,你记得擦药。以后不逗你了,也不要觉得你在麻烦我。”
一顿话打完,他盯了一会儿,将后面那句话给删除,发送了前面一段。
叶锦笙也没回复。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傅时礼站起身,敲了敲房间的门,“笙笙,我走了。”
低沉的语气带着许些失落。
房间里面,叶锦笙看着手机,背后的疼痛像是因为自己反射弧过长一样,这会儿才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明明被打的时候才是最疼的。
她差点站不起来。
后来撑过去,就没觉得什么不能忍的。
眼下盯着屏幕上的这段话,背上的伤口似乎疼得更厉害了。
房间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叶锦笙握着手机,坐了一会儿。公寓里面安静得有些诡异,直到只能听到房间里面腕表的钟点声,她才站起身推门而出。
客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傅时礼买的药膏还在。
真走了。
好像也并非不能接受。
就像是提出离婚一样,她以为自己会很难过,毕竟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可并没有。
大概是早就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所以从来不会觉得,失去他有什么可惜的。
背后的伤有些疼,叶锦笙弯身拿起茶几上的药膏时,都觉得有些酸疼。
楼道传来声音,她通过门口的监控就看到沈青禾抱着安安在亲亲,一边伸出手指准备按指纹。
大门打开,安安就朝着叶锦笙奔过来,“妈咪!”
沈青禾腿边还站着一个小孩,许久没见到的傅斯年睁大小眼睛渴望地看着他们,好像也想奔向叶锦笙。
小公子贵气清冷,等叶锦笙和叶安安亲热完,才迈步走过去,规规矩矩的,“小婶婶。”
“斯年也过来了。”
叶锦笙虽然讨厌这小家伙的爸爸,但是小公子确实可爱的很。
再加上她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口疼,所有的思念也想加之在这个小孩身上。
“有没有和奶奶讲,你来小婶婶这里了?”
傅斯年点头,“小叔叔说他会说的,让我照顾好安安妹妹和小婶婶你就好。”
小孩子认真的话说出来,惹得他们都发笑。
“应该是小婶婶照顾好你才对。”
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叶锦笙眼底闪过黯然。
如果当年的孩子没死的话,安安的哥哥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她和傅时礼的孩子。
傅斯年享受了一下被叶锦笙抚摸,但小家伙脾气不小,很快就躲过了叶锦笙的动作,“斯年会保护你的。”
他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平板,还有一个小键盘,连接上蓝牙。
叶安安见状,倏然弯起眉眼,坐在傅斯年身边,“哥哥说的没错哦,今天哥哥保护了妈咪一天。”
叶锦笙有些意外,扬眉看着小家伙在做什么。
只见傅斯年一双小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平板电脑的屏幕上代码飞速地掠过,叶锦笙盯着看了一会儿,看到最后面的最终指令时,脸上才扬起笑容。
“不用管网上怎么说我,今天我不是教训了坏人吗?澄清了就好,没有必要和干预这些人的话。”
叶锦笙不甚在意地说道,完全忘记了几个小时之前,因为网上有人拿她母亲说事时,她愤愤回骂回去的举止。
旁边的叶安安举起小拳头,“那不行的,不准 有人骂妈咪!”
“好好,不准骂,不过你们两个小鬼,多大的年纪就会玩儿这些了。”叶锦笙抱起叶安安,亲了一口,“去玩别的,一会儿青禾姐姐做好饭菜了,洗手吃饭,知道了吗?”
傅斯年按下最后一条指令,看向叶锦笙,“知道了小婶婶,我没做什么,只是他们发不出来诋毁你的话而已。”
叶恒那边请的水军不少,哪怕今天的直播澄清了叶锦笙的行为,甚至曝光叶恒凤凰男婚内出轨的事情。
但网上仍然有带偏话题的,认定叶锦笙自私自利,不孝顺。
有些人甚至觉得男人出轨十分正常,哪怕是出轨,也不是叶锦笙不赡养父亲的理由。
以至于不少污言秽语仍然存在。
傅斯年只是做了数据比对,只要有人骂叶锦笙,发出来的帖子就会变成骂叶恒出轨男的帖子。
所有的恶果反噬都积压在叶恒身上。
“谢谢你们,小宝贝。”
看到两个家伙做的这些,叶锦笙欣慰笑着。
背上的伤口发作,她没力气抱着叶安安,将小孩给放下,拿起茶几上的药膏。
“妈咪去一趟房间,你和哥哥一起玩会儿,有事喊青禾姐姐知道吗?”
两个小孩都是人精,刚刚的药膏他们也看到了。
但都没说什么,安静地看着叶锦笙的背影,等房间门关上,才凑在一起小声商量。
“妈咪受伤了,我刚刚还让妈咪抱我,对不起妈咪。”
傅斯年对叶安安没有脾气,“小叔叔不是说了吗?小婶婶的伤口在背上,你在小婶婶怀里,没关系的,我们要去喊小叔叔吗?”
叶安安当时就笑了,“好啊,听陈奶奶说妈咪在生爹地的气,爹地在楼下站着好可怜哦。我们去喊爹地上来给妈咪擦药吧!”
傅斯年也扬起笑,“那你给小叔叔打电话。”
房间里面,梳妆台旁边有一张落地镜。
叶锦笙褪去上衣,背后的一道青紫淤青明显,她站在镜子前侧目看过去,从尾脊骨开始小心地擦拭。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吃过苦,干过农活,后来傅家好起来,她才开始享福。
劳作的人,力气不小。
这一棍子夹杂着怒意,伤口不小,青紫遍布。
叶锦笙够着最疼的地方,脸上冷汗冒出。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叶锦笙听着动静,没睁开眼,“青禾吗?你过来帮我一下,我有一个地方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