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手机拿在手里,没有再拨号。
又等了差不多有两分钟,手机响了起来,我侧眼一看,是聂永文,便接了起来。
“怎么样?黄珊呢?我现在就要跟她说话。”我率先说出了我的诉求。
“呃,李成哥哥是这样,我呢,是第一次干绑票的活,业务不太熟练,刚才有个事儿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事?”这王八蛋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个,万一我放了你女朋友你再反悔了,我也没什么可要挟的东西在手,不是鸡飞蛋打嘛,所以,你得先办答应我的事儿,然后我再放人。”
“什么事儿?”或许他是想问吴天儿的下落,我已经想好了说辞。
“东街掌事,吴天,在哪儿?”
果然如我所料,我张口便说:“我不知道,我没跟他在一块儿。”
“啧,李成哥哥,你没有诚意啊,我这么实心实意想跟你合作,共谋一番大业,你居然这么敷衍我,就是想说辞也得想个合情理的吧?”
合作?合作你妹,共谋一番大业,谋尼玛。
“我真的不知道吴天儿在哪儿,下午我们就跑散了,我也是刚才跑了出来。”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一些。
谁知,聂永文压根儿不信,“李成哥哥,既然你没诚意,那就算了,我还是通知手下直接喂鱼吧。”
我知道他说的喂鱼是什么意思,赶忙做了最后的挣扎:“你认定了我跟吴天儿在一起,可我真的没见到他,你这样算什么诚意?你怕是本来就没想放了黄珊吧。”
“李成哥哥,这话你就说错了,我太有诚意了,所以才会不停给你发信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给人发过那么多条信息,把妹的时候都没发过。”
“聂永文,”
“ERIC。”
“好,ERIC,你把北街的信号全都屏蔽了,然后给我发信息,要不是我刚好跑了出来,黄珊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你这也叫诚意?”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我还以为他挂了,便吼道:“聂永文,聂永文你说话。”
“ERIC,李成哥哥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我就是想了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我忘记你也收不到信号了,不好意思啊,不过,咱们俩有缘分,最后的三分钟你还是看到了信息啦,你说这不是上帝安排好的?”
忘记我也收不到讯号,日你妈。
还有,安排尼玛,老子只信中国的菩萨,不信洋鬼子的上帝。
“ERIC,我是真的不知道吴天在哪儿,你先放了黄珊,放了她之后我一定帮你把吴天找出来。”
“啧,李成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头上写着傻逼两个字?”聂永文忽然来了脾气,语气变的十分生硬,“既然你不知道吴天在哪,那我现在也就没什么需要你的事情了,说到底,我爸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让你女朋友陪葬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嘟嘟嘟~~~”
那句话说完之后聂永文便挂了电话,直接挂了电话,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难道他真的已经死心了?真的要丢黄珊下海了吗?脑袋中火速想了想,吴天儿对不住了,我不能让黄珊出事。
赶忙又拨打了聂永文的电话,可一直没人接听,又打了几遍之后我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就让那三个人带我去见聂永文,可那三个人说他们不知道聂永文在哪儿,无奈之下我又拨了一遍。
这次,竟然接通了。
“哈哈哈,李成哥哥,等电话的心情不好受吧?你也体会一下我等你信息时候的焦急、那种焦躁、那种坐立不安、那种隐隐的挫败感。”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完全肯定聂永文就是个神经病,纯粹的神经病,不掺一点儿杂质。
“ERIC,”我稍微静了一下心,努力让自己平复了平复,继续说道:“你跟我,一起去黄珊那儿,到了那儿我告诉你吴天儿的位置。”
“好,好,好。”聂永文连说三个好,语气中已经带出了不加掩饰的兴奋,“李成哥哥,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了,把电话给你身边的人。”
我将手机递给了面前那个人,那人接过电话之后嗯嗯嗯嗯说了半天,最后却没将手机还给我,我日,我大意了,那可是我唯一跟外界联系的东西。
可看了看这三个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子,还是见机行事吧。
“走吧,小公子的车在老城口等着你。”收了我手机的那人用刀子比着我说道。
跟着那三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老城口,果然有两辆黑色吉普车停在那里,我刚走到边上,聂永文便摇下车窗一脸神经质的像个雨刷器一样朝我挥手,“李成哥哥,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不过这次,我们不再针锋相对,我们是合作伙伴了。”
嘶,看着这个傻逼我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三毛那么好爽利索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么变态的儿子。
手下打开了另一辆吉普车的车门,让我上去,我跳了上去,之前押着我的那三个人也上了车,有两个一左一右坐到了我身边。
刚上了车前车就启动了引擎,我这辆车的司机也踩了踩油门紧跟着驶了出去。
没走多远,我的手机在副驾驶那人身上响了起来,那人拿出来看了一下按下了接通建,并且按了外放。
“李成哥哥,虽然咱们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但是毕竟还没落到实处,你一定要谅解我的防人之心,等事情办完了,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坐一辆车。”
我没有说话,对着这个神经我无话可说,我特么稀罕跟你坐一车啊?
见我半天没回复,聂永文自知没趣,便挂了电话。
车子行驶在夜晚的快速路上,车内除了我们几个的呼吸声再无一点动静,桐城静了很多年,最大的阵仗可能就是之前的东街之战,可那场大战主要出力的是东街还有三元的人,所以北街出战的人并不多,车上这三个人也许就没有出战,所以在遇到今天这样的大事件之时,显得既紧张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