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也已经被血水浸湿,那柄开山刀也被血染红,刀尖上还有血滴在一滴一滴落到地上,我使劲儿搓了把脸,走进去将痴痴呆呆的彩风大姐一把拉了出来,然后转头跟保安跟修理工说:“我大姐跟歹徒搏斗你们看见了吗?”
两个人看了看我身旁的血人彩风姐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然后齐齐点头:“看见了看家了,大姐要是不还手就被歹徒给杀了。”
彩风大姐自从电梯里出来就一言不发,只是哭一阵笑一阵,朝鲁脱了外套给她包在身上,我趁着等警察的空档给梁超打了个电话,毕竟公家的事儿他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
我把这件事儿整体跟他说了一遍,梁超听完说这事儿好办啊,他马上给我联系个律师,彩风姐这不仅是正当防卫,而且还是见义勇为啊。让我别担心,一会儿他也过来。
我们几个就在事发现场等着警察的到来,修理工可能看电梯里的情况实在惨烈,就问我能不能先把电梯门合上?我看了眼电梯里面,狗头已经面目全非,一张脸上已经很难看出原来的模样,我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不是狗头,不过从彩风大姐提着那把开山刀上看,就是袭击我的那把刀,合上吧,这个狗日的多看他一眼我就来气。
朝鲁一直在旁边开导彩风姐,语气温柔的模样简直就像个知心大姐。
可是彩风姐还是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无声的流着泪,哭着哭着又笑了,我想她是终于为改锥报了仇,喜极而泣吧。
只是我一辈子都想不到,最后弄死狗头给改锥报仇的人竟然是彩风姐。
看朝鲁现在殷勤的模样自然也不会想到彩风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大牛。
不多时,好几个警察来到了现场,查看完现场之后直接将我们几个带回了警察局,然后就对我们挨个做笔录,不过我们几个早就已经串好了词,而且这事儿本来也就那样,不存在什么虚假口供,但毕竟死了人,又是在医院,虽说是凌晨,但是八楼好多患者都被惊动了,所以警察对我们几个盘问了好长时间,由于彩风姐算是凶手,所以被暂时扣留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我跟朝鲁肯定会没事,但是那个来抓我们回来的警察却说我们是彩风姐的同伙,有伙同作案的动机,一并扣留,根本不容许我们分辨。
而且中途进来一个警察,看着像是什么官儿还是啥的,两个给我录口供的年轻警察对他都挺恭敬,那人进来之后黑着一张脸,拍着桌子让我老实交代,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我们这个团伙的犯罪证据。
我生平最烦的一件事就是给我头上扣屎盆子,老子是不是一辈子就得死到这件事儿上?
我自然宁死不屈,跟他说全掌握了还要我交代什么?直接把我拉出去枪毙吧。
老警察听后更加气愤,桌子拍的山响,连两个年轻警察都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步。
“你自己交代算是自首,以后量刑也可以适当给你一些宽大处理的机会,要我说出来,你可就什么机会都没了。”老警察见我铁板一块就改变了一下策略,硬的不行就稍微软了一点儿。
不过不是老子的罪名老子软硬不吃:“我用不着机会,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别想给我扣屎盆子。”
“啪啪”又是两声惊天动地的拍桌声,老警察刚敛去的黑面又瞬间回到了脸上,“李成,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跟朝鲁两个人从电梯步梯两处将死者逼入了三号电梯,然后又让刘彩风在电梯内行凶杀人,时候你又让保安苏双贵和电梯维修工王宇串供,说是死者袭击刘彩风,刘彩风出于自我防卫才杀了死者。你简直胆大妄为,目无法纪,刘彩风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她能随便被人袭击?”
老警察前面的话我都当放屁,根本没听在耳朵里,就从保安和维修工那里开始起了兴趣,这两个王八蛋这么快就把老子卖了?还有,老警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刘彩风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她能随便被人袭击?这话明显就是说彩风姐不是一般人啊。
彩风姐徒手宰杀狗头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可我认为那是丧弟之痛给她带来的力量,可是老警察的意思明显是她有什么牛逼的过往。我急着想知道,便问他:“同志,刘彩风是什么人啊?”
老警察脸色更黑,瞪着两只牛眼问我什么意思?是完全不想配合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牢底坐穿了是吗?
嘿,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就说我是单纯想问问刘彩风是什么人啊,没有叫板的意思。
“哼,”老警察冷哼一声,两根手指又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现在是听故事的时候吗?现在是让你交代犯罪经过的时候。”
“那你也得说清楚我才好交代啊,你说不清楚我听不清楚就不想交代。”我故意说道。
老警察眯着眼看了我两眼,似乎在验证我是不是在听了这故事之后就会老实交代,不过到最后他还是一副不确定的表情,但是他沉了一口气,还是决定给我讲讲刘彩风的故事,没准儿我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听他讲完之后就交代了呢。
不得不说当警察也真是不容易,面对形形色色的人,软硬兼施软磨硬泡一年下来别说头发了,脑细胞都得死绝了。
“你跟刘彩风是同伙还不知道她的底细?她是怎么诓你来的?我看你之前可是有案底的,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好好重新做人居然还变本加厉了,杀人,那人是能随便杀的吗?”老警察先将我教训了一顿,然后才打开了话匣子:“你要是真被刘彩风给蒙了,我也理解,毕竟刘彩风是个老江湖,你这个岁数被她蒙骗很正常,你又坐了几年牢,跟不上社会节奏也正常,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