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分钟,就听有人说刘德利来了,连万全抬头看了一眼,就朝我们身后招手:“刘德利,过来。”
然后一个中年男人俯首躬腰跑了过来,嘴里说着:“万全叔您找我。”
我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刘德利我自然不会认识,便又偷偷看了眼彩风姐,彩风姐死死低着头,快要扎到地里去,我瞬间就感觉不妙,彩风姐这是碰见仇人了?那我们的处境不是雪上加霜吗?梁超也看出了彩风姐的不对劲,就往前挪了挪,把彩风姐挡住了一些,我受他启发也往前站了站,我们二人将彩风姐挡了大半。
虽然这个做法停蠢,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刘德利,这儿有几个你们村儿的人,你给老子认一认,是不是你们村儿的?”连万全指了指我们三个说道。
刘德利得了令弓了弓腰转过身将目光落在了梁超身上,就看了一眼便摇头:“这人没见过。”然后目光落到我身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忽然骂了句:“我草,是你个王八蛋。”
我:?????????
老子不认识你好不好?你特么可别瞎我草。
连万全一脸惊喜,往前走了一步问刘德利:“这谁呀?”
刘德利指着我便骂:“王八蛋,害了我家老汉拍拍屁股就跑了,居然让老子在这儿碰见你了。”骂完之后便对连万全说:“万全叔,这狗日的是警察,他咋咋这儿?”
“真是警察?”连万全眼神一暗,问道。
刘德利重重点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我靠,这谁?什么情况?他家老汉又是哪位?我特么很恐慌啊。
“你谁啊?别含血喷人啊,我可不认识你。”我忙给自己辩解。
“你当然不会承认,你说,今天来连家铺想干啥?是不是又没憋好屁?万全叔,我爹就是让这狗日的给害的坐牢的,上回他们在我们村儿不仅打了我们的人,还说我爹是村霸,叫来了一大片警察把我爹给抓走了。”刘德利说的一脸愤怒。
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尼玛,这刘德利是刘家村刘三宝的儿子?
怪不得彩风大姐一听这个名儿就像是听见了鬼一样。
梁超虽然那日没有亲历这事儿,但是后来也听说了村长刘三宝被黄珊当场打为村霸,为村民出了一口恶气的事儿,只是同我一样,实在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赶的这么巧,本以为刘家村儿的人至少能证明彩风姐的身份,也能证明改锥确实被偷,谁成想这特么来了个催命的。
“怎么?想起来了?快说,你们家今天来连家铺又想干啥?难不成还想害我万全叔?”刘德利背后有人撑腰,说话口应硬到不行。
“德利,我们就是来看看连村长家那个女婿是不是小云。”
彩风大姐在我俩背后幽幽说道。
听见我俩后面的声音,刘德利眯着眼睛瞅了瞅,上来一把将我俩扒拉开,看清彩风大姐之后脸上浮起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刘彩风?哈哈,今天真是老天爷开眼啊,把害我爹的仇人全都送来了,就是差那个女警察了,不过有你们俩也行。”
彩风大姐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心头一急便往前扑了一下,给刘德利吓了一跳,忙往后退,差点儿撞在连万全身上。
连万全嫌弃的一把将刘德利推开,自己站到了我们面前,“你们就是把刘三宝送到牢里的人?”
还没等我们三个回答,就听他说道:“那些屁事儿老子不管,你们今天想打我女婿的主意老子就不能留你们,来人,把他们三个给老子丢下远海,绑上石头。”
我日,他都不打算具体问问刘三宝的事儿吗?都不打算让刘德利再讲讲他跟我们的过节吗?就这么任性的直接要把我们丢下海?还要绑上石头?
这业务够熟练的,常干这事儿吗?
“连村长,连村长,您千万别生气,就算我们是警察,看我们也真不是冲您来的,之前我们也说了,真就是我们一个小兄弟的尸体让人偷了,我们就是单纯来看一眼,要是耽误了您家的事儿,我们不看了,您忙您的。”我也不管他会不会再拿我出气,毕竟被扔下海已经提上了老王八蛋的日程,现在再不说话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脑袋里面还不是有屎?咋的?你们说看就来给老子捣乱,说不看老子还得恭恭敬敬送你们走呗?老子告诉你,连家铺不姓公,他姓连,在这儿老子说了算,老子让你们今天死你们就得死,坏了晓云的好时辰,耽误了老子家的运头,你们得死,得死,赶紧死。”连万全越说越激动,后面几个得死差不多已经暴跳如雷。
这什么脾气啊,一点儿都不随和。
“连村长,没错我们是警察,我们来就是因为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偷盗尸体,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我告诉你,我们只是先头派进来打探情况的,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埋伏在附近了,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们,等我们回去也能给你说几句好话,毕竟你不知道尸体是被偷盗的,你顶多就是个传播封建迷信,呃,也不算传播,反正罪名不大,但是你要是不放我们,杀了我们,那可就不是一般的罪过了。”梁超昂首挺胸的说道,既然已经暴露,而且这傻逼看着又横又凶,不如就诈他一诈。
果然,连万全听了之后有些动摇,眼珠子左右滴溜溜的转,就在我看到希望火苗的时候,刘德利补了一句:“万全叔,你别听他胡说,他们警察办事儿哪有那么高的效率,上次也是这么吓唬我家老汉的,在我们村里折腾了大半夜后面的警察才来,要不是我家老汉慌了神,早就跑了,咱们连家铺往外十来里路都有自己人盯着,真有大批警察您还能不知道吗?”
“嗯,这些警察最能吓唬人了。”连万全已经被刘德利说动,刚才本来有一了一丝动摇,可是刘德利一说让他想起来他为了海路的买卖在村子里外远近都设有暗哨,别说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