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不会来真的吧?你派谁去了?不会是那个阿木吧?要真是他,那我跟你结这个盟,我真是脑子里边进屎了。”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没错,就是阿木。”
“我操,我操,我操!哥们儿,你要玩死我呀?我不跟你说了吗,这个阿木靠不住,我之前在聂永文那儿见过他好几次,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王辉登时就慌了手脚,看着我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你真是疯了,疯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啊,跟你说了逆来顺受啊,你倒好,直接派了一个马蜂去捅马蜂窝,蛰着你不要紧,你不要连累我呀!”
他这一番慌乱我看在眼里,从语言到情绪到动作都十分自然,我突然觉得还有几分可信。
“那没办法,我不能真给他磕头认错吧?”我一副愣头青的表情。
朝鲁凑在我耳旁说:“李老板,你不会真的去让人杀聂永文了吧?那个阿木靠不靠谱这种事儿你叫我来呀,只要他死了,这事儿就没问题了吗?那我现在去吧。”
说罢不等我有动作他就要招呼巴图,我赶忙拉住了他:“哎,等会儿等会儿,阿木还没有给我回信儿,等他失败了,你再上。”
王辉刚才慌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他觉得这事儿不像真的,没准儿就是我跟他逗闷子,可一听我跟朝鲁说的话,又慌张了起来:“我说李成,你不会来真的吧?聂永文死不了呢,咱就不说这阿木到底是不是个无间道,就说那我们身边那堆人,那可都是从明城过来的,明城有谁你知道吗?”
“谁呀?”这我还真不知道,桐城的事儿我才刚搞清楚,孟城的事儿还一知半解,哪儿又冒出来个明城?
王辉恨铁不成钢的不停拍着桌子:“聂永文他娘舅家,那可是明城的大户,就他们那帮派,那得追溯到民国,自从聂永文回来,明城就。隔三差五派来不少人,有几个据说那都是真正的练家子,从少林寺出来的,专门儿就为保护聂永文,就那个阿木,十来个恐怕也进不了聂永文的身。”
“你这有点太夸张了吧?聂永文刚被人打了,打的老惨了,我之前去他家的时候,他还像个木乃伊一样坐在轮椅上,明城的人真要是这么牛逼,聂永文还能让人打成那样?”一个朝老板就能直接杀到聂永文的家里,把他揍的没个人样,阿木召集的那帮人好赖也都是之前东街的中流砥柱。
“聂永文受伤这个事儿,我有两个看法。第一,只能说打聂永文这个人更高一筹,绝对是大牛级别的。第二,这可能就是念永文的一个计谋,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但是你派阿木去打草惊蛇,这个主意实在是愚蠢至极。我看咱俩这盟结到现在也该好聚好散了,别等会儿聂永文砍死你的时候,血再溅我一身。”王辉这会儿觉得真是高看了我,本来以为我身边有我小姨这种高人,即使不能百分之百吸取精华,最起码也得胜正常人一筹,没想到我竟然又蠢又鲁莽,还好他现在还没开始有动作,不然因为我这么一个人跟聂永文翻了脸,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自取灭亡吗?
对于王辉的这两点分析我也认可,揍聂永文的人确实是大牛,巢老板那气势,那身手那背景,哪一个不是王中王?但是第二点,似乎就有些牵强,难道他已经料到了我会去找人杀他?还想计谋试探我,他头上顶了神算的这么准吗?
我们这儿正说着,大厅门上忽然涌进来不少人,我们几个都住了口,转过头看着大门,果然像王辉所说的,有当官的,有经商的,从成四街一中心的权贵都集合了。
我们几个抻着脖子在门口看了最起码有半个钟头,那我们今天搞了一个大阵仗,知道的人说这是我向他磕头认错的赔罪仪式,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聂永文的结婚仪式。
东西街也来了不少人,看见我跟王辉都主动上来打招呼,人都是这样,不论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哪怕你之前是个要饭的,现在当了帮主,也能受到万众追捧,有的人烧香拜佛根本不看供的是谁,只管庙门儿大不大,门槛高不高。
像王辉,之前只是远洋律所打杂的一个小律师,如今一朝得势,西街的各路达官显贵对他不仅客气,甚至还有些巴结的意思。
像我,之前连王辉都不如,王辉的职业最起码听起来还高大上一些,而我只是一个保安队长,如今也人五人六的跟一堆成功人士混在了一起。
跟众人寒暄过后一起进了麒麟厅。
一进厅门才发现里面竟然是精心布置过的,整体都是红色调,还有烫金的装饰,如果场前有个舞龙舞狮的表演,这绝对是什么大型的开业仪式或者就是婚礼没跑了。
王辉朝四周看了看,不禁又要调侃起我来:“哎呀,我是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优点,除了家底子硬点儿,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入这个聂永文的眼呢?瞅给你布置,今天这事儿完了,你直接在这厅里结婚都行。”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王慧还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
王辉歪着头撇了我一眼,似乎在看我说这话时表情,见我还是一派泰然自若,他不禁有有些心急:“我说李成,你该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吧?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这个德行,一点儿都不像是来给聂永文磕头认错的,倒真像是来吃席的。”
“你这么牛的西街掌事,我有什么事儿还能瞒的住你,偶尔硬撑着罢了,怂也得怂出点儿儿气节,你没看我东街今天来了不少人吗,等我今天肯定有人磕完头,我呀,在东街就算彻底完了,东街跟着我也算彻底完了,但是我没办法,谁让我不是变态呢,总不能让我嚎啕大哭吧?”我越说越觉得心酸,估计再说两句都能流出两行清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