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并不惊讶曹伟会问出这种问题出来。
自己毕竟现在是商国重点关注对象。
为了调查函自己，商国肯定也启用了曹伟这种老牌间谍。
他发现一些端倪，也在方海的预料当中。
“对于一个失去亲人、全家几百口只有一个人存活的孤子来说，哪里有什么故乡可言。”
话说到这里，方海转身看向曹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我左右不了的，我们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洪.流，不是这样吗？”
听到方海这么说，曹伟倒是有些意外。
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了解到的一些传闻看起来相似。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他？
“让我们来谈谈你吧。”
方海开始自己的心理攻势。
“和你同年龄的孩子当时正依偎在自己的父母身边，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你呢，从小就被迫离开自己的父母和家乡，去接受所谓的间谍训练。”
“一直以来，你都被迫隐藏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脸上就像是戴上了一张假面一样，对待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真心话，这些真心话就像是秘密一样，永远埋藏在你的心底。”
话说到这里，方海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曹伟的对面，微笑着说道。
“虽然说这假面让你失去了很多，但也让你获得了很多。”
“相比于其他间谍，你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五十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你获得的已经超乎了同时期的大部分间谍。”
“大部分时候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混到了现在受人尊敬的老者，有钱有女人，过上大部分间谍都不敢想象的晚年生活。”
“难道你希望这生活离你而去吗？”
话说到这里，方海脸上的笑容变得阴冷起来，继续说道。
“如果我把你间谍的身份捅出去的话，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五十多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模样，也能改变他的心志。”
“曾经那个壮志为国的少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糟老头子不会为了所谓的一国而放弃自己现在的美好生活。”
听到方海这么说，曹伟的心里有些动摇了。
确实，他这么说很有道理。
这么多年的时间，也让曹伟有些看破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说白了间谍就是下三滥的行业，就算是功成身退回到商国，也不会受人尊敬和敬仰，还是会被人唾弃。
与其这样，倒不如留在夏国，过着安生美好日子。
注意到对面的曹伟已经有些动容，方海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不是一个满足于现状的人，我肯定会不断向前发展和进步。”
“虽然说你现在是一个糟老头子，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在你活着的这段时间内，你该享受到的生活并不会发生改变。”
“我会给你更多的好处，你意想不到的好处，足够让你安度晚年，保你一条性命，让你老死。”
“就这样，你自己选择。”
该说的话方海都已经说了。
接下来就看曹伟自己怎么选了。
对于眼前这老牌间谍来说，多说什么话也没什么必要。
主要是他年纪有点大了，多说一些话他也不一定能听懂。
说到这里就差不多合适了。
听完方海的话，曹伟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
“之前我是隶属于商国皇帝陛下的指挥，现在我虽然接受邪鸦卫的指挥，但实际上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方海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在这里套娃是吧。
“虽然你给出的条件非常具有诱惑力，我也心动了。”
“但问题在于，一旦我反水给你做间谍的话，商国那边肯定不会放过我。”
“你知道现在我的身边有多少商国的间谍，他们一旦发现问题的话，随时都能够除掉我。”
事实上，曹伟的身份远比方海想象的要复杂。
五十多年的时间，让他从一个小间谍混成现在的间谍头目。
虽然说大部分间谍都接受曹伟的指挥，但他们也有一项特殊权力。
如果身边的同伴有叛变迹象的话，他们可以无需上报，直接执行清除手段。
这才是曹伟忌惮的地方。
听到曹伟这么说，方海起身从腰后拿出一本花名册，扔到曹伟身边的桌子上。
“这东西是我的人从你的住处搜出来的，在你主卧室中间第三块砖下面找到的，上面的人名都是帝都以及周边区域的间谍人员名单。”
“我的人现在已经对名单上的人员进行全面布控，这就是我的诚意。”
听到方海这么说，曹伟人都傻了。
他没想到方海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
他什么时候搜了自己的院子？
“我和李天下之间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和他合作的这段时间内，我帮他解决了很多麻烦，让他有了现在好的前程。”
“你和我合作的话，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亏的地方。”
“临江城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不仅能全身而退，而且还杀死了所有想要杀我的势力。”
“你现在还打算质疑我吗？”
该满足的条件方海都已经满足了。
曹伟努力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
“我相信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一个糟老头子吗？”
“对你来说，我根本没有多少的利用价值，没准过几年我就死了。”
话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
方海缓缓回答。
“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你有能力我管你是多少岁。”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不仅能保证你的安全，还能让你的生活质量更上一层楼。”
“夜夜笙歌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方海的话，曹伟想了很长一段时间，经过了一段猛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曹伟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只要你能说到做到，那我们就合作！”
说到底，曹伟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在夏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