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之后村民把刘三宝移交给了警方,黄珊又跟汇报了一下情况,警方当即就把刘三宝还有几个主要的手下都带走了,村民们兴奋的不行,要不是当时的情景不适合庆祝估计他们得放几挂鞭炮。
叫夜回来席面已经准备好了,院子外面停了一辆超级大的篷车,里面差不多有十来桌,都是村里的村民,不过他们村的村民大多都是本家。
我们几个被安排到了靠后面车窗的地方,餐具什么的都挺简陋,不过饭菜挺香,也许我们就是单纯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朝鲁说你们南方这饭就村里的吃着还行,城里那饭实在吃不惯,他来桐城这些日子都饿瘦了,我看了看他壮硕如牛的身材,又想了想刚才他一拳打倒一个的身姿,他是不是对瘦有什么误会?
石头今天没什么胃口,吃了三碗面四个馒头以后就说饱了,我们也都理解她,毕竟现在除了采风大姐就属她最伤心了。
吃到尾声的时候赵先生手下那个小伙子站起来说明天一早去坟上,扶灵的人一会儿留下,赵先生要交代点儿事儿。
我和朝鲁巴图都是明天扶灵的人,就留了下来,隔壁桌还有一个黑壮的中年男人也是跟我们一起的,彩风大姐说那是她跟改锥的堂哥,叫刘彩龙。我们几个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人看着也很憨厚,朝我们这桌坐了过来,说他是小云的堂哥。
赵先生没有来席面上,是小伙子后来去请来的,从大篷车里进来之后就直奔我们这桌,看了看我们几个,问我们有没有本命年逢九的,我们几个都摇头,赵先生说嗯那就行,明天早上四点半动灵,让我们几个明天一人腰上绑一条麻绳,把棺材抬上灵车以后就跟着灵车,到了目的再把棺材抬下来,下葬时候会有他的人帮手,等入土了以后把腰上的麻绳烧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朝鲁问我烧麻绳干什么,我想着可能跟石头烧绿绸子应该是一个道理,怕我们被改锥带走吧。朝鲁说哦哦明天记得提醒一下他,他怕自己太马虎忘了烧,兄弟是兄弟,带走可不行。
交代完我们的事儿以后,赵先生又问引魂鸡呢?彩风大姐说都准备好了,砂盆也准备好了,不过举引魂杆的他家一个亲戚不愿意了,得再换个人。石头说她举吧,赵先生摆了摆手,说她是新妇,再说明天还有结婚的环节,她举不成,就让彩风大姐再想个人,彩风大姐想来想去说要不给另外一个亲戚打打电话,便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说定好了。
赵先生说可得靠牢了,引魂杆是个大事儿,引魂杆是往黄泉走的路标,没有引魂杆容易走岔路。
这封建迷信的说道还挺多。
接下来就是明天结婚的仪式。赵先生似乎有点儿犯难,说他倒是经常给人配阴婚,但是给死人配活人这活他是头一回,我们都不懂这个,哪能插得上话,小伙子说要不就按阴婚那么配?赵先生白了他一眼说按阴婚配新娘子得烧下去,小伙子瞬间低下头没敢再多嘴。彩风大姐说要不就按咱们正常结婚来?赵先生说他是阴阳也不是婚庆司仪,不懂那个流程啊,要不去把村里的教堂的神父给叫过来,他不是经常给人结婚当司仪吗?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小小的刘家村这么洋气?还有神父呢?
彩风大姐说行,就拿起电话给那个神父打电话,神父听了很高兴,说一会儿就到。
赵先生又杂七杂八给我们说了说流程,包括抬棺材时候几个人要生辰先后顺序,落棺材时候的注意事项,正说着,神父从车门上走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个神父,还是个洋神父,金发碧眼的,倒是没穿那种宽袍,穿了一身黑灰色的西服,领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围边,戴着一个金丝眼镜,手里还夹着一本圣经。
彩风大姐招呼约翰神父快来坐,约翰神父走到桌边坐下,然后朝我们几个用倍儿流利的中文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
朝鲁说人家这洋神父的中国话说的比巴图好多了,彩风大姐就说约翰神父小时候就来了刘家村,所以中国话说得好。但是后来彩风大姐又小声跟我们说估计约翰神父都忘了外国话怎么说了,这么多年也没听他说过外国话。
约翰神父问彩风大姐明天是谁要结婚?彩风大姐就把改锥和石头的事儿跟他说了说,说完以后约翰神父直喊上帝,说这么凄美的爱情简直让上帝听了都动容,还说明天他一定会代表上帝为他们证婚的。
赵先生跟约翰神父说明天下葬和婚礼一块儿进行,问约翰神父他们的上帝不忌讳上坟这事儿吧,约翰神父说上帝无处不在,所以不会在意的,而且他们的爱情可以消除一切的忌讳。
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以后,彩风大姐就领着我们去休息,晚上我们宿在一户他们的亲戚家,不过亲戚家的人住在东边屋里,我们几个就缩在西边屋里,这屋里有两条大床,我们三个男的睡一张床,黄珊自己睡了一张床,夜里朝鲁说李老板快挤死了,你能跟你女朋友一块儿睡去吗?我说那不是我女朋友,朝鲁却说不是你女朋友千里迢迢跟你去草原,而且你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连改锥的葬礼你都领来。说着就把我挤下了床。
我光脚站在地上,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写着大字霸占了整张床真是我草我草,转头再看一眼黄珊,倒是规规矩矩的缩在穿边上睡的轻声慢气,她不是我领来的呀,是她自己跟来的。
无奈之下我就上了黄珊的床,不过我紧紧贴在这边的床边儿,恍恍惚惚就睡着了。
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朝鲁兄弟还睡的呼噜震天,我一睁眼发现怀里搂着黄珊,而她还睡的人事不省,我赶忙观察了一下床上的布局,整体还是偏向黄珊的位置,我靠,是我先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