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黄珊比吴天儿重要吗?”我小姨头疼了半天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想过了,是我的优柔寡断和当断不断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如果那天被绑架的人是吴天儿,聂永文以吴天儿来要挟我交出黄珊,或许我也会那么做。”
我小姨楞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李成,做人有亲疏,做事有轻重,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先来后到衡量的,何况这是人命,不是儿戏。”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小姨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听听我的回答,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没有儿戏,我知道那是人命,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再遇上这事儿我究竟该怎么办。
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我小姨便接着说:“说出吴天儿位置的时候你考虑过吴天儿吗?他会死,会因为你的泄露而死。”
“想过。”没错,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聂永文是个变态,所以他一定不会让吴天儿活着。
“那你还说?就因为你不想看着黄珊死?所以就要用另一人去替她死?她愿意吗?”我小姨的表情十分严肃,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我已然知道她内心的愤怒。
“我,有过一丝侥幸,吴天儿之前说他游泳很好,所以我觉得被扔进海里也许是个机会,我,”
“好了,不用再说了,李成,大是大非拎不清,这是你的毛病,你是我的亲外甥,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另眼看你,但是你要记住,由于你这个决定,我们今后的道路方向已经完全改变,我们要踏上一条本不应该走的路。而今后要面临的每件事,都是大是大非,你要做的是,改掉拎不清的毛病,不然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你送命。”我小姨说的十分决绝,面色更是铁青。
我回味了一下这番话,大意是,我跟我小姨同气连枝,而我更像是牵绊我小姨的一个枷锁,她的道路上可以没有我,但我要走的路上她却一定要同行,她几乎一眼看穿了对方的目的,所以,在警告我吴天儿的事不要再犯,如果再犯,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身边的兄弟送命,因为我。
我小姨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或许对我有些失望,或许是很多的失望。
我自顾起身开门,刚走出门外又想起一件事,便又转身开门走了进去,正好看见我小姨将一个茶杯一脚蹬到了地上,就在我进门的瞬间“啪嚓”摔到地上,成了粉碎。
我小姨抬头看了看我,一脸疲惫,问:“还有事?”
“聂永文说,要把叶开引见给你。”
“叶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我小姨兀自念叨着,忽然抬头问我:“是不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孟城来的?”
我点了点头。
我小姨昂着头思索一阵,然后朝我挥了挥手,“我知道了,带他来。”
如此,我便将我小姨正式拉下了水,我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如何发展,更不能掌控事情的发展趋势,但我明了一件事,我要替吴天儿报仇,我会守护好我小姨。
从我小姨办公室出来后直接回了宿舍,梁超和朝鲁二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桐城夜新闻。
上面正在说桐城要新建一个超五星的酒店,由政府牵头,企业承接,规模将会超过京州、孟城、桐城现有所有酒店的规格。
见我进来梁超将电视按了静音,一脸期待的等我说什么。
朝鲁倒是没有这么谨慎,直接问我:“李老板,怎么样了?你小姨说啥?帮不帮你?”
梁超抬手捅了捅朝鲁,朝鲁这才没有再问。
我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给他们,朝鲁率先打开一瓶喝了起来,梁超启开一瓶递给我,问:“成哥,不管结果如何,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梁超的决心我已经心知肚明,之前他一直都站在暗中帮我,今天却一反常态跟我一同出席了晚宴,这就充分说明了他的决心,也充分说明了他对叶凯的恨意。
“放心,我小姨那边我已经都说了,虽然她不能理解我出卖吴天儿的事儿,但毕竟我们是血亲。”我说道。
“这不能算出卖吧,成哥,你的心理负担太重了,这种事儿怎么选都是错的,如果你那天咬紧牙关没说出吴天的位置,或许聂永文真的就会把珊珊扔到海里去,只不过他赌赢了而已。”梁超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宽慰我吧。
朝鲁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多半瓶,说道:“就是,你当初要是选了吴掌事,可能现在更后悔。”
我靠在沙发上合起眼睛想了想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又想了想他们俩的话,大家说的都没错,我小姨没错,梁超朝鲁没错,长毛也没错,或许,连我也有那么点儿无可奈何,而这事儿的罪魁祸首是聂永文,是叶开。
再度睁开眼,我提起酒瓶跟他们二人干了一个,“兄弟们,大错已经酿成,但是我不会一蹶不振,我的兄弟不会白死,聂永文也不会好活。”
“好,说得好。”他二人异口同声,跟我干了这一瓶。
“成哥,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做些什么?”梁超已经迫不及待,他姐姐的大仇终于找到报的机会了。
“李老板,也算我跟巴图一个。”朝鲁说道。
“巴图暂时不必过来,他老婆正在怀孕,家里还有一家老小,况且彩云修理铺刚刚恢复了正常,就让巴图在家吧,但是放心,酬劳我会按月发他。”跟巴图一家也算有缘,而且老阿妈也算是我跟黄珊的救命恩人,他们现在都来桐城投奔巴图,他现在跟之前的光杆司令不同了,他现在是家中的顶梁柱。
朝鲁想了想,点了点头:“李老板,酬劳不用给他,等他什么时候来了什么再给,你的钱也不是刮大风逮的。”
“不必,跟着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