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这个人是没什么好见的,不过总比你好。”
许寒洲偏要在人秦寻面前拆他的台,凭什么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周围所有的人都能找到相伴的人。
就连沈长泽这老阴货都能有个单纯的小丫头。
他牙酸道,“我好歹心比你好,路见不平还能吼一声,你呢?”
不光是沈长泽,连秦寻都听得出来许寒洲是上次酒店沈长泽没有出手帮忙的事情。
沈长泽也没有解释。
那件事本身他的确没有打算管,如今能让秦寻待在自己身边,最初的起因的的确确是因为许寒洲的一个好心。
他不接话,也自自然然地承受。
倒是秦寻忍不住为沈长泽抱不平了,她坐直身子,忽然没有方才看许寒洲时的拘谨,胆子大了不少。
“许先生,我很谢谢当初你的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我指不定已经想不开了。但是我想沈先生也没有错,他并没有义务在当时帮我,同样的你也没有义务,你是好心。”
许寒洲挑眉。
他听懂了。
这丫头无非就是说,有人帮忙是好心,没有人帮忙也是人生常态。
倒是想得开。
许寒洲戏谑地瞥了沈长泽一眼,那目光似乎就在说,他这种人能骗到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真是上辈子积福了。
沈长泽也直直地和他对视上,凌厉的气势丝毫不减。
许寒洲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笑眯眯地略过沈长泽看向他身后的秦寻:“我说弟妹,你这话可说得不对。”
秦寻的胆子只壮了那么一瞬,现在可没有那么强势。
她弱弱地眨眼,“怎么不对了?”
许寒洲点了点桌子,与旁边警告性的目光对上,道:“我帮你是出于好心,可你家沈先生的身份可不一样,他是什么人?路见不平就是他的义务!”
在沈长泽眼皮子底下出现那种事情,就是他沈长泽的失职。
怎么能说,沈长泽不管也怪不到他头上呢?
半晌,沈长泽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甚至语气诚恳。
“那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
秦寻意外地看向沈长泽。
就连许寒洲都挑了挑眉头,唇畔勾着淡淡的笑意。
有点意思。
“沈先生日理万机,考虑的是如何让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我那样的事情,他总不能每一件都有时间去管。”
沉默片刻,秦寻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心里话。
许寒洲轻嗤了一声。
这顿饭他忽然不想吃了。
许寒洲从椅子上起来,捡起背靠上的外套搭在手腕上,笑了笑:“忽然想起我家小妹还有点事情交代我完成一下,这顿饭恐怕要你们先欠着了,走了。”
“我送你。”
沈长泽也从椅子上起来。
他没拿外套,显然是没有要跟着许寒洲一起的打算。
别墅外的天已经暗沉下来,温度也与白日里相差甚大。
“行了,送到这儿就可以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许寒洲停在自己车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并没有点燃。
沈长泽开门见山:“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秦寻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许寒洲抬眸,嘴里咬着东西语气有些含糊不清:“什么是似是而非的话?”
“笙笙的事情,之前是我想得不清楚,做得不对。”
沈长泽难得用这样的语气和许寒洲说话,将自己的态度稍微放低,“我希望你不要在秦寻面前说一些让她误会的话。”
许寒洲睨着眼看他,唇畔勾着冷笑:“你不会是,玩真的吧?你喜欢那个小姑娘?”
沈长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是我的妻子,我会给她相对应的尊重。我娶她,不是一时兴趣,是认真思考过的。”
至于喜不喜欢,或许这会儿是不喜欢的。
许寒洲虽然看不懂自己,但是看别的男人还是很准的。
他也没有点破沈长泽,“我又不是什么喜欢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人,如果不是之前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你以为老子喜欢针对你?”
沈长泽睨他,脸色几乎表明了自己不信的想法。
他不是喜欢给人制造麻烦的人?刚刚在别墅里面谁话那么多?
许寒洲轻哼:“你少不信,我是说认真的。你过得好不好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别再烦我家小妹就行。”
语气之中,对叶锦笙的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她也是我妹妹。”
沈长泽认真道。
或许从前因为傅时礼的存在,他对叶锦笙心生出一种病态的占有欲;有或许从前是真的喜欢叶锦笙,所以才做出换了孩子,不择手段地想得到叶锦笙。
不过自从亲眼目睹过叶锦笙的婚礼之后,心里那种念头也越来越少。
至于为什么要娶秦寻。
其实他也不知道。
只觉得老天一次一次地把这个女孩送到自己面前,而自己正好缺一个人陪着,脑海里便闪过那个念头——就她了。
而实际上,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 没有生出反悔的念头。
想想如果未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直是秦寻,也挺好的。
“少他妈自作多情,你他妈姓沈,我妹妹是叶家的人,你上哪找的妹妹!”
许寒洲暴躁的声音打断沈长泽的思绪。
也没有多聊,男人扔下那句话之后直接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沈长泽:“……”
别墅内,秦寻正瞪着陈妈刚端上来的食物发呆。
脸上憋屈的模样好像和那堆食物多大仇一样。
“怎么了,不好吃?”
沈长泽立在秦寻身边,“如果不喜欢就让陈妈重新做一下,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说。”
“不是的,不是不好吃!”
秦寻本来就是穷苦人出身,根本就不挑食。
“那夫人怎么一副谁招惹你的模样?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撑腰。”
也不知道是和许寒洲谈了一下之后,心境更加开阔,沈长泽忽然想逗逗这个小姑娘。
秦寻也经不起逗,耳根子当即有点红,“没人招惹我,我们吃饭吧。”
她换话题。
“行。”
沈长泽也依她,在主座上坐下。
秦寻看了一样别墅外,“沈先生,许先生他走了吗?”
沈长泽嗯了一声,抬眸看她:“走了,这顿饭应该就我们两个了。”
秦寻顿时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他真过分!”
沈长泽忽然就笑了,“他怎么过分了?”
头一次,沈长泽觉得在背后议论别人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