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见我替他说话,不禁心头一喜,赶忙附和:“老朋友,非常抱歉,让你大病初愈还要经历这样的事,李先生我已经完璧归赵了。”
“哈哈哈。”奥文开口大笑,满是洒脱和痛快,一手搭在我肩头,对着亨利说:“老朋友,海伦娜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既然你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教训,那我就不再去追究了,你放心吧,我奥文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是自然,你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只不过对于海伦娜和博宁的所作所为,我还是要向你说一声抱歉。”见奥文放话不会追杀海伦娜,亨利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是想起自己女儿女婿的恶行,实在不能苟同。
“老朋友,不必再说抱歉了,我们除了自己左右不了任何人,即使是我们的儿女。所以,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能潇洒几日呢?”奥文调侃道。
这话却让亨利来了兴致,将奥文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见他不仅面色红润有光泽,而且声音浑厚浑身硬挺,这模样实在不像是大病初愈,而且他一直听说奥文得的可是要命的癌症,毕竟不久前自己还去医院的重症病房里探视过他,那时候他浑身插着管子,床头满是仪器,各项指标都已经到了最低点。
可是仅仅这几日,奥文竟然就宛如新生一般,完全好了。
而这一切都是似乎都跟我有关系,若是说别人他可能不信,但是我的本事刚才他也算是亲眼见识过的,看我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变化。
“老朋友,你是在哪儿找到这位神仙的?简直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啊。”亨利赞叹道。
“来,我们到屋里谈。”奥文相请着我跟亨利。
我们便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进到了别墅内部。
之前我过来的时候因为太过疲惫并没有好好观察欣赏,如今经过这么一系列的生死考验困意早已全消,这才得空好好欣赏这老牌佣兵组织首领的豪宅。
不得不说,奥文的品位非常上流。
他的别墅很是豪华,但是这种豪华不是明目张胆那种,而是一种历史沉淀下来的厚重和奢华,通体的壁画画的是圣经中的一些场面,墙角立着的油画来自上个世纪,哥特式的建筑风格让这别墅有种说不出的异域风情和文化内涵。
坐在头层牛皮沙发上,我终于觉得今晚的一切是真的结束了,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位老者,都是两鬓斑白,虽然一个萎靡一些,奥文更多的是精神奕奕,但是都无法掩盖他们已经垂老的事实。
想想他们二人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级,却还是身陷在各种轨迹阴谋中难以脱身,实在有些心力交瘁。
看来无论人到了哪个年纪,都无法拜托命运的羁绊,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拔掉逆鳞,顺势而活?
思及此,我赶忙甩了甩头,自己竟然有一瞬间想要向命运妥协?这个想法实在太可耻太危险了。
自己就是太听天由命才会屡屡遭遇命运的不公,如果自己一早就是个逆天而行的人,那些奸佞之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消除了自己的消极想法之后,我迫不及待地问奥文:“奥文先生,其实我跟麦克先生并没有见过面,是一个朋友引荐我们的,但是麦克先生仗义,怕我路上遭遇不测专程派了私人飞机来接我,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脱算计,但是经历这么多的事,只为了一件事。”
奥文忙问:“哦?是什么事?你尽管说。”
亨利看起来也很想知道,一脸的饶有兴趣,身子趴在膝盖上等着听。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华夏的京港?”
奥文听后,想了想,脸色有些暗沉,过了半天才说:“你该不会是说京港的曹营吧?那个跟六省有关系的曹营?”
苍天啊,大地啊,奥文居然知道。
我的眼中闪烁出了一丝惊喜,这么久,总算有一个有价值的信息了。
“对对,没错,就是跟六省有关系的曹营。”
奥文见我如此兴奋,不禁有些疑惑,随即问道:“你跟曹营,有什么关系吗?”
我点点头:“我现在是曹营下面的一个小头目,但我兄弟是上面的一个堂口的堂主,但是我们都是外来的,现在受到了曹营的排挤,只能自谋出路,之前我们掌握了曹营的一个犯罪证据,但是证人先一步来到了索国,那个证人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们失去了联系,而且我怀疑他有生命危险,就一路追了过来,可刚到这儿,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奥文这才了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说的那个证人,是个工匠?”
我忽然就激动了起来,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面上满是期待的神色,问道:“没错没错,就是一个工匠,您知道他?”
接着,奥文就浮上了一抹难色:“很抱歉,李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任何事我都会据实相告,我收到了六省的任务,派出军刀最为精锐的一支前往华夏带回那个工匠,但是那个工匠并没有被我们带回来,他在约国换乘时候就被六省的人带走了。”
“什么?”我一瞬间如坠冰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已经被凝固了一般,都感觉现在死了就算是一了百了了。
这是自从跟苏顺失去联系后最为接近他的一次机会,却仍旧是竹篮打水。
见我面如死灰,奥文不禁心焦,赶忙起身走到我身边,双手压在我的肩头让我先行坐下。
转头看了亨利一眼,亨利马上说:“李先生,你放心,北斗星组织有一只非常专业的追踪队伍,如果您需要,我马上让他们展开行动,虽然六省神秘又庞大,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风声流出。”
人在溺水时刻,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是救命之物,我听到这个追踪队伍,又来了一股劲头,面带恳求道:“亨利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不仅因为那个工匠是证人,还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的妻儿在华夏已经被害,可能他还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