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紧急,我也没顾得上看他们几个躲在了哪里,我自己一头扎在了一棵树后,躲过去之后才发现那棵树还没我大腿粗,可那声响已经到了身旁,当时真是慌得一批。
不过幸好周围树木丛生,而且除了我这棵树其他的树都枝繁叶茂,将本就不怎么明亮的月色给遮挡了大半,所以我算是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我仍旧不敢大出一口气,生怕呼吸重了会暴露。
可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情况危急,好死不死的前面来人当中有一个竟然一把托在了我这棵树上,那只手跟我就隔了一棵碗口粗的树。
当时我真的慌急了,想从后腰摸一把刀,但是又怕搞出动静来,好半天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动。
就在这时,听见旁边一个人压着声音说道:“条子,干嘛呢?快点儿啊。”
跟我一树之隔这人也压着声音回道:“等会儿,我尿急。”
我尼玛,他要尿。
就我们俩这个位置距离,只要他一对准,那准保尿我一身啊。
我倒不是忍不了他尿我一身,只是这尿在地上跟尿在我身上的声音肯定不同,到时候我绝对暴露。
所以当即我的大脑急速运转了一下,但是没有运转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我们俩真的离的太近了,但凡我有意思动静他都能察觉到。
正在我万分焦虑之时,忽然之前那人又骂了句:“尿他么什么尿,这时候你尿什么,怕咱们暴露不了啊?赶紧的。”
我对面的条子一听这话啧了一声,赶忙又将裤链拉了起来,转身便跑了过去。
呼,真他娘的太惊险了。
此地不宜久留,趁着他跑动的时候我赶忙往后面一棵树下钻了过去,踩着脚下有些松软的土地心里还正在犯嘀咕,就见条子又转身跑了回来。
我靠,这狗日的不会发现了吧?
刚刚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过就在我往后钻的同时已经将刀从后腰上摸了出来,此时弯刀就在我手上,如果条子真的发现了我,那我只能一刀劈了他。
嘿,没成想那小子竟然是折返回来撒尿的,而且就在之前那棵树前。
听着前面淅沥沥的声音,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暂时又落了下去,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抗战时候那些地下党,太牛了,也由衷感叹不必暴露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那小子很快就尿完了,尿完之后没做停留,转身便跑,没一会儿就听不见脚步声了。
可以判定,他们是打算去我们那个院子的,不过下来之后我们已经将藤索直接斩断,就现在从下面看我们就跟没下来一样,也算是虚晃一枪吧。
待这伙人完全没了动静之后我才从那块儿松动的地上挪开,刚一挪开我脚下忽然就窜起来一个人。
当时我的魂儿都一下给他窜飞了,要不是专业素质还算过硬,可能真就得大喊一嗓子了。
惊魂未定之中看见了从我脚下窜起来的人,居然是一脸幽怨的巴图。再细看他的身上,居然一身的泥土,而且还挺新鲜。
“我去,你怎么藏这儿啊,吓我一跳。”我压低声音说道。
巴图就那么幽怨的瞪着我,最后嘴里冒出了一句蒙语,虽然我听不懂,不过结合他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词儿。
怪不得我脚下一直松松软软的,原来是踩在了巴图身上。
见那些人走了我们的人也逐渐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让我真正惊讶的是,这几个人居然都藏在这棵树上,苏成安率先从树上跳了下来,看了我跟巴图一眼,嘿嘿笑了两声,接着是吴天儿,也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上树我倒是不稀奇,毕竟打架也只热衷于上房顶的人。
但是接着下来的那几个就让我费解了,武樱跟武家四兄弟齐齐从树上跳了下来,我赶忙抬头看了看那棵树,真是一棵好数,竟然能藏的下这么多人。
“都没事儿吧?”武樱问道。
我摇了摇头,最可能有事儿的我也没事儿。
“哎,你们那个大个子呢?”武樱瞧了瞧周围的几个人,忽然问道。
“大个子?”我转头看了看我的人,这才发现朝鲁竟然不见了。
“我靠,朝鲁呢?不在树上吗?”我赶忙抬头看向了树上,奈何那树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就听吴天儿说道:“没有,他就没上树。”
“巴图,朝鲁呢?看见没?”此时最有可能关注朝鲁的人应该就是巴图了。
可看他一脸的焦急和四处乱找的眼神便知道他也不知情。
那朝鲁去哪儿了?不会是在哪儿眯着了吧?别说朝鲁真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于是让众人分散开在四处小声唤了几声,可到处都不见一丝回音。
这就怪了,刚才还在跟前的人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一个念头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可这个念头让我是又怕又焦虑。
朝鲁该不会像是苗山十二州那几个老家伙一样,不声不响被我们给放倒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进来角楼这一趟。
“朝鲁,朝鲁。”我回忆着跟那伙人遭遇之前朝鲁的站位,顺着那边找了过去。
可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几个人顿时都有点儿慌,毕竟我们是准备击杀别人的,谁也没做好自己人被悄无声息给处理的准备。
其中巴图明显已经焦躁了起来,用蹩脚的汉语问我朝鲁在哪儿?去哪儿找?如果朝鲁不在那他就不能跟我往前了,他一定要找到朝鲁。
“兄弟你别担心,咱们一定找到朝鲁,不然谁也不往前。”我安抚他道。
不过虽然这话是安抚的,但也是我心中所想所定,吴天儿自然跟我一条心,他本来就是跟我一起进来的,至于苏成安,我本来也对他没寄托多大希望。
但是苏成安却说:“咱们一块儿进来,肯定要一块儿出去,先找人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嬉皮笑脸已经扫去,错开我的视线便开始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