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看去,是两个裹着小貂的夜场女孩儿,正要还嘴,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便打消了念头。
人字拖沙滩裤长风衣,半夜十二点出现在街头,怪不得人家把自己当变态了。
侧着身绕过两个女孩儿甩开步子朝不远处的中央大厦跑去。
楼下保安杨叔正昏昏欲睡,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由于没带花镜只看见一个光腿风衣男人低着头冲了进来,当即从身后抽出电棍,大喊:“站住,干什么的?”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赶忙停下脚步,见是杨叔便放下高立的衣领,说:“杨叔,我,十六楼的。”
杨叔连忙从桌上摸出花镜戴在脸上,这才看清,接着就见他四下张望了一番,上前一把将我拉到自己的桌旁。
“小李啊,你遇到什么事儿了?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啊?”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我肯定的是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这里出了什么事。
“杨叔,您怎么这么问,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事儿了吗?”
杨叔又朝四周张望了几下,这才压低声音说:“小李,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些日子老有人到你家里,有时候穿的像黑社会,有时候看着又像是政府的人,来来去去好几拨,都是直接到你屋里,搬了不少东西出去呢。”
什么?撬门砸东西?
我一听这话脑袋都蒙了,撒腿朝电梯跑去,正好电梯在一楼,利索按了十六楼,只听电梯门外杨叔喊着:“哎,小李小李。”
电梯停靠到十六楼时,我赶忙下电梯朝家门口跑去,刚到近前就已经看到了屋里的景象,顿时心下凉了一片。
走到门口,门虚掩着,屋里狼藉一地,是真真正正的狼藉一地,就连我贴的壁纸都被扒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找什么,难不成怀疑我在壁纸里面挖了一个密道吗?
屋子就这么大,几眼看下来也就看完了,除了装在墙上天花板上的东西没被扒走之外全都不见了。
自己从桐城出走不过一年的时间,没想到家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即使我们家在桐城的势力不再,我小姨身陷囹圄,可这房子毕竟是我的私产,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私闯民宅就不怕我追究责任吗?
可转念一想,我连是谁干的都不能确定。
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子,我只能暗自咬牙跺脚。
转身退出门外,却跟杨叔撞了个满怀。
杨叔呼哧带喘的扶着我的肩头,“小李啊,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跑了。”
不知杨叔还有什么事会比这事更严重,我苦笑一下,“杨叔,还有什么事儿吗?”
杨叔缓了半天才倒过了气,神秘说道:“要不是趁他们打电话的空档我给你倒腾出点儿,恐怕他们都给你搬光了。”
听到这话,我本来暗淡的眼睛又恢复了光彩,忙问:“东西呢?东西在哪儿?”
杨叔又前后楼道看了看,拉起我上了电梯,按下负二层的按钮。
不一会儿就到了负二层,跟着杨叔左拐右拐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见他掏出钥匙开门,肯定是轻车熟路,没准儿是杨叔的宿舍。
果然,门打开,一应生活用品俱全,还有一张上下床,就是这个卫生不怎么样。
杨叔进了屋内招呼我:“快进来小李。”
我抬脚进屋,却被屋里一股扑鼻的霉味儿呛的咳了两声,以前自己真是太不了解劳动人民的疾苦了。
将脚下的一个洗脸盆往一边放了放,我这才站定身,就见杨叔跪到床边,一只胳膊探进床底下,不一会儿,拉出一个纸盒子。
捧出纸盒子,杨叔站起身,脸上溢着笑容,说:“小李,这里边就是我趁乱拿出来的东西,你看看。”
我赶忙打开纸盒子,里面是自己的备用手机,一沓钱,还有一把车钥匙。
从那沓钱里抽出一些一股脑塞到了杨叔手里。
“叔,你可帮了我的大忙。”
杨叔推辞不要,可是拗不过我的热情,最后也就收下了。
要说杨叔为什么会帮我?这事儿还得往前倒,之前我刚搬到这儿的时候平日里都在酒店,也不怎么回来,导致有一次回来杨叔把我当成了来蹲点儿的,差点儿给我扭送到派出所去。
不过后来得知我是楼上业主之后好一个客气,当然我没跟他计较,还给他买了一大兜水果,算是正式认识了。
没想到那兜子水果现在竟然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告别杨叔之后我也没在小区多逗留,因为不知道谁会在暗中盯着我。
汪洋姐弟弄死了汪粤同这事儿真是给我惊的够呛,更让我惊讶不止的是,这对黑心的姐弟竟然将这屎盆子扣到了我的头上,所以我现在是这起凶杀案的唯一嫌疑人。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吴天儿也惹上了人命官司,当然,徐茂公被杀了。
就在他自己的工作室里,而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工作室里的人只有吴天儿一个。
所以,我们两个虽然不在一起,但是却被同一个人给算计了,还是同一种方法。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做局的汪粤同居然被一双儿女给反杀了,这也是汪敏然为什么会独身前去救我的原因。
不过,为了能让他们姐弟脱身,就让我来当了替罪羊,说到底,这姐弟俩跟汪粤同的行事简直如出一辙,都不是好东西。
更糟糕的是,吴天儿如今直接被批捕了,也就是说说,我们在角楼日期临近,在准备好了入场券的时候,人却凑不齐了。
这招实在太狠了,要说之前我能够确定对我出手的人是曹营的人,后来变成了曹刿,可曹刿死了,本以为他死了之后我就能 有几天安稳日子过了,谁知又冒出了一个汪粤同,就因为这个汪粤同差点儿给我交代到了海里。
本来汪敏然说起他们姐弟弄死了汪粤同的时候我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可后来一想,那姐弟俩不比汪粤同要仁慈。
就从他们可以手刃父亲,而且将这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来看,也不会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