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没去找豆子,也没回家,那她到底去了哪儿?那个骚粉的吉普车里坐了谁?
改锥的尸体被谁偷走了?为什么?
似乎一下子出现了数不清的问题,梁超又给我洗脑,说石头从出门到电梯里的举动一看就不正常,问我她像不像一路在跟人说话,而且巴图还听见了改锥的声音。
我极力狡辩,巴图本来跟改锥见的时间也不长,他才刚从昏迷中醒来,有可能听错了呢,石头也是长时间的昏迷,没准儿头脑还不清楚,出现幻觉也说不定。
那吉普车呢?也是幻觉?梁超问我。
是啊,那么大那么骚粉的一辆吉普车,不可能是幻觉。
无论我愿不愿意承认,这件事现在的发展趋势已经成了一桩灵异事件。
忽然就有点儿毛骨悚然。
彩风大姐给我俩打电话的时候我俩正蹲在马路牙子上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烟屁股扔了一地,没有一丁点儿头绪。
“我打听着了,赵先生说连家铺有户人家去年死了个闺女,这两天有人问他算过日子,不过算了之后却没再找他。我觉着就是他们家偷了小云,要不去年死了今年问什么八字,肯定是打算在下面给找个伴儿?要不哪有这么赶巧的事儿。”
梁超一听忙说他也去,让彩风大姐在医院等等,既然他们二人都去,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万一真是改锥,也能让梁超清醒清醒,别被赵先生一朝洗脑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去医院接上彩风大姐之后我们就往连家铺赶,朝鲁也要跟着走,彩风大姐让他好好守着巴图,万一再来个什么东西把巴图也给叫走咋办,朝鲁想起石头也是心有余悸,就安守阵营,让我们有什么事儿及时给他打电话。
连家铺距离刘家村儿有二十多里地,民风特别彪悍,因为比刘家村儿还要临海,几乎是三面环海一面陆地,所以大部分人都以出海为生,海上的人终年不见外人,对外来人很是警戒,我们三个刚一进村就明显感觉到了村里人的戒备,虽然没有上来拦住我们,但是大家看着我们的眼神都像是防贼一样。
我也庆幸今天没有带朝鲁来,救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来了之后不得让直接逮起来。我们三个把车停在了村口,因为连家铺村里都是小巷,车子根本开不进来,三个人就穿街走巷这么往里深入,终于看到一个十分面善的老爷子,我说让梁超去打听打听,毕竟他是警察有种天生的正义,本来我是自告奋勇的,但是我前段时间让黄珊和吴天儿忽悠着染了一个黄毛,一看就不像正经人,可彩风大姐说还是她去问吧,她是女的容易亲近,我们想想也是,中年女人有种天生的亲和感。
彩风大姐脸上努了点儿笑容上前便问去年死了闺女那家人住哪儿?
我跟梁超当时都木了,大姐,你倒是委婉一点儿,哪怕先套个近乎呢。
果然,老爷子之前还一脸笑意,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了脸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在他问完这话之后从他身后的大门里走出了四五个身材健壮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们。
彩风大姐一看对方这阵仗便酝酿了酝酿情绪,两行热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声情并茂的说:“大爷,你就跟我说说吧,我弟弟的尸体让人给偷走了,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我弟弟,我弟弟命不好,年纪轻轻就送了命,现在死了都不得安生,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我爹妈死的早,就我跟弟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大爷我不是坏人,也不是警察,我就想看一眼,确定一下是不是我弟弟,我是隔壁刘家村儿的人,您要有认识的可以跟打听打听。”
大爷听完之后脸色好转了一些,挥手让身后几个人不必这么拘谨,后面那几个汉子这才放松了下来,各自转身该干嘛干嘛去了。
“你们真不是警察?”大爷虽然放松了些,但是眼中的戒备仍有残余,打量了我们三人一遍后问道。
我跟梁超有点儿语塞,彩风大姐倒是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指着我们俩说:“这是我的两个堂弟,跟我一块儿来看看,我们也是听说连家铺去年有个姑娘没了,这两天说是要给买个对象,我弟弟又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偷了,就想着过来看看,要真是我弟弟我出钱,主家给了多少钱我退,您不知道我弟弟家里有媳妇儿,就是人死了也不能结两回婚啊,要不是,那我们扭头就走。”
“你是刘家村儿谁家?”老头问道,似乎对刘家村儿也熟悉。
“我爹叫刘国祥。”彩风大姐忙说道。
“刘国祥?是不是阿满家的大小子?”老头脸色一纾,问道。
彩风大姐当即便说:“是啊是啊,我爷就是刘阿满,我爹正是家里排行老大。”
老头脸色完全纾解开来,这刘阿满他还真认识,还算是老熟人,年轻时候同在一个专业队干过活,一个屋里住了四五年,因为刘阿满的岁数比自己大,一起做工时候还挺照顾自己,没想到今天竟然遇见了故人的孙女。
“你们进来坐吧。”老头完全放下了戒备,从门口让开对我们说道。
我们也没客气,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院中,实在是因为身后两头胡同里各聚了一堆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了半天。
进了院中彩风大姐对着老头又是一阵哭诉,老头听了也是感慨万分,说当年跟他们爷爷一起在专业队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儿,颇受彩风爷爷照拂,没想到年轻时候一别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彩风爷爷年轻时候人很正直,又踏实肯干,没想到他的后辈竟然会遭此横祸,实在意想不到。
我跟梁超本来就是顶着假名压根儿不知道彩风姐他们家的事儿,自然也不敢说话,只能装聋作哑。
那老头跟彩风大姐唏嘘了半天之后说连家铺确实有人要给死了个闺女找对象,而且那新郎确实是从别处买来的,但是具体买的哪里的就不是很清楚了,既然是故人的孙子,老头便当即答应带我们去看一看,不过我们就说是他家的亲戚,千万不能漏了底,因为这种事儿的人家不是普通人家,而是连家铺村长连万全的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