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起来了”,可门外的敲门声仍旧像是要把门板敲裂一般。
结合这几日来的紧张,我心里突然就慌张了起来,赶忙起身跳下地去,趿拉着鞋到了门口。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姚丹丹和黄珊站在门上,两个人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了?”
黄珊率先回答:“林德彪死了。”
“什么?死了?”这简直就是一个阴天霹雳,怎么就死了?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是睡了有多久?误了多少事?大家昨天晚上不是一块儿睡的吗?
“我,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又去凝水堂了。”黄珊有些嗫嚅道。
“什么?”这个消息不亚于林德彪死了,不过看这两个女人谁都不敢正眼瞧我,我已经确定,她们俩昨天晚上绝对趁我睡着又去了凝水堂。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重要的是:她们昨天半夜去了凝水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重点,说重点。”我一边往好穿鞋,一边拉着黄珊往前面议事厅走。
路上黄珊跟姚丹丹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真是好一阵心惊肉跳。
到了议事厅坐下,陈诗媛和梁超也醒来了,许是听见了我们在院子里的声音也到了议事厅。
清荷一早已经给我们准备了早茶,就在议事厅等着。
“你们的意思是,昨天夜里你们俩又去了凝水堂,但是你们去的时候正巧遇上在运走林德彪的尸体?你们怎么确定是尸体?”她俩说的不清不楚,我还得再好好问问。
黄珊凑到前面说:“就是尸体,我见过的尸体不少,那个状态,绝对就是死了,而且他们用的是那种殓葬车,后面是空的那种,要是睡着了晕倒了什么的用平时的车就好了。”
“嗯,我看着也像是尸体,手垂下来时候没有一点儿角柔韧度,一看就是死了。”姚丹丹也说道。
“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呢?而且即便是死了也不应该就这么悄悄的拉出去啊。”陈诗媛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晚上还跟我们说话的林德彪竟然半夜就死了,这死的也有点儿太蹊跷了吧?
“会不会是假死?这凝水堂的水也不浅,昨天突然冒出来一个警察局长的小舅子,半夜人就死了?这事儿有点儿太寸了。”梁超对于这件事抱着十乘十的怀疑态度,要说别人不了解林德彪,他也算是栽在林德彪手上的人,那个老头心思深着呢,绝对不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不排除这个可能,从莫名其妙选定吴天儿开始,我就觉得凝水堂不对劲,太过儿戏又太过突然。这事儿不简单,更不会像是你们看上去那样。”我也不信林德彪就这么死了,这个人莫名其妙,死的还这么莫名其妙?
清荷一直在一角坐着没有说话,就静静听我们几个分析着,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响,就见她站起身到门外接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回到屋里,脸上十分凝重道:“小成,林堂主真的去世了。”
“刚才的电话是?”我起身问道,心里还是一万个不相信。
“是发毛,他表兄在凝水堂做事,已经有了内部消息,正是的讣告很快会发到各堂口。”清荷一脸严肃说道。
如此一来,黄珊和姚丹丹带回来的消息已经得到了证实。
可是,怎么会呢?
昨天晚上还跟我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怎么就死了?
当务之急我得赶紧给林凝打电话,她绝对知道发生了什么。
拨通了林凝的电话之后,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林光。
对于声音我一向记忆很深,所以就喊了一声:“林光,你家小姐呢?”
许是听见有人叫他的声音,林光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
听见回音,我赶忙又问:“林光,你家小姐呢?让林凝接电话。”
“我家小姐,晕倒了,现在接不了。”林光回道。
林凝晕倒了。
好吧,这就更加确定,林德彪真的死了。
“你家姑爷呢?吴天儿,吴天儿呢?”
“姑爷在忙老堂主的后事,也接不了电话。你有什么事等小姐醒了再说吧。”
接着,就挂了电话。
看来他知道我是谁,所以也没打算瞒着我。
但是我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一个地方,老堂主,他称呼林德彪为老堂主,这个意思就是,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新堂主。
难道是吴天儿?
现在我真是太好奇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我的手机和梁超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拿出来各自接听,果然是凝水堂的报丧电话。
邀请我们一会儿去墓地吊唁。
我问不是在殡仪馆吗?电话那头说人已经下葬了,直接到墓地。
这下我就更好奇了,当晚死,连夜抬出去下葬,这是什么风俗?问过清荷之后说他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风俗,况且之前燕子李三父子俩死的时候我也是给他们在殡仪馆足足停留了好几天才下的葬,怎么林德彪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就这么悄悄的,甚至是偷偷的就下葬了。
难道他得了什么急性传染病?一传一百万那种?也没听新闻播报啊。
所以这个可能性也被排除,看来这事儿究竟如何还得我们去吊唁之后才有定论。
首先是要见到吴天儿。
几人也没心思吃早茶,收拾了一下一人换了一身黑衣服去了墓地。
林德彪的目的据说是京港各堂口重要人物的综合墓园,这里面埋的都是每代堂口的堂主还有执事,但凡职务低一点儿的都埋不进来。
抵达墓园之后就看见大门外停了不少车,一水黑,看着就挺肃穆。
我们几个下车之后在门口一人领了一朵白菊花,排成一队跟着引导人员往里面走去。
老远的时候就看见了吴天儿,吴天儿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一侧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花,头发全往后梳着,那造型就跟年轻了几十岁的林德彪似的。
看见我们过来之后吴天儿朝我们点了点头,他身边还有不少人,大部分人昨天我们都见过,就是昨天晚上来参加婚礼的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