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天的时间,李苗苗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这江湖上挺闹腾啊,前两天来了一个西街蔡云珍,今天又来了一个北街的三毛,砍的位置刀口深浅都一模一样,再过两天南街东街的都来了,都能凑一桌麻将了,不过最后的安顿是让我不要出去跟着瞎搞,混江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知道她这话的根源是她那个混江湖的前夫。
这头刚挂了电话朝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起三毛被砍入院的事儿,跟砍蔡云珍的似乎是同一伙人或者同一个人,手法一模一样,而且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间桐城人心惶惶。
晚些时候梁超叫我吃饭,还带着黄珊,我给梁超使眼色问他怎么又把黄珊领来了?梁超说没办法他们两家住一个家属院儿,而且又是前后楼,他每天在家上几趟厕所黄珊都看的一清二楚。
也是够倒霉的,我说等我这事儿成了高低给你换个楼房,让黄珊监控不上你。
自从那天给改锥送殡我半夜神不知鬼不觉搂着黄珊睡了一晚上之后我就有点儿怵她,最主要的是她还不像以前一样咋咋呼呼,就那天跟我提了一嘴说明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儿之后也没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再找上门,搞的我有点儿心虚,尤其今天见了她,她虽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是我总感觉她笑容之下另有含义,真是造孽啊。
坐下吃饭间梁超问我还没听说吧,我以为他说的是三毛被砍的事儿就说知道了,梁超一阵惊讶说我看来已经做好了进军江湖的准备,连消息都这么及时,说现在南北街,西街都有人被砍,蔡云珍虽然是西街韩铁三的续弦,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她是东街吴天儿的妈,现在算是东西南北全军覆没。
我一听南街也中招了就问锁子也出事了?梁超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知道三毛被砍了,不知道锁子啊。”
梁超啊了一声,说:“嗨,锁子就上午,就在他们自家别墅门前被砍了,一个人,蒙着面,速度极快,而且不恋战,上来就是冲着锁子来的,咔咔咔几刀,都是致命伤,根本没打算留活手。”
我的天。
一开始蔡云珍这事儿的时候我跟众人的想法是一样的,以为是韩家卷土重来,这韩铁三进去了,但那是个老油条,不可能没有后手,后来接连三毛出事儿大家也都一多半以为是韩家人动的手,可是又觉得有点儿不符合常理,韩家现在正是落魄时候,保存实力才是正理,哪有这个时候跑出来犯众怒的?可是现在连锁子也被砍了,那这事儿明显就是冲着桐城四大家族来的,可是这桐城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了?竟然敢横挑四大家族?而且来无影去无踪,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那你们警方有什么线索?各路口监控总有看见的吧?”我就不信这个人难不成会隐身术?
梁超耸耸肩,说:“但凡有一点儿线索我就不至于这么闲坐着了,你问珊珊,上上下下没有一丁点儿线索,而且这一眼看去就是江湖事儿,我们这边儿基本上是不涉及江湖事的。这事儿啊,还得看四大家族的能耐,看谁家能有本事抓住这人。”
我吃了一颗花生米,忽然觉得人跟人的差距可能就是这么来的,敢想敢干名利有盼,光想不干一切完蛋。我刚开始琢磨这事儿人家就开始行动了,你说说,就我这拖拖拉拉瞻前顾后的性格真是吃屎都赶不热的。
“你说会不会是狗头?”我突然想起那个亡命之徒。
“不会,”梁超摇了摇头,说:“狗头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以他多年的履历来看,他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他找你们几个就是为了在四大家族面前挣点儿脸,然后涨一涨自己的身价,但是现在这个人可完全不一样,他压根儿不在乎什么四大家族,出手就是为了灭了四大家族而来。”
道上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认识的人也有限,所以对于这个人的猜想我没什么更多的见地。
我们三个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忽然,黄珊一拍桌子说:“我有一个主意能引他出来。”
我跟梁超被她突出起来这一声吓的一激灵,都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对于黄珊提供的主意我是没抱多大希望,但是梁超很给面子,忙问:“什么主意?”
黄珊伸出两手朝我们俩招了招,让我俩到近处说话。
搞的这么神神秘秘,不过我毕竟有愧于她,就跟梁超近上前去。
黄珊又左右看了看才说:“现在四大家族三家已经中招了,就剩下东街的吴天儿了,李成儿你不是跟吴天儿挺熟吗?你就跟在他身边儿,不出两天那个杀手肯定会现身,到时候你就一举拿下他,又保护了吴天儿,又能替其他三家出头,你这是不战而胜。”
“哎呀对呀。”梁超听了这个主意一拍手显得非常激动,“珊珊,好主意啊,这样还省的成哥他们一步一步扬名了。”
“是吧,我黄珊出马肯定是一个顶俩,我这主意绝了吧?李成儿保护了吴天儿以后没准儿东街就直接为你所用了呢。”黄珊沾沾自喜道。
看着这两个人欣喜的模样我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梁超又彩虹屁吹了一大串之后可能终于发现我面色有些不好,就问:“成哥?你觉得呢?”
黄珊朝我挑了挑眉,傲娇道:“李成儿,你就说吧,是不是被我这主意惊呆了?”
“嗯嗯,惊呆了,惊的我差点儿给你们俩当场表演一个猝死了。”
“什么意思?”二人齐齐看向我。
“你们俩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啊?那杀手是什么人?那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身手极好,并且连面都没露过,就我这身手还保护吴天儿?你们俩是不是有点儿太看得起我了?”居然想这么一破主意,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我看她就是得不到我就想毁了我的典型。
“哦。”这俩人异口同声说了这么一声,似乎都有点儿沮丧。
哎,世事难料啊,桐城一夜之间怎么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