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凤梧，你又被我骗了。我可是燕然的公主想要的自然是荣华富贵，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这锦绣堆而去穷乡僻壤呢？”
“你看我穿的是最好的衣裙，吃的是最精致菜肴。院子里种满了名贵花草，湖里养着千金难求的锦鲤。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一切，我一出生就有了，怎么可能会羡慕别人呢？”
“啪嗒”
“啪嗒”
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与哀伤。
夜凤梧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以后有我。”
“你做你想做的一切，我为你劈开一方净土，替你挡掉所有的荆棘。”
只要你快乐，开心，便好。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人如果没有一点委屈和磨难，都不敢称自己活了一世。”
“以后你的委屈和磨难我帮你担一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你便不会觉得委屈了。”
凌灵：“……”
这个家伙，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哭了。
“你的人生够苦了，再加上我的苦，是想要苦苦生甜吗？”
夜凤梧：“有你，不会苦。”
其实他和她一样，都是历经磨难的人，所以很容易产生共鸣。
他平时表现的风轻云淡，却对身边的人极其在乎，就是害怕他们会离开。
而凌灵找来那么多的人，甚至放任凌家的人活着，也是因为能够在乎的人太少，所以她才格外珍惜。
“灵儿，上一次大好的机会你放过了那个人，现在后悔吗？”
“如果我说后悔，你会帮我把人再教训一顿吗？”
……
没等到夜凤梧开口，她自己先笑了，“让你设下赌局引得那个败家子上钩，没想到你第一次就成功让他贡献出了全部的家底。”
“你现在这样问，是觉得上一次不够过瘾吗？”
夜凤梧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才去招摇撞骗的？”
想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去骗一个不怎么聪明的败家子，被无数人围观不说，现在又被她嘲笑。
“灵儿，凌家的那些人始终是祸患，若不早日除掉，我怕……”附骨之蛆最是可怕，它们吸你的血肉，最后还要杀掉寄主。
“我知道你舍不得外祖母伤心，可是你也要为自己和你母妃考虑。”
凌灵：“……”
母妃怎么了？
难道……
她放开夜凤梧，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仰起头看着他。
“母妃怎么了？上次你的人给母妃把脉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嗯”
看到他点头，凌灵都快急疯了，抓着他的肩膀，恶狠狠的说：
“夜凤梧，别给我拐弯抹角的，有事直说。”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凌灵看着十分恼火。
她的母妃一定，一定不可以出事。
“别管什么能说不能说的，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
“前几天给你母妃诊脉，发现她有中毒的迹象，而且是长年累月的毒。这种毒非亲近之人下不得，所以我让人查了查王府的膳食和熏香之类的。”
凌灵简直要被他逼疯了，语气颇为不善的说：“是膳食有问题，还是熏香出了差错。”
夜凤梧摇头，“这二者都很正常。是你母亲佩戴的荷包有问题，而这个荷包是哪里来的，不用我多说吧。”
……
轰隆隆
突然有一道惊雷响起，接着就是闪电，然后便是倾盆大雨。一切都是来的那么快，让人猝不及防。
凌灵的心情也如这突然而至的雨一样，不知所谓。
“母妃和我的荷包都是外祖母亲手做的，一年换一次。外祖母每年端午前一个月就会动手，摘花，洗花，研磨成粉，每一件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我幼时丧父，夜夜难以入眠，直到有了外祖母做的荷包才能安然入睡。母妃患有头疼，也是靠着这荷包才得以缓解。现在你告诉我，外祖母亲手做的荷包有问题，这让我和母妃该如何自处呢？”
对她无微不至的外祖母，竟然会伤害她和母妃，凌灵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嘣”
夜凤梧听到声响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我说是你母妃的荷包有问题，没说是外祖母动的手脚。外祖母身边不是有几个从凌家带过来的人吗？”
“我让人去查了一下，其中一个婆子，她的孙儿在书院读书，每年都会有一笔不小的钱落入他的口袋。”
他这近乎明示的暗示，凌灵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们是外祖母的陪嫁，有的还是父王买给外祖母的。有着二十多年的情分，就连她们几个孙儿去书院读书也是我替他们谋划得来的。他们怎么敢呢？”
“灵儿，升米恩，斗米仇。你给的太多，所以他们才敢肆意妄为。事实证明，右贤王确实比你更适合揣摩人心。”
额……
这话说的，她想反驳都不行。
“夜凤梧，你的意思是，给我母妃下毒的是从凌家来的人？”
“嗯，我查出来的结果确实如此。银子是那位姨娘给的，她的本意或许是想让你母妃被王爷赶出去。但不巧的是，被你父王发现了。”
……
凌灵不可置信的说：“你是说她在二十年之前就给我母妃下毒了？”
“她以前不是下毒，而是借机挑拨王爷和你母妃的关系，然后被王爷教训了一顿。右贤王准备杀了那人，恰巧你母妃有了身孕，你父王怕损你的福德，才饶了她一命。”
凌灵：“你才来了几天都能知道我二十年都不知道的事情，果然不愧是西楚未来的太子啊！”
阴阳怪气的，一听就是在讽刺他。
夜凤梧被她给逗笑了，“灵儿，不是我聪明，这些都是你母妃告诉我的。她知道自己中毒，就将当年的事告诉我，让我顺着这个线索去查。”
凌灵：“……”
你是在向我炫耀，我的母妃更喜欢你吗？
“我母妃将如此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查出来那个叛徒之后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呢？”
“给她千两白银，良田百亩，还有五间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