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跟朝月说起那天的事儿,让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叫做朝鲁的人,就是打折我腿的那个蒙古人,还有他的兄弟,叫什么来着?巴图,对,朝鲁和巴图。
这不正好是两个人吗?
还记得他让朝月给自己捎话,四折就行。
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就朝鲁那身手,一拳就能把韩放打漏了。虽然那天巴图没有动手,不过作为一起出来做这个买卖的兄弟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赶紧拿出手机,想着那天朝鲁给自己留了电话,当时还想着这傻逼是不是疯了,现在看来真是天注定。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天他留给自己的号码,怀着一丝忐忑拨通了电话。
提示音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我都有点儿慌了,不会是他随便给我记个号把我当傻逼吧?
就在我按下挂机键的那瞬间,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点儿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就像舌头卷起来说话一样,笑着说:“哎呀,兄弟,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伤好的差不多了?准备报仇了?那天我跟你那个女盆友说过了,给你四折。”
他还记得我,还记得这件事。
太好了。
还省的我再寒暄。
“朝鲁兄弟,我是要报仇,但是不是找齐达开报仇。”
“哦?你准备直接打他儿子?也是好的,打在儿身疼在他老子心,兄弟你这个想法好呀,直接捅进老头子心窝子里了。”朝鲁由衷赞道。
“也不是他儿子,他们家这事儿先放一放,是另外的人。”
朝鲁嗯了一声,说:“兄弟,我看你挺面善,咋么有这么多的仇人呀,你说吧,是谁?准备咋么干?咱们是老相识,要是难度不大,我再给你打打折。”
没想到这朝鲁对我感觉这么好,不仅不认生,还要给我打折。不过不知道他听了我将要让他做的事还会不会这么痛快,就鼓了鼓勇气说:“朝鲁兄弟,我想让你还有你的巴图兄弟跟我一块儿去叫个阵。”
朝鲁那头沉默了十几秒,我的心有点儿悬,接着就听他说道:“哎呀这个电话怎么没有声音了,你说去哪里叫什么阵?你们这个地方管打架叫叫阵呀?还挺文明。”
他这,明显是不知道插旗叫阵这事儿啊。
我又试探问他:“朝鲁兄弟,我前几天插了旗,接下来就是叫阵,叫阵以后就得跟应阵的人对阵,到时候就需要几个好帮手,因为应阵的人都是有点儿本事的人。”
“有本事?多有本事?有本事好呀,好得很呀,我就喜欢跟有本事的人打,那些没本事的人打起来也没意思。”
听他这话是像是要答应,可是我高兴之余却有点儿无语,他那没本事的人打起来也没意思明显就是在说我吧。
“那,这单你能接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他不接可就完犊子了。
朝鲁没有思考,直接说:“接呀。我上次就说了肯定接你的单,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说清楚啊。”
“什么事?”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难不成他还要到地方确认一下对付的人再决定接不接?
“我跟我兄弟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少,我们两个也是两份钱,我的可以给你四折,我兄弟给你没有交情,他给你几折我做不了主。”朝鲁一本正经说道。
握草,吓死我了,原来是这事儿,我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原价都行。”
“那不行,我说了给你四折就四折,我朝鲁从来不骗人。巴图的价钱等我们见了面你跟他讲吧。”
哈哈哈哈哈!!!!!!
刚愁没人,一来就俩,而且还是战斗力超强的两个蒙古兄弟。
他们三人见我挂了电话喜笑颜开就赶紧凑上来问怎么了?是不是摇着人了?
那必须的必啊,我李成出马还能摇不着两个人吗。
在大家的鄙视下,我又高兴了一阵。然后我们驱车前往朝鲁和巴图的住处。
他俩住在北城的一个招待所,看来他们应该是初到桐城,还没说固定的落脚点,所以才会不知道插旗叫阵的事儿吧。
到了朝鲁所说的那个招待所,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招待所,这哥俩一来就接了打我的单怎么会住在这儿呢?
高帅问我找的人是谁啊?怎么还住在招待所,我说是两个蒙古兄弟,梁超还调侃我路子挺广,连蒙古部落也有我们的人了?
吧台的女服务员听见我们说蒙古就问我是不是找那两个蒙古人?我说是啊,服务员一脸不耐烦说你们对兄弟也太不仗义了吧,人家远道而来我们还让他们住招待所,住招待所不算还拖着不给房钱,高帅一听这茬就看向了我,问我这找的什么人啊?我哪儿知道什么人,按说朝鲁那个性格不能干出这种事儿啊,就赶紧掏出钱包给他们结了一下欠下的房费,又续了几天,那女服务员这才收起了一脸不耐烦,指了指旁边的楼梯说二楼二零三。
我们四个说着谢谢赶紧朝二楼上去。
找到二零三我敲了敲门,门“哗”一下就打开了,给我吓了一跳,门里站着巴图,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揪到屋里,捂着肚子就朝楼道里跑去,我赶紧追了出去,看他从斜对过的一扇门里跑了进去,接着我们四个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窜稀声。
哎呦我去。早上的豆腐脑都要从鼻孔里窜出来了。
“哎呀,我的兄弟来了,这么快呀。”
身后传来了朝鲁的声音,我们几个这才转过身去,朝鲁刚穿好靴子,在地下蹲了蹲,朝我们笑道。
我走上前去,近处看了看他,那天黑灯瞎火的有点儿没看清,这么一看这哥们儿真是一脸蒙古人长相,大板脸,颧骨挺高,毛发粗犷,自带卷儿的头发朝后披着,古铜带黑的肤色,不过两只黄褐色的眼睛就跟放光一样闪烁着,看着就跟刚骑着大马放牧回来的一样。
“朝鲁兄弟,咱们换个地方聊聊这事儿?”我问道,这个小招待所我实在是有点儿待不下去,扑鼻的胳肢窝味儿太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