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闪,也顾不上什么合不合适了,求生欲,不,是表现欲爆棚!
他反手猛地揽紧了年午柔软的腰肢,手臂用力,一鼓作气,终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年年,让我抱你上去吧。”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就像盛鸿砚平时那样,只是那微微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摔着。”
听了这话,年午果然安分下来,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轻轻靠在盛鸿砚宽阔的胸膛上。
熟悉的古龙水气息,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酒气,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酒劲儿一阵阵往上涌,年午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酒嗝,然后满足地蹭了蹭。
感受着怀里温香软玉的重量,沈冲的心跳得更快了。
师妹……她就这么靠在我怀里。
真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抱着年午,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朝着楼上的新房走去。
进了房间,一股浓郁的喜庆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俨然是一派精心布置过的婚房模样,床头正中央贴着一个用金色丝绒剪裁的囍字,鲜红的玫瑰花瓣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甜香。
沈冲的心,在看到这满室的红时,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这是他和师妹的……婚房。
虽然是以盛鸿砚的名义,但此刻,拥有这一切的,是他!
他小心翼翼地把年午轻轻放在那张铺着大红色龙凤呈祥被褥的婚床上,刚准备直起身子,抽回自己的手臂,却没想到,床上的年午忽然一个翻身,动作快得惊人,竟直接将他压在了身下!
柔软的身体,带着醉人的酒香,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他。
沈冲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跳如擂鼓。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想问她要做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慌乱。
“年年,我……”
他才刚发出两个音节,就被年午伸出一根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双唇。
“嘘……”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醉后的沙哑,却又透着十足的霸道。
“什么都不要说。”
沈冲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
年午那双漂亮的凤眼,此刻因为醉酒而水光潋滟,她凝视着身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慵懒又魅惑的笑。
她轻轻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冲的脸上,然后,她的唇,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凑在了沈冲的颈边,轻轻地厮磨着。
那一瞬间,沈冲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发丝搔刮着他的脸颊,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肌肤,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剧烈地颤抖着,却奇异地,并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
就这样吧……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用盛鸿砚的身体,陪伴在师妹身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感受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就算是用盛鸿砚的名义,又有什么关系呢?
师妹她……她也是喜欢盛鸿砚的,不是吗?
现在,他就是盛鸿砚!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预想中的、让他魂牵梦萦的一刻降临。
一秒,两秒,三秒……
颈间的厮磨渐渐停了下来。
嗯?
怎么没动静了?
沈冲有些疑惑地睁开一只眼睛,悄悄地想看看情况。
然而,预想中带着侵略性的亲吻并没有到来,耳边反而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噜声。
师妹她……睡着了?!
沈冲僵着身体,那只悄悄睁开的眼睛,这下子是彻底睁大了。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侧耳听了那么几秒。
没错,就是呼噜声。
从他日思夜想的师妹鼻子里发出来的。
她……她就这么……在他万分期待,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睡着了?!
沈冲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先前那些让他面红耳赤心猿意马的念头,此刻全被这几声小呼噜给吹得烟消云散。
就……挺突然的。
他看着年午那张因为醉酒而泛着红晕,此刻却睡得一脸香甜无害的脸,心里头一时间五味杂陈。
是有点失落,肯定的。
毕竟,刚才的气氛那么好,他都已经做好了……嗯,做好了更进一步的准备。
可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哭笑不得。
师妹啊师妹,你也太能煞风景了点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今晚上确实喝了不少。
那些敬酒的人,一杯接一杯,她又是个实诚性子,不怎么会推拒。
师妹这小身板,能撑到现在才醉倒,已经很了不起了。
看她眉宇间都带着几分疲惫,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估计这阵子为了婚礼也累得不轻。
沈冲轻轻地,再轻轻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最大的耐心,一点一点地把年午压在他身上的身子给挪开。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一样,带着好闻的酒香。
这个过程,沈冲觉得比他跟人打上一架还要费神。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弄醒了。
终于,他成功地把自己从年午身下解救出来,然后轻轻地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大红色的龙凤呈祥被面,衬得她肌肤赛雪,容颜绝色。
沈冲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眼神复杂难辨。
然后,他拉过一旁的锦被,仔仔细行地给她盖好,掖了掖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动作自然而然,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其实,他心里头也清楚得很。
真要做点什么……他还是希望师妹是清醒的,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他现在顶着盛鸿砚的壳子,可骗身子这种事,他沈冲……好像还真有点做不出来,尤其对方是年午。
他要的,从来不只是这副皮囊。
而且,最重要的是——
沈冲看着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年午,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带着几分笃定的笑。
急什么?
他现在,不就是盛鸿砚了么?
年家的女婿,年午名正言顺的丈夫。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
不差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