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姜的认知当中,人生最尴尬且最low的场景无外乎两种:醉后一夜情,醒后被捉奸。
就在刚刚,她全经历了一遍。
可明明她啥也没干。
白白浪费了她的口才。
这一波血亏。
房内,傅怀勉已经穿戴整齐。
衬衣西裤,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一副精英做派,正捧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严肃。
听到开门声,却没听见脚步声,男人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站在门口的黎姜。
“都解决完了?”他问。
黎姜嗯了一声,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肩膀,拖沓着步子走到沙发前坐下。
她缩在沙发里,抱着双腿,下巴垫在膝盖上,望着虚空发呆。
“难过?”傅怀勉眉头微蹙,十分不满看见她为傅北寒失魂落魄。
“嗯,难过。”黎姜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毕竟养条狗都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个人。”
傅怀勉一噎,“你说什么?”
黎姜哇的一声假哭出来,“以后过年过节,少收好多礼物!”
“咦呜呜呜咦~心疼我的小钱包~”
傅怀勉被她这状况外的反应逗笑。
“别嚎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买礼物送你,还给你包大红包。”
傅怀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的另一头坐到她身边了,揽着黎姜的肩把人搂到怀里来。
“不仅如此,我的收入也全都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心疼你的小钱包了。”
黎姜并未被他的糖衣炮弹打中。
她推开傅怀勉搂在她肩膀上的手,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收你的礼物,拿你的红包,管你的钱?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傅怀勉:……
这丫头,还真是该装傻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精明的时候又聪明的让人害怕。
傅怀勉捏捏她的脸,无奈的道:“装傻?”
他的企图那么明显,他不信她看不出来。
“少来这一套!”黎姜拍开他不老实的手,“想让我白给你干活?门儿都没有。”
傅怀勉失笑,“谁说让你白给我干活了,我这不是肉偿了?”
“呸!lsp!想占我的便宜,你想得美!”
黎姜在他腿上接连留下好几个脚印,直到把笔挺的西装裤踹皱,才停下来。
“别以为我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昨晚上我们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又不是第一次跟他睡,他要是真对她做了点啥,她今天起床还能那么精神,对他又打有踹?
傅怀勉嘴角噙着笑,不置可否。
昨晚他们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他把她从温泉池里捞出来之后,带回房间单纯的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晚。
“傅怀勉。”
黎姜突然跪坐在沙发上,底盖抵着他的大腿。
傅怀勉低头看了眼,眼神幽深,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性感的单音。
“嗯?”
“他们,是不是你找来的?”黎姜在试探他。
傅家的人,一个都不能信。
哪怕面前这个男人被她装在心里多年,她也不会轻易交付自己的信任。
傅怀勉:“谁?”
“你的……和和气气一家人,和我相亲相爱一家人。”
“不是。”
微顿,傅怀勉反问:“甜甜,你在怀疑我?”
虽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却十分的坚定。
黎姜不否认,并提醒他:“不管你这次回来有什么目的,麻烦你离我远点。”
“不行的。”傅怀勉扣住她的手,动作轻柔的分开她的手指,缓慢的于她交握,十指紧扣。
“我这次回来的首要目的,就是把你抢回来。”
傅怀勉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黎姜姜,黎甜甜,你是我的。”
黎姜学着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傅怀勉,我,黎姜,并不是谁的所有物。”
黎姜的手握住门把,快要把门打开时,傅怀勉叫了她的名字。
“黎姜!”
这是他回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她的名字。
不再是暧昧缱绻的昵称。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黎姜。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傅家不会放过你,黎琬也不会。”
傅怀勉说:“只要你手里还握着傅氏那百分之八的股份,你永远都避不开这场权力争夺。”
背对着他,黎姜笑了,“所以你回来就马不停蹄接近我,是为了我手上那百分之八的股份。”
去他妈的感情,亏她还纠结了一晚上,她到底要不要原谅他。
说到底,不过是金钱和权力的诱惑罢了。
傅怀勉十分坦诚,“我不否认我的确需要你手上的股份,但傅氏的股份对我的诱惑力远不如你对我的吸引力大。”
“傅怀勉,我早就不是那个感情至上的少女黎姜了,所以你就算说再多肉麻恶心的情话,也只会让我觉得你油腻非常。”
~
黎家。
黎琬恨不得哭死在自己公主风的房间里。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哭有什么用,有时间哭,还不如想想办法。”
方素芸被她哭的心烦,干脆把纸巾盒扔在她身上。
“妈!”黎琬被砸的疼了,总算停了一下哭声。
“你活该!”方素芸涂着大红指甲的手指恨不得把黎琬的脑门戳出个洞来,“就你那点脑子,还敢算计黎姜?你怎么没被她玩死!”
黎姜虽然是她晚辈,比她少吃了二十多年的米,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连黎姜的底都没摸到,更别说轻易试探。
黎琬倒是胆大,可结果呢?
“我也没想到,她手里还握着视频。”黎琬吸吸鼻子,委屈的抽抽搭搭,哭后红肿的眼睛不住的往房门口瞄,“爸爸去公司了?”
“不然呢?看着你生一肚子气?然后再翻出那些陈年往事,连带着看我也不顺眼?”
方素芸在黎琬脑门上戳出几个红印子,恨得直咬牙,“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
“你现在骂我有什么用啊,不如帮我想想办法。”
黎琬抱着方素芸的胳膊晃来晃去,“妈,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必须嫁给北寒哥哥。”
“我倒是想帮你,你让我怎么帮?一手好牌被你打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