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马上要高考了你转学去哪里啊?”安莱有些吃惊。
这便是苏成安的人生的转折。
他要去明城了,周家的人已经找上了门。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要考哪所大学?”苏成安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但是这次接到明城的消息却不得不妥协,但是他放不下安莱。
“我,还没有确定,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吧。”
这是安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给他的答复。
或许还是一个推脱的答复吧。
可苏成安仍旧不气馁,如果她一直拖着不说,那自己就只能一直问一直问,马上就要高考报志愿了,就不信她能拖的过去。
于是安莱终于失去了有苏成安这个跟班陪伴的日子,而苏成安也不得不放弃安州的一切,全身心投入到明城的生活当中去。
苏成安似乎自从遇到安莱之后就一直在等,无论什么事,无论何时,只要涉及安莱,他就要无休止的等。
要知道他是一个急性子,向来耐性没有那么好。
可是他愿意等她,心甘情愿甚至有些舔狗一般愿意等。
只是他不知道安莱当初为什么会没有当面告诉他自己要去哪所大学。
因为家里人已经帮她办理好了国外的大学,是一所她十分喜欢的外国大学。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让自己喜欢上他,以后就要走了,更不能这么耽搁她。
安莱便是这样干脆,她清楚自己要什么,更清楚自己不能给予什么,而且她是善良的。
当苏成安终于等到了填报志愿的那一天才从别的同学嘴里知道了安莱出国的消息,那一天他差点儿就上了飞国外的飞机,不过被周开给抓了回来。
他母亲过世了,而在不久之前他的父亲刚刚遭遇了意外过世,接连同时双亲,即使再深厚的感情苏成安也是个凡人。
那之后他便在周开门下训练,周开是外公亲自为他挑的引路人,算是他的老师。
不过周开更愿意他叫自己开叔,因为苏成安长的像他早逝的侄子。
苏成安能有现在这样的身手,其实很大的功劳都在周开身上。
因为训练的所有师傅都是周开亲自去拜访寻找的,也是他日复一日盯着苏成安练功的。
听到这里,我一时间都有点儿语塞,虽然不知道周开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可是光苏成安那两手血就能知道他即使活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从这件事上来看,苏成安确实是个狠人,最起码要比我们都狠。
如果这事儿换在我身上?如果把周开换成我小姨,把安莱换成黄珊呢?我有那个决心吗?
不,真正会陷入两难的人绝对是我。
不过,我也感叹他这么多年的痴情,原来他跟安莱竟然有这样的渊源。
如果早点儿知道,那我也能早点儿撮合撮合他们,或许他们两个能够结合的话,
不,他们绝对不会有结局。
我忽然想到了这事儿。
没错,周家不会允许苏成安这样的身份有一个致命点在身上。
很显然,周开为什么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安莱下手?不就是因为苏成安会是周家挑大梁的人,即使不挑大梁也会是一个重要角色,可安莱却让他分了心。
所以周家就急了,他们甚至不知会苏成安一声,直接将安莱这个威胁清除掉。
好狠的心,好毒的人。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错觉,觉得人嘛,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如果不是坏人那自然就是好人。
却不知道好人也做坏事,坏人也有不乱扔垃圾的。
就在前不久,我心里已经将周家算作了好人,可是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如今我都不知道该用何等颜色面对周家那几个人,或者直接拒绝他们进入角楼。
可是又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怎样的纷乱,这事儿我还要抽个时间问问苏成安的意见,如果他只是周家的一个武器,那么进步进角楼似乎跟他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只要他说句话,我绝对给他办妥,所以这事儿就暂时搁置。
“那后来呢?你们俩怎么又都到了研究院了?我听肉肉说你也是徐茂公的学生?”这事儿我还真是听肉肉说的,她一直迷恋苏成安,所以将他调查的十分详细。
听到这个问题,苏成安痛苦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欣喜,可能回忆一下子又回到了安莱那里吧。
以下,我还是以苏成安的口吻来讲述。
在周家的日子里,苏成安从一个单纯的学生变成了一个腹黑的男人,他隐忍多变,善于伪装,而且智商情商都高,很少有他摆不平的事,也很少有他搞不定的人。
就像周开,经过多年的相处,他真的把周开处成了亲人,最起码周开觉得他就是自己的亲人。
受外公个人爱好的影响,苏成安大学报考了考古系,成了徐茂公的得意门生,因为苏成安在这方面天赋极高,又是个父母双失的可怜孩子,徐茂公对苏成安很是照顾,即使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徐茂公就在出国研学的时候带上了他。
也就是在那次研学上,苏成安再次见到了安莱。
就在那场学术研讨会上,安莱代表那所外国学校发表了自己的演讲,其中对于历史研究的透彻性和独特见解让徐茂公全程鼓掌,不住夸赞,最后甚至动用了好多关系将安莱交换到了自己的学校。
也就是这样,安莱成了徐茂公的学生,也跟苏成安第二次成了同学。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更感叹这个莫名其妙的缘分。
可时间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两个人却一点儿都没变,苏成安还是那么喜欢安莱,安莱仍旧喜欢不来他。
但是此时的苏成安已经不是那个青葱懵懂的少年,他懂的藏拙,懂的欲拒还迎,懂的拿捏分寸,他懂的一切手段,却依旧对安莱没有一点儿手段。
他能做的还是等。
让他的危机感突然爆出来的那一天,或许就是我跟安莱从约国回来经过操场看见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