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台上轻轻一跃便站定在了地上,躬下身子到玻璃门边往外看了看,会客厅空无一人,而会客厅里的病房大门也重重的关闭着,偷偷爬过去往外看了看,见门上落了锁,太好了,免去了时间如此紧迫我还要分神观察门口。
直起身来到奥文的病房前,伸出两指将他身上的穴道解开,等了好一会儿,监视仪上的各个数据竟然都开始回复正常。
时间不等人,我赶忙又给他全身上下推宫行血了一遍,这老奥文也是给力,浑身上下的肉皮看起来红润了不少,而且一双眼皮在不停的抖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
“呼……”这点血之道虽然看着简单,但是要耗费全身的精力,在施展的时候往往浑身都是紧绷的,推宫行血一遍之后我只感觉毛孔眼儿都发抖,便蹲在床铺的另一边歇了歇。
等吧,已经连续三天给他推宫行血,但愿良子老头给我教授的东西有用,哪怕只有一时半会儿的用处也好。
好在这是大半夜,没有医生没有看守来回,我还有时间,便倚靠在墙角耐心等着。
其实那心里也不平静,生怕我这点血的手艺没学到位,也怕这一套对于奥文这样的重症患者根本不管用。
伴随着各种担心,忽然就听见一个声音自床上传来。
“你是谁?”
啊!!!
醒了,醒了醒了,这种医学奇迹竟然被我给创造了?
或许,这老头真是病不该死,又或者老头根本没有那么严重,是海伦娜那个黑心的女人一直在伙同那个金毛大夫暗地里害这老头。
总之,他竟然醒了。
病床之上奥文正大一双眼睛有些惊恐地望着我。
我正要回话,忽然见他一张大嘴微开,喉头蓄势,眼看就要大吼出声,赶忙上前在他胸口点了两下,奥文忽然失声,捂着嗓子看我的眼神更加惊恐。
“奥文先生,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人。”我双手撑在床边,尽量靠在奥文身边说道。
谁知,我的突然靠近让奥文又是一惊,那感觉跟看见鬼没什么区别。
我不禁纳闷儿,自己没这么吓死吧?便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正这时余光瞟见监视仪里的自己,一张黑口罩下呲着一嘴白牙,哎呀握草,吓老子一跳。
赶忙抬起袖子将脸上的黑口罩擦掉。然后对奥文说:“奥文先生,这都是为了来救你不得已为之。”
奥文看到我的真颜,这才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只是指着自己的喉咙朝我做了个“我怎么了”的手势。
“我点住了你的血,你保证不叫人,我就给你解开。”
奥文忙点头,我心里赌他这么大的首领应该不会骗人,便抬手将他穴道解开。
“你,是谁?”奥文果然守约,不仅没有大喊,还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也放下了心,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把手转动的声音,忙上前将奥文放到,在他耳边说了句:“闭上眼,不要说话。”
然后自己顺势钻到了床下,接着就听见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床单到地面有一点空隙,我便看见一双黑油皮鞋朝病床走了过来,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威廉这个脑残果然靠不住,不是说十二点以后就没人查房了吗?
奥文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跟先前并无二致,还是这个老头靠得住。
稍微往前挪了挪,床头边上立着一个机器,那机器是个漆面外身,所以能够很好的倒映那人的模样,那是一个棕色卷毛头的西装壮汉,忽然那人伸出手朝奥文身上摸了过去,握草,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这壮汉有奸尸的癖好?
奥文倒是一动不动,并无起伏,但是床下的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自己放倒他可以说轻轻松松,但是放倒他的后续就比较麻烦,自己就一定会暴露。
而且我这才想起刚才并没有封住奥文的穴道,如今监视仪上各项指标都是正常读数,完了完了,今天算是完了。
正在担心时,忽然见那男人在被子下摸出了奥文的右手,面上闪过一丝欣喜,接着就见他将奥文右手食指上的一个祖母绿的戒指摘了下来,然后将奥文的手臂扔下,将那戒指捏在手里朝着玻璃门那边的光明处看了看,脸上泛起了止不住的高兴。
将那戒指装进自己西服内兜之后转头朝奥文骂了句:“该死的老东西,还想把这么好的东西带到地下去吗?”
说罢便原路返回,不一会儿会客厅的门锁重新落上。
我长吁一口气,原来是个伸手牵羊的,吓老子一跳。
从床下钻了出来,奥文也已经坐起了身,一见我钻出来忙问道:“我怎么了?你是谁?”
我连忙走到玻璃门口,朝外看了看,确定外门已经落锁这才回到床边,对奥文说:“你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这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积极的治疗,而且我这个癌症也不是十分严重的病症,十几年了一直控制的很好。”奥文说道。
“一直控制的很好?”听了他这话我都有点儿懵了,一直控制的很好怎么会住在这里,而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是啊,我这个癌症也算不得癌症,只是要强烈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所以我的饮食这么多年一直有专门的人来操办,不过,那天出了些问题,不知吃了什么,那之后,嗯,那之后,我竟然没有印象了。”奥文满腹狐疑,可狐疑过后竟然有些豁然开朗:“可恶可恶。”
奥文扭头看了看监视仪,上面的读书都是正常的,自己最后的记忆是,那天早晨,手下向他报告了博宁打着他的旗号在外私自接任务,而且光拿钱不办事,他气愤大骂,后来博宁打电话约他吃饭,他去了,因为知道他的病情,所以他相信了博宁说的已经叫人安排好了饭菜,可刚吃了开胃菜便昏厥了过去。
之后隐隐约约中听见有人说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身体各个器官都衰竭的厉害,再然后就完全没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