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红菱跟甘云棠也有一腿？碧蕊随即又摇了摇头。
“殿下做事都有他的理由，红菱医术好，这点便足够了，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娘娘”青萝抬起头看着南婳，“宫里的水太深，您怕是现在还不明白，一个人的利用价值才是她活下去的理由。进宫快一年了，娘娘您没发现红菱跟您有几分像吗？”
“嗯，先前倒是不觉得，细细瞧瞧，确实有点像。”
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青萝紧紧握成拳，使出浑身的力气，背水一战。
“书房挂着的那个红衣女子，她身上的衣服跟红菱穿的一摸一样。我们都是身份卑微的人，比不得娘娘出生好。所以您做了太子妃，我们至多就是一个奴才。”
“啪”
碧蕊忍无可忍，又打了她一个巴掌。
“一个人尊贵还是低贱，不在于她是千金还是侍婢。真正尊贵的是人心而非其他，公主可以变成乞丐，一颗高贵的心却不会染上尘埃。”
“殿下当年选了红菱而不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青萝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比她们聪明，也比她们细心。就因为长得不漂亮，家世不好，所以……”
碧蕊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这些都是你自己认为的，不过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而已。你是聪明，也细心。可是太聪明了也不好，连自己的同伴都能算计，难保日后不会背叛。”
“我是利用了她，可也没有伤害她，最后反而赢了。难道她不该感激我吗？”
“这就是殿下没有选你的理由。”
一个人聪明是好事，但机关算尽，最后误人误己。
“况且，你差红菱太远。比她聪明，比她细心，比她能力强，一切都是你自己认为的。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们去院子里比一场，看看赢的是谁。”
青萝刚想答应，就被另外一个人抢了先。
“不必比试。红菱，将她带出去，交给时暮。”
犯了错的下属交给时暮，那可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说不定连命也没了。
“敢问殿下，奴婢做错了何事？”
“谋害公主，陷害他人，惹怒太子妃。哪个不是大罪？进宫第一天就对你们说过，孤不是一个任人糊弄的小孩子。”
“呵呵”青萝笑容凄惨而决绝，“殿下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怪奴婢骗了你。论自私自利，心狠手辣，谁能跟陛下比呢？”
“碧蕊姑娘，你说是不是？”
“啪”“啪”“啪”
一连三个耳光，她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
南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睥睨天下的女王。
“跟了我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脾气。太子是我夫君，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不管是你本性如此，还是被猪油蒙了心。犯了错就要受罚，听殿下的意思，给庆云施咒的人是你？”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谋害公主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该交给刑部才是。至于其他的，念在主仆一场，我便不追究了。”
随即，又转过身看向甘云棠，“殿下觉得如何？”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副宠妻无度的样子，南婳心中翻了一个大白眼。
等到人都走了，她才开始跟他算账。
“殿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好人都让你当了，恶人全部让我做。庆云那件事过去了多长时间，总不是今天才查清楚是谁干的吧？”
她才不信什么巧合，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里可能正巧赶了回来，怕是一早就算计好了。
面对太子妃的质问，咱们太子殿下也没有狡辩。
“她不是你的丫头，我让人处置像什么样子。宫里其他的人知道了，谁还害怕你这个太子妃啊？”
“再者说，一次就让那些存了其他心思的人断了念想，难道不好吗？”
莺莺燕燕的，他看了都觉得烦，还不如去看几本书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人。
“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肯定会让别人以为是我这个太子妃善妒。随随便便给宫里的丫头找个罪名，杀人灭口。”
“传到最后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殿下倒是舒坦了，那我呢？不就变成了天下第一毒妇了？”
“一个宫女都不容不下，还不让殿下娶侧妃。就是普通农家，也没有这样的吧。”
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稍微有点钱财的人都能纳几个妾，更何况是太子殿下？
就算不为别的考虑，为了自己，那些大臣也会接连不断的上折子。
太子不纳侧妃，他们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娶妾呢？这不是跟上位者对着干吗？
“你怕麻烦，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好处全是你得了，骂名全是我的。”
越说越觉得生气，干脆转过身不理他了。
甘云棠知道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过去赔不是。
“你我既然成了亲，自当夫妻同心。帮我解决麻烦，不就是帮你自己吗？”
“若是你怕别人说闲话，明天我就让人去外面说，不是你善妒，是我看不上其他女子。谁让她们长得丑呢？”
亏得他想的出来，说人家姑娘长得丑。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说你好看你在我心里就是漂亮的，我说你丑你在我心里就是丑的。她们还能找我理论不成？”
不愧是京城一霸，撒泼耍赖，无理取闹，做的比那些地痞流-氓还好。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都要给他鼓掌了。
“咳咳”
刚咳了两声，甘云棠就把水递到了嘴边。
“喝口水，你可不能病了，咱们的孩子还指望你呢。”
喝了水，感觉好了点，南婳轻轻笑了笑。
“孩子指望我，那殿下呢？”
“我当然要保护你们啊。你看如今外面的坏人这么多，我肯定要时时刻刻守着你们。奏章让他们拿到东宫就好，这几天我就陪着你。”
山雨欲来，不知道这样安逸的生活还有几天，过一日算一日吧。
南婳从小在漠北长大，战争上的变化有多大她比谁都清楚。一个不慎，江上倾覆也是有的，就看能笑到最后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