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最近要举办一场颇具规模的古董拍卖会。
宋氏珠宝作为本地知名的珠宝商,自然也是这次拍卖会的赞助商之一。
宋滟紫看着管家送来的拍卖会相关资料,眼珠子转了转,一个恶毒的念头,迅速在脑海中成型。
如果以拍卖会的名义,正式给盛鸿砚发一张邀请函,并且在邀请函上特意注明,要求携带女伴出席。
到时候,盛鸿砚为了维持盛氏集团的业界关系,多半不会拒绝。
那么,他会带谁去?
除了那个整天黏在他身边的年午,还能有谁?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贪图富贵的。
这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以盛鸿砚女伴身份露脸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只要她敢来……
宋滟紫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容。
在拍卖会上,她一定要让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年午,因为无知和粗鄙,而出尽洋相,成为整个东海市上流圈子的笑柄。
到时候,她再略施小计,推波助澜一番……
那个女人,肯定再也无脸待在盛鸿砚身边!
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她宋滟紫,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盛鸿砚身边的女人。
……
盛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盛鸿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王秘书推门进来,将一叠需要他过目签字的文件,和几封刚刚送达的信函,轻轻放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
“盛总,这是今天的待处理事项。”
盛鸿砚嗯了一声,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封。
信封是带着暗纹的米白色卡纸,质感考究。
右下角烫金的logo,是一家本地颇有名气的拍卖行。
他拆开信封,抽出一张设计典雅的邀请函。
古董拍卖会。
又是这种无聊的场合。
他向来对这些所谓的古董字画没什么兴趣,更懒得去应付那些虚情假意的社交辞令。
若非必要,他从不参加。
只是这家拍卖行却不能不给面子。
盛鸿砚本想将邀请函随手丢到一边,先去处理其他事物,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邀请函末尾处的一行小字。
“本次拍卖,敬请携带女伴出席。”
女伴?
盛鸿砚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就浮现出年午那张素净却生动的脸。
她……会愿意和自己一起去这种场合吗?
她似乎,也不太喜欢这种人多又吵闹的地方。
可若是不带她,自己又能带谁?
公司里的那些女下属?
不妥。
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些所谓的名媛千金?
更不可能。
他可不想再应付第二个宋滟紫。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年午,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少,和她待在一起,他不会觉得烦躁。
哪怕只是并肩坐着,什么都不说,也比和那些心怀鬼胎的女人周旋要轻松得多。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悄悄缠绕上了他的心。
下班的时候,盛鸿砚鬼使神差地,将那张邀请函夹在了一份文件中,一起带回了别墅。
……
别墅客厅里,灯光暖暖的。
盛鸿砚把那份夹着邀请函的文件,随意地搁在年午跟前的茶几上。
他自己则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看着挺放松,眼神却老往那文件上溜。
她会是什么反应?
会愿意吗?
年午正窝在沙发里,捧着平板刷得正香,压根没注意茶几上多了什么。
屏幕上正播到精彩处,男女主角误会丛生,看得她津津有味。
盛鸿砚轻轻咳了一声,朝那文件抬了抬下巴。
“这个,你看看。”
年午这才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目光从平板上挪开,落在那文件上。
她伸手,抽出了那张米白色的卡片。
“古董拍卖会?”
年午就瞅了一眼标题,立马没了兴趣,随手就把邀请函丢回了茶几。
这种场合,听着就无聊。
还不如追剧来得轻松自在。
她懒洋洋地开口。
“盛先生,这,我去不合适吧。”
“而且古董拍卖会多没意思,我还是在家好好追剧吧。”
听到年午一口回绝,盛鸿砚眼底掠过几分失落。
他预想过她可能会拒绝,但真听到时,心里还是空了一下。
“如果你不去的话,我身边也没有其他女伴愿意陪我去了……”
“到时候大家都是成双成对,只有我是一个人,一定看起来很孤单。”
盛鸿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
年午却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起来。
这话说的,堂堂盛氏集团的总裁,想要一个女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远的不谈,就说秘书处的李秘书,她一定很愿意帮盛鸿砚这个忙。
明知道盛鸿砚是在故意装可怜,年午还就吃软不吃硬。
“那……我如果去了,有什么好处吗?”
她无奈开口,只是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犹豫。
盛鸿砚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有戏!
她这是松口了!
盛鸿砚赶紧打蛇棍上,生怕她反悔。
“给你买奶茶?”
“我亲自去买,保证整整一周都不重样!”
他立刻抛出早就准备好的诱饵,声音听起来格外讨好。
只要年午肯去,别说奶茶,什么都行。
年午眼珠转了转。
亲自去买?一周不重样?
听起来还不错。
“好吧,就陪你去一回!”
她终于大发慈悲地同意了。
盛鸿砚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
到了拍卖会开始的前夕,盛鸿砚特意带着年午去了一趟私人设计室。
“我们去挑件礼服,再让化妆师给你做个造型。”
“不用那么麻烦。”
年午却拒绝了。
她最烦那些东西涂在脸上,感觉皮肤都不透气了,捂得慌。
而且脸上万一痒了还不能伸手挠,太难受。
那些厚重的礼服,穿着也不舒服。
盛鸿砚看着她那副嫌弃麻烦的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这丫头,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寻常女孩子遇到这种场合,哪个不是恨不得把所有最华丽的行头都穿戴上。
她倒好,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