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谁说……只有一次的?”
“人生苦短,我可是准备找个十个八个的,好好享受享受不同风格的美男呢。”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盛鸿砚的胸口,眼波流转,带着一点狡黠的笑意。
“到时候,我保证让你当大房,怎么样?够意思吧?”
盛鸿砚听了这话,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醋意。
这家伙,还真敢说!
十个八个?还让他当大房?
年午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但面上依旧强撑着,甚至还故意眨了眨眼,一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能奈我何的挑衅模样。
僵持了大概三秒,盛鸿砚看着年午唇角那抹狡黠促狭的坏笑,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这小妮子给耍了!
“好啊,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拿这种事情来消遣我!”
“还想找十个八个?看来是我昨晚……不,是这些天,没能让年年尽兴,让她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盛鸿砚磨了磨后槽牙,心头那股被撩拨起来的火气混杂着哭笑不得的占有欲,蹭蹭地往上冒。
“既然如此,我今夜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盛鸿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骤然起身,年午甚至来不及眨眼,已被他从沙发上单手捞起,径直扛上了肩。
客厅电视广告声还在响,与眼下气氛格格不入。
年午一声惊呼,手脚胡乱挣扎起来。
盛鸿砚纹丝不动,扛着她,步伐沉稳地走向卧室。
他低沉的嗓音染上几分玩味:“干什么?让你提前尝尝,大房的特殊服务。”
盛鸿砚话音未落,灼热的气息已扑上年午耳畔。
她只觉脸颊发烫,心跳如鼓。
这个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
第二天,日上三竿。
年午是被窗外过于明媚的阳光给刺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尤其是腰,简直快断了。
可恶的盛鸿砚!大混蛋!
她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醒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在耳边响起。
盛鸿砚早已收拾妥当,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杯水,正小心翼翼地往她唇边递。
年午费力地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张开嘴,任由他喂自己喝水。
清甜的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她一口气喝完整杯水,嗓音却还是有些沙哑得不像话。
“怎么样,年年?”盛鸿砚放下水杯,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还有些红肿的唇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几分满足。
“现在,还想找别人吗?那十个八个美男,还要不要?”
年午一听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还提!这家伙还敢提!
她忽地一个激灵,顾不上身体的酸痛,求生欲极强地连连摆手,脑袋直摇。
“不找了!不找了!真的,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绰绰有余!真的!”
那张小脸上写满了真诚,生怕盛鸿砚不信,又找到借口再来一回。
这个盛鸿砚,真是太小心眼了!
她不过就是开了句玩笑话,至于这么……这么狠吗!
她的老腰啊……
年午在心中哀嚎一声,欲哭无泪。
哼,以后如果真的有了大房二房三房……她一定要让盛鸿砚这个醋坛子,给那些个新人恭恭敬敬地执妾礼!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当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日子就在两人时而甜蜜、时而打打闹闹的日常中飞快过去,很快就来到了万众期待的婚宴当天。
这场盛世婚礼在东海市最豪华、也最具规模的七星级酒店——瀚海云庭盛大举办,酒店外从清晨开始就豪车云集,红毯从入口一直铺到宴会厅,两侧鲜花簇拥,气派非凡。
凡是收到了烫金请帖和媒体邀请函的宾客,几乎尽数到场,偌大的宴会厅高朋满座,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场面热闹非凡,堪称东海市近年来最受瞩目的一场盛事。
原因无他,就是冲着新娘年午这位神秘莫测、手段通天的玄学大师的名头,能有机会在她大喜的日子里露个脸、送上一句祝福,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求到她头上,也好说话不是?
更何况,新郎还是盛氏集团那位年轻有为、手段凌厉的新任掌权人——盛鸿砚。
这两人的结合,无论是从哪个层面看,都足以让整个东海市为之震动。
盛鸿砚果真如他所承诺的那样,不惜血本,给了年午一场最为盛大、也最为梦幻的婚礼,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奢华却不失雅致,浪漫到了极致。
然而,就在这对新人满心期待着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时,变故,却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这场盛世婚礼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洋溢着幸福,唯独一人,心如寒冰。
沈冲,这个名字本不该出现在宾客名单上,但他凭借沈家如今在东海市的势力,弄到一张请帖,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他就那么混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目光死死锁在台上那对璧人身上。
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在他听来,在沈冲听来却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嘲讽。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当那两枚象征永恒的指环分别套入年午和盛鸿砚的无名指时,沈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看着心爱的人与别人缔结誓约,是这种感觉。
比任何符咒,任何法术,都要来得更直接,更残忍。
紧接着,在全场宾客的欢呼与祝福声中,盛鸿砚低头,吻上了年午的唇。
那一幕,直直刺入沈冲的眼底,也彻底碾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再也看不下去,倏地转过身,狼狈地挤出了喧闹的宴会厅。
站在宴会厅外的走廊上,沈冲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膛剧烈起伏。
凭什么?
凭什么他盛鸿砚就能得到师妹的青睐?凭什么他就能拥有师妹的余生?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
论玄学天赋,自己也是鬼谷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论家世背景,他沈家也不输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