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这生意跟博宁有关?莫非?算了算了,先不揣测了。看在毒蛇的份儿上,我只好先当这个知心大哥了。
“您说,我洗耳恭听。”
海伦娜指了指车库前方,对我说:“咱们到那儿坐着说。”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是个双人休息区,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方桌,方桌上也摆了一捧黄色玫瑰花。
便跟着海伦娜的脚步一起往休息区走去。
二人在休息区坐定后,海伦娜对着一旁的对讲系统说了几句鸟语,我听出来是她心里话的那种语言,应该就是他们宋罗岛的原住民语言,看来她这家里还有她老乡啊。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浑身黑皮的女人端着一张餐盘从上厅进了车库,走近以后我看见餐盘上摆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
那女人为二人倒好茶摆好点心后对海伦娜说了一句鸟语便转身又上楼了。
海伦娜见我盯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便说:“她是我妈妈姐妹的女儿,部落被我父亲的人攻打之后她就跟着我来了索国,只不过她还是坚持宋罗岛的风俗,我也总是忘不掉那里的味道。”
我的注意点其实不是那女人本身,而是她的肤色让我觉得有点儿不能理解,这陵兰岛应该不是就在索国附近吗?怎么那个女人黑的像是从非洲来的一样。
不过,她既然给自己解释了一番,自己总要有所回应,便笑笑,说:“哦,原来如此。”
海伦娜指了指我面前的茶杯,道:“浩克先生,先喝点茶,这是宋罗岛特有的紫麦茶,可以安神。”
我低头看了看,茶色是纯黑的,倒在那紫水晶茶杯里就跟一杯毒药似的,瞬间就不怎么渴了。便笑道:“好,对了,海伦娜小姐,您和博宁先生是一见钟情吗?”
海伦娜没有发觉我其实是不想喝茶而故意岔开话题,听到一见钟情后嘴角却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将茶杯捏在手指尖,不停转着手腕,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手中的茶杯吸引,那杯面上的茶水被手腕的转里摇的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涟漪圈,盯的久了,我似乎有些晕眩,赶忙将眼睛移开。
这时,海伦娜才说:“博宁英俊多金,一张嘴总是情话满分,他会记得很多浪漫的时刻,像情人节,生日,有纪念意义的每一天。那时候我刚从宋罗岛来到索国,身边除了我父亲的手下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不喜欢索国的那些小女孩儿,她们虚伪、做作,表面上因为畏惧我父亲的势力而恭维我,实际上她们在背后叫我野蛮人的杂种。”
说到这里,海伦娜眼神中隐隐现出一股怒意。
我叹了口气,种族歧视地域歧视人种歧视,生而为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平等?
“所以,我总会在她们所谓的舞会上将她们的裙子扯烂,将她们精致的妆容抹花,看着她们愤怒却不敢言语的表情哈哈大笑。”
海伦娜似乎对这段过往十分得意,言语间满是兴奋之意,模样虽然嚣张,但是我也能理解,毕竟被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戏耍久了,能恣意的发泄也是一种勇气。
“父亲总觉得亏欠我,所以对我十分纵容,但是当我听到有人在背后因为我而非议我的父亲的时候,我从器物库里亲自挑选了一门双响冲击弹,扛着那门冲击弹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人家里,那个人是国防部长还是什么,很久了,我有点记不住他的职位,不过当我站到他家客厅的时候,他说会召集国家的力量来逮捕我,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受尽歧视的少女,我能怎么办?我就一弹打死一个,一弹打死一个,让他们谁都没办法打电话找人来逮捕我。”
双响冲击弹,十六岁,我忽然感觉有点儿背后发凉,偷偷抬头看了眼海伦娜,幸好她此时还沉浸在回忆中,但是这女人面上散发的兴奋光满难以掩盖,或者根本就没打算掩盖。这种女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比蛇蝎好不了多少。
“最后,我在他们家客厅放了一把火,日落的兄弟制造暴动将消防员堵在了三条街外,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什么部长的家已经成为一片灰烬了。”
海伦娜的面色之从容好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痛痒的新闻,我听着确实一句话一个握草。
“就是从他们家出来以后,我遇到了博宁。”
博宁出场了?我赶忙瞧了瞧海伦娜的面色,只见她一扫之前的冷漠,换上了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博宁那天穿了一身烟灰色的套装,戴了一顶八角檐帽,站在街角的电话亭旁抽烟,我提着弹筒一下子就撞到了他怀里。他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深邃又意境悠长,像是能看到我的心里。那时我想,没错就是她,上帝让我遇见的人就是他。”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博宁那一脸混蛋像,到了海伦娜这里简直成了梦中情人,我满心不屑。
“我想,那应该就是一见钟情吧,不过,一见钟情的人是我。博宁确实也对我动了心,但是用他的话来说,是我颇有异域风情的脸和那柄双响冲击弹吸引了他。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商业酒会上,我父亲带着我出席,而老奥文带着博宁出席。
那天博宁邀请我跳舞,但是我那时不会跳索国的交际舞,博宁就脱了皮鞋拉着我光脚跳地皮舞。我想,那应该是我们之间最开心的一天,跳完舞我们一起去出海,在游艇上狂欢,放声歌唱。
我还教了他一首宋罗岛的原住民歌曲,那首歌是我妈妈唱给我的。在船上,我们共浴爱河,第二天回来后他就像我求了婚。”
海伦娜一脸幸福,我听起来似乎这也是段美满的婚姻。
但是就见海伦娜脸色逐渐变冷,继续说道:“我们的婚礼盛大而隆重,我父亲为我定做了镶满钻石的婚纱,王冠是上个世纪撒皇王室的,有一颗巨大的粉钻,博宁穿着洁白的西服,他走过花廊,站在婚礼台上,我父亲亲手将我交给了他,他承诺永远爱我,永不变心,不然就会遭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