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还有完没完了,真当自己是林妹妹呐?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差不多就行了!”
“老大不小的人了,动不动就哭,烦不烦呐?”
“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连化验样本都能弄错,没开除你已经算是给你留面子了,还好意思哭?”
……
以上,是吐槽汤琳薇的。
当然,职场,真心没多少,虚情假意不走心的安慰也不少。
“薇薇别哭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只当是给自己放两天假了。”
“就是,回头你再给人道个歉,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这事儿就翻篇儿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烦我瞧不起我,都等着看我笑话呢。”汤琳薇哭的直打嗝,“我知道我学历低,工作能力一般,可我一直在努力,尽力把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好。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会出错。我能怎么办?”
“可能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吧,有的人命好,新领导上任第一天就给她端茶送水,有的人命不好,同样是新领导上任三把火,烧的连骨灰渣滓都不剩。”
邬思渝本来就烦汤琳薇这种话没说两句,动不动就掉金豆子这一挂的。
刚刚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就哭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邬思渝脑海里当即飘过五个字:去你妈的交接。
谁行谁上,她不干了。
刚离这种遭雷劈都可能会连累旁人的人远点,就听她在那儿阴阳怪气的内涵黎姜。
虽然她平时也爱跟黎姜抬杠 ,但那是她和黎姜从出生起就建立的特殊沟通方式。
她可以和黎姜相爱相杀,互相嫌弃,但她汤琳薇是个什么玩意?
她也配?
邬思渝顿时化身护犊子的老母鸡,冲着汤琳薇开怼。
“你自己心里还挺有数,知道我们都烦你,既然不想让我们瞧不起你,那你自己支楞起来啊!”
“学历低就去继续进修,工作能力一般就努力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哭有什么用?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做好了你的本职工作,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
“你以为你跟黎姜同人不同命,可惜,人一出生就注定是人生的赢家,你再怎么酸,也不会改变她在起跑线上就赢了你的事实。”
“至于新领导给她端茶倒水,却把你炸成骨头渣滓这事儿,在我看来,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两码事。她生病身体不舒服,领导给她倒水那是关心下属。你被罚,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交接工作的事儿,你爱交不交,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儿愿意给自己找事儿呢?”
邬思渝话糙理不糙。
知道自己有不足之处,就想办法弥补。
找人诉苦,也只是给别人提供谈资。
看了眼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的汤琳薇,邬思渝从抽屉里拿出午休三件套——眼罩,耳塞,小毛毯。
往自己的椅子里一坐一靠,眼罩耳塞一带,小毯子一盖,谁也不爱。
汤琳薇自讨了个没趣,象征性的又哼唧两声表示自己的委屈,再也吭不出一声来。
只是,心里去暗暗的嫉恨起黎姜和邬思渝来。
与此同时,黎姜正在自己家楼下,和傅怀勉僵持着。
她就知道,她一旦请假,傅怀勉就会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说了,我要睡觉,不用你照顾。”
中午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哪怕站在阴凉处,依旧能感觉到热浪滚滚。
傅怀勉也坚持不肯让步:“不行,你一个人在家睡觉,我不放心。”
头昏脑涨只想睡觉的黎姜已经被他缠的丧失了最后一点耐心,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不在的这五年,我哪天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
傅怀勉一噎,渐渐松开她的手腕。
黎姜抿着唇,从他身边绕开。
五年前的事儿,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她不是没想过,当年他走的那么突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甚至大胆猜测,他是不是受到了威胁,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所以才离开。
可五年时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他音信全无。
回来后,也对当初的事闭口不提。
她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提,她也不曾主动提起。
可她开了头,他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却还是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
算了,就这样吧。
他最好以后都别在来找她,免得她一时口快,又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子。
傅怀勉等黎姜进了电梯后,才跟上去。
看着电梯到达她家所在的楼层后,他才转身离开。
黎姜回家吃了感冒药倒头就睡,全然不知傍晚的时候傅怀勉又来了一趟。
他知道她睡觉的时候不喜被打扰,所以也没敲门。
站在门外给她发了个信息,等了一会也没收到回信,就把手里的纸袋挂在门上后,转身离开。
黎姜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趴在床上醒着瞌睡,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床下捡起手机看了一眼,除了傅怀勉发来的两条信息外,还有她爸黎松涛的两通未接来电。
黎姜先给黎松涛回了电话。
黎松涛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黎姜觉得这顿饭吃的不简单,多嘴问了一句都有谁。
黎松涛也没瞒着她,告诉她还有傅家人一起,说是要给她赔罪。
黎姜心知赔罪是假,要股份是真,却也没拒绝。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黎松涛听出她声音不对,又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平日里不要贪凉,少吃点凉的,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后,就挂了电话。
黎姜这才点开傅怀勉发来的信息。
一条是下午五点五十发的,问她醒了没。
一条是六点五分发的,告诉她他买了粥给她,挂在门把手上。
可是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完了,脑袋又开始发胀了。
黎姜按了按太阳穴,并不打算回复傅怀勉的信息。趿拉着拖鞋挪到门口,开门,取下门把手上的纸袋,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她也不知道在即将闭合的门缝里看到了什么,猛的拉住即将关上的门,无语的朝着走廊角落看过去。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