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正轨,除了黄珊仍旧没有消息,梁超几乎动员了所有的关系,都没有一点儿回音。
黄叔的病情又有些反复,本来就要出院了,忽然又查出来有扩散,就继续在孟城住了下去,黄婶儿有一回专程从孟城赶回来给我小姨还钱,吓得我小姨那几天都不敢来酒店,让我给黄婶儿带话,给钱就是不想认她这门亲戚,黄婶儿这才作罢,又搭船去了孟城,而后黄叔也不在电话里提给我小姨还钱的事儿。
我有点儿纳闷儿,我小姨说的结亲,是结的什么亲?难道还在惦记我跟黄珊?那也得先找着人啊。
关于我爸的事儿,好像除了那块儿新换的碑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假的,没人看见,没人知道,更没线索,这件事让我如鲠在喉,一想起来就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没做,但是又毫无头绪,这样的情绪让我十分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咬噬骨头一般,浑身刺挠却挠不到点子上。
而西街那个神秘的叶开仍旧在黑暗中腐蚀其他三街,自从明面上的挖坑被三家联手抵制之后,就开始在暗中做手脚,听说三街好些商户最近都被一个名叫“同城白条”的线上贷款给套路了,后来据梁超说这个同城白条所有的利率都在国家打击范围之内,但是是最高点,由于还款日期紧,好多人就被套路进去了,有一些人其实没有资金困难,就是突然新兴起了这么一个东西好奇点进去,但就这样直接就操作成功,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了一笔贷款,而且由于还款通道三天两头出现问题,而且这个同城白条竟然还背靠个人征信,致使好多人七天之内就成了征信高风险人,成了黑户,就一个同城白条几乎就坑了三街大部分人。
就连吴天儿手底下大好多手下也着了道,不过这些人里本来也都是些混子,征不征信的还真不在乎,可是那些商户和小型公司可就惨了,征信一黑从银行贷不出款,前段时间被坑的口子还没填上,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件事儿,高利贷的利息银行的利息,哪儿哪儿都是利滚利,简直不让人活,这一出下来好多人只能选择将店铺和经营权抵押出去。
可就在越来越多人将经营权抵押出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同城白条的幕后操盘手竟然跟之前诱导他们上当的人是同一批,都是来自西街的那个新成立的公司:远洋商贸有限公司。
但是此时为时已晚,白纸黑字,经营权已经抵押出去了。
这其中最为着急的就是三街掌事,就连最为淡定的吴天儿也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来催我让我小姨出手治一下这个远洋商贸有限购。我倒是跟我小姨说了这些事,可我小姨认为他既然还没有把矛头指向我们,我们就不应该主动招惹,万一这个人的目标根本不是我们呢,虽然他是从韩铁三手里接管了西街,但是韩铁三已经坐牢,又不能把控这个人,所以这个人的行为可能已经跟韩铁三所想早就背道而驰了。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要我不要去主动招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稳固根基,然后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安顿我千万要小心,遇事不能强出头,更不能独自一人去出行。
看来我小姨心里还是把这个远洋贸易有限公司当成了一件事,否则也不会怕我一个人出行,只是她可能有她自己的考虑,又或者有她的无奈,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主动出击。
无奈,没有我小姨我就是个纸老虎,现在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守株待兔,看那个叶开到底是不是个讲道义的,会不会真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会不会来暗杀我。
在等待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
有那么一天早上,我刚吃了早饭在花园儿替我小姨和林秘书遛狗,这两个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下子搞来了两条狗,一条萨摩小白一条阿拉斯加阿花,雪橇三傻直接给弄来俩,可是最让人头疼的是,她们俩只管干干净净逗着玩儿一会,我就倒了霉,由于保安队现在有高帅坐镇,实在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只能沦落到替她们俩养狗,带狗打针洗澡晒太阳摸脚丫子,而她们只是闲得无聊时候过来看两眼逗一逗。
言归正传,我正在公园里遛小白和阿花,高帅忽然火急火燎的来找我,小三百斤的人跑的呼哧带喘,到了我身边儿的时候连气都喘不匀了,歇了半天才能说话。
我瞧了瞧他身后,问他:“你这是出轨被人家老公给撵上了?跑的就跟鞋底着火了一样。”
“我草,你怎么知道?”高帅眼睛一瞪,满脸吃惊。
不过更为吃惊的是我。
是我,是我啊。
高帅出轨了?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真出轨了?出谁了?你这胆子可以啊。”对于高帅出轨这事儿我真是一万个没想到,因为他跟杜鹃都多少年了,杜鹃那长相,能看上他也真是他们老高家祖坟冒青烟,而且杜鹃那炮仗脾气,他每天还在杜鹃的眼皮子地下,这都能出轨,我的天,不(实)可(在)思(牛)议(逼)。
“哎。”高帅颓败的叹了口气,似乎满腔的艰难,坐在我旁边儿的长条凳上不住的叹气,不住的念叨着:“这回完了这回完了。”
“说事儿啊,我这等着呢。”我急着想知道他到底出了谁就拉着两条狗往他旁边儿挪了挪。
高帅再度长叹一口气后,才说:“哎,我真是有病啊,给张丽娜借那七千块钱。”
他这么一说,我后背像是中电了一样,忽然浑身就麻了一下,高帅出轨的对象是张丽娜?
我日,你出谁不好,出这么个东西。
“我靠,你有点儿品味行不行?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出了一个张丽娜?哎不是,你出轨跟那七千块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