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地处东洲大地南隅的幻镜湖呈现出一派琉璃色的光泽,如同一匹巨大的丝绸横卧在幻花城外。幻境湖边散落着几个小小的村子,苍翠而茂密的红斑竹围绕着湖边,那些依稀的白墙黑瓦掩映其中,好一派世外桃源般风光。
午后天气异常闷热,岸边急匆匆地走着几名少女,其中一名年纪小一点的少女回头望了一眼湖面,掩嘴吃吃笑道:“你们看,司空家的两傻小子又在那儿钓鱼了!这湖里自古没有鱼的,放再长的杆也是白费劲的。”
“云妹,你可别笑人家,有志者事竟成你没学过吗?听说司空家的最小儿子从出生到现在快五个月了,还没睁开眼,而这幻境湖不是自古就没鱼的,每当快要下雷雨的时候,湖里有中六翅的青色小鱼可医治百病,但是幻花城里从来就没有人见过,所以既然是有前人这么说过,那就是有的事咯……”
“哈哈,紫烟姐姐,我只不过说这么小小一句,你就回了这么一大堆!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司徒家老大吧!”说最后一句话时那位小女孩是附在紫衣女孩耳旁的,说完又咯咯笑个不停,惹的紫衣女孩红了脸去追她。
“姐姐,我的好姐姐,这可使不得呀!啊呀……。要不回去我跟姑父说说……。啊呀,姐姐……。”那个小女孩围着其他侍女转起了圈,两人衣服颜色绚丽鲜艳,加之两人家中武学渊源深厚,两人追来追去,如同两只花蝴蝶般翩翩飞舞,煞是好看。
两人追了一会儿,小的那个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湖中丢去。“喂!你们俩钓到鱼没有呀!”
司空曙和司空皓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湖面,都能感觉手中的杆在轻微地晃动了,被她这么一石子湖面一阵涟漪荡过,又恢复平静。
司空皓向岸上怒道:“他爷爷的,哪个挨千刀的……。喂!洛大小姐是你呀!你吓走我的鱼呀,亏我上次还救你,下次碰到那臭贼我可不救了……。!”
“谁稀罕啦!你又打不过那臭贼,运气好罢了,遇上你爹的护卫队让你狐假虎威一回!”那少女叫洛云燕,今年十七岁,大的那个叫木紫英,两人是姑表亲,这天本来是要去红斑竹林里彩一种叫紫叶七玲珑的花,这种花制成香料只要一点点就能香好几天,木府就是制香料大家,远近驰名。
“小姐,我们得走了,你看那天黑下来了!”一名叫绿竹的小丫头指着远处天边叫到。
“还远着呢,这夏天的雷雨说不定着呢!”洛云燕嘻嘻笑道,完全不当回事。
“好呀!我们走留她一人在这儿,看看那个虎姑婆捡了她去,免的聒噪!”木紫烟那食指轻轻地戳了戳他额头。
话刚说完,一道闪电猛地劈了下来,接着“轰隆”一声,雷声贯耳而入。洛云燕朝众人调皮地伸了伸舌头,这下却带头跑了起来。
姑娘们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时,一个穿黄色道袍的美貌道姑站在刚才姑娘们站着的的地方,神情无限哀伤,嘴角却挂着决绝的冷笑,两眼盯着湖面,不一会儿,身形一愰,扑通一声跳进湖里。
木紫烟回头一看,疑惑道:“刚才你们有看见一个黄色衣衫的……人站那儿吗?”
“姐姐,我们可是刚从那儿过来……。哈哈,姐姐莫不是哪家的虎姑婆出来捡媳妇来啦,听说我们木府姑娘貌美如花,所以跟来了过来……”洛云燕叽叽咯咯边说着,木紫烟啐了她一口“你这小妮子整天满脑子找婆家,也不怕羞……。。还不快走,小心招雷劈!”正玩笑着,天又黑下去几分,一道闪电划过头顶,“轰隆”一声雷声像要炸裂天空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众姑娘们赶紧闭了嘴,专心赶路。
到大路边两辆马车把她们接了去。
幻境湖中,两兄弟正紧张地盯着手中的鱼竿,鱼线放的老长,几个月下来都不见动静,哪知今天竟然看见鱼竿微微地在晃动,那是鱼儿在试探,几次之后鱼儿才会上钩。此时天空阴暗的如同冬季幻花城的深夜,闪电如同恶魔的利爪一次次撕开头顶的天空,,雷声滚过天际,声声砸在四周,回荡在脑袋里,连大地都在颤抖。
司空曙手中的鱼竿突然抖动的厉害,他迅速站稳,两手如风轮似的往回收着鱼线,司空皓看见连忙过来帮个忙,果然一条如小孩巴掌大的青色小鱼挂在鱼钩上。
司空皓哈哈大笑,“哥哥,你看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啊呀……。。哥,你捉好了,这小东西力气可大了!”司空曙朝他弟弟会心一笑,“小皓,这当然了,希望我们弟弟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我们快走,雨要下大了!”
正说着一个刺眼的闪电如蛟龙般窜向湖面,炸雷一个接一个在头顶轰鸣,雷电相互交错,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吞没,天黑的像锅底,雨却下不来,天像是憋坏了似的,雷声越来越响……。
司空两兄弟心情确是格外好,***出生快五个月了眼睛却还睁不开,母亲自从生了老三,身体大不如前,每日每日咳着,近日司空曙竟然看到母亲偷偷咳着血。
司空皓拉着船绳两人一起把船拖进竹林里的一堆茂密的杂草从中,环顾一下四周,,黑压压的,别说人了,看清楚路都难。
“哥,刚才我好像看见一个穿黄色衣服的人跳进水里,你见到了吗?”司空皓又往黑压压的湖面瞧去,只见一片黑蒙蒙的。
司空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眼花了吧!这天气怎么还会有人呢!我们快走,雨下!”果然豆粒大的雨点噼里啪啦从乌黑的天幕中往下倒了下来,两人缩着头一路跑回了幻花城,不知道为什么城门竟然是关着的,好在守城的关福认识他们兄弟俩,连忙开了个小门让他们进去,两人谢过关福一路往西街方向奔去,这时雨大了起来,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司徒家住在西街最里面一条巷子里,若不时高高的城墙围住了,这里里幻境湖倒是挺近的。十年前司空乙救了大长老一家,现在在大长老身边当了个护卫长,西街的这幢房子救是大长老那时候送给他们家的,这房子前前后后一共三进,后面一个花园很大,开着四季不败的花,司徒两兄弟高兴坏了,他们以前住的房子虽然不是很破,但没这么大,一瞬间兄弟俩仿佛神气了起来。
到家时天已经黑的不见五指了,家门口的灯笼都点了起来了,两人像个落汤鸡似的冲进房里,正看见她母亲倚在一张靠椅上,旁边一个小床上他们五个月的弟弟正躺在那儿无目的地飞舞着双手,小嘴里咿咿呀呀的,圆圆的小脸上总是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个小酒窝浅浅的,只是从出生到现在他的眼睛总是闭着的,虽然眼睛闭着,可是他的睫毛确实很长,司空曙曾以为他是个妹妹,因为从没见过男孩子睫毛那么长的。
司空晓仿佛知道他哥哥们回来了,头转向他们来的方向,伸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司空曙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去抱他,“大少爷你身上湿着呢,可别让小少爷着凉了!”
“曙儿,皓儿!你们回来了,今天的天气很不正常,你们的爹回来了吗?”叶氏睁开眼睛打量着外面乌黑黑的天空,“皓儿,你手里是什么?”叶氏突然提高声音问道。
“娘,你看我们钓到六翅青鱼了,你看!您的身体回好起来的,弟弟不久就会睁开眼睛了!”司空皓得意洋洋地举着已经剐去鱼麟的青鱼开心道。
“咳……。。咳……。。你们去幻镜湖了?说过多少次了,少去那边玩,你们……。。你们………”叶氏的身体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司徒皓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叶氏跟前,司徒皓莽莽撞撞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她娘发火。
“这鱼不能吃,快扔了它,哦!不!找个干燥的地方埋了它,快!”叶氏惊慌失措大叫道,司空两兄弟还有在场的丫头仆人都不免惊愕,叶氏一向细声细语,对待下人也从不大声呵斥,看她为一条鱼惊慌失措的,大家都手忙脚乱的去找干燥的地方,此时天上雷声轰鸣,像是上天发怒般,眼前狂风暴雨,去哪里找快干燥的地方,这是司空曙瞧见大厅有一盆十分巨大的兰花,便让一个叫阿根的下人把这鱼的尸体埋了进去。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如小狗般大小的黑色物体撞向正在埋那鱼尸体的阿根,只听见阿根一声尖叫“啊!这是什么怪物,疼死我了!”司空曙听见外厅喊叫声连忙出来一看,阿根正在根一只像鱼又像蛤蟆一样的东西缠斗在一起,赶忙一剑朝那怪物的头劈了下来,那怪物的头掉了下来,血溅了阿根一身,阿根的肩膀上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正这时,不知谁喊了声:“看雨中有东西!”司空曙定睛一看,滂沱的大雨中许多的黑影正盘旋其中,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突然一个黑色身影朝司空曙迎面扑了过来,司空曙当剑一横,那东西一分两段,然而有头的那段掉在地上,并没有立即死去,两边像是翅膀一样的东西往地上一撑,就跳到司空曙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司空曙没想到着东西如此狠霸决绝,愣了一下,就那么一下手背上就被咬了一口,幸好伤口不深,随即那连着半截身子的鱼头软趴趴地掉在地上,失去生气,这时,司空曙才好好看清着东西的模样,有点像鱼有点像蛤蟆,身体两侧长了四对像翅膀一样的东西。
“这种八翅黑鱼跟你们钓回来的六翅青鱼是同一种鱼,青鱼能不能治百病没人能知道,但是青鱼一但上岸,黑鱼就会跟着上岸,黑鱼传说中是魔王的使者,它一旦上岸,人间将变成地狱,快!吩咐大家关好门窗,拿起武器……。”
“啊……。。”不知哪个丫鬟凄厉地喊了一声,接着就听见西厢房那边传来一阵阵叫喊声。
“快砍了它的头!”
“别让它往夫人那儿去!”
“这只更……。更大……。大……。啊……。我的手……。。”
司空曙心里一急,就往叶氏东厢房这边跑去,经过一个回廊时,只见一只约一人半高的怪物咧着的嘴里叼着一个丫鬟,那丫鬟差不多十三四岁,来府里刚满两个月,此时身上染满鲜血,一张稚气的脸上半边都没了,另一只眼睛瞪的老大,还残留着死时的那份惊恐。
一到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大半个天空,密集的雨幕中到处充满了着怪物的身影,大大小小的不计其数。
那怪物两眼发红,看见司空曙,发出阵阵低吼,还不时底甩了下嘴里的尸体,血水顺着回廊蜿蜒着……。
司空曙一剑当空朝它劈了过去,那怪物看似笨拙的身躯,却如泥鳅般滑溜,一下从司空曙的剑边擦身而过。那怪物无足无脚,可它那丑陋的翅膀末端都是尖锐的翅,刚才那一下,司空曙的肩膀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幸好这些年武功大有长进,换做两年前这一下就该见骨头了。
司空曙不给它喘息的机会,反手一剑“细雨飘飘”,剑身刺进那怪物的喉咙,它一声怪叫,身体从回廊翻了出去,踉跄着想要从墙头翻出去,司空曙哪里给它机会,一招“斜花穿柳”,一剑砍下尾部一段似鳍似翅一样的怪东西,溅了一身黑血,腥臭无比,接着又有几只小只的怪物从雨幕中窜了出来,迎面扑向司空曙,司空曙暗道一声:“所学剑法没来的及与人交战,都用在了着怪物身上,不知道该悲伤还是该高兴!”心里想着,手里的剑却是一刻也没慢下来,相反反而快了几分,那些怪物越来越多,大雨滂沱声加着轰隆隆的雷声,隐约里还有几声人的惨叫声,接着似乎听到司空皓的喊叫声:“他爷爷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呀……。。娘,你退后点……。。”,还有弟弟司空晓啼哭声。
司空曙顿着的不妙,手上的剑不由的快了几分,怎奈那些怪物如蚊子般密密麻麻地从四周包围了过来,越急越乱,肩上又被那些东西的鳍翅划开一到口子,接着手背,接着大腿,小腿……。。只觉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所幸都是皮肉伤,血流了许多,但不伤及骨头,剑法还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哥,这东西只能在有水的地方活动,快退到干燥的地方!”司空皓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司空曙不由的一振,剑上的力量增强了几分,几招下来,打开了一个豁口,这是几名家丁擎着几只大火把接应两兄弟往东厢房的方向撤退去,还没走出两三丈远,只听见大门那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仿佛是什么在撞击着大门,这时一到闪电劈了下来,接着轰隆的雷声从众人头上滚过。
隐约中有人在叫开门,司空皓突然叫了起来:“好像海叔的声音……。我们去看看,爹爹回来了!”
大门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嘭”的一声倒了进来,司空曙叫了声:“是海叔……。。大家帮忙抬进去!”
只见那人面色苍白,曾引以为豪的半尺美髯狼狈地粘在苍白的脸上,额前一道伤口如同婴儿的小嘴般张着,但已经流不出血了,变成苍白色向外翻着,看着可怖瘆人。
众人在抬他的瞬间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好在伤口多是皮肉伤,但是司空皓发现他胸前有一道伤口如似乎是剑伤,抬头看了一眼他哥哥,司空曙也瞧见了,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一道剑伤,而且这道看似不起眼的伤口却让他有中莫名的熟悉感,不由的眉头一皱。
罗安海跟了他们父亲整整十年了,小时候罗安海还教过他们剑法,拳法,还经常跟他们讲一些江湖上的传闻,这时看他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阵难过。
这时又是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电闪雷鸣,雨也不知道从哪儿飘来,屋子里一片潮湿。司空曙大声叫道:“大家快走!退到干燥的地方!”顺着雨水进来的还有些小小只的怪物,越是小只的越是长得像鱼,司空皓突然叫了一声:“咦!大哥,你看着玩意儿跟我们钓上来的那条青鱼长的真像,就是少了一对鱼鳍,还有这鱼的眼睛好像是白的……。。”
司空曙回头一看,只见司空皓正盯着地上一只死去的怪物喃喃自语个不停,又回头去拉了他一个,这时咔咔声从头顶传来,两人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怪物从屋顶坠了下来,司空曙暗叫了一声:“这东西真记仇!”便一剑挥了上去,那怪物显然从屋顶摔了下来,也晕了头,在原地转了圈,一回头,一把剑便迎面看了过来,剑从左眼向上挑了去,那怪物凄厉地怪叫一声,笨拙的身躯发了狂般迅捷地往司空曙撞来,司空皓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怪物还在惊愕当中,被怪物粗壮的尾巴一甩,整个人硬生生的往墙上撞去,只撞的他眼冒金星,手足发软,还好练武之人,皮糙肉厚的。
这一撞把司空皓给撞火了,就地一滚,捡起掉落地上的剑,顺势一剑刺向那怪物的腹部,然后顺势一挑,腹部到尾部花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怎奈何那怪物皮肉糙厚,只伤了皮肉,更助长了它的野性,只见它一下发起狂来,横冲直撞立刻一面墙被撞开了一道口子,头顶上瓦片哗啦啦往下掉,那怪物甩了甩身上的土块木屑,斜着一只眼往司空皓方向撞了过来,司空皓大叫一声:“妈呀!这丑八怪你还来,看我怎么给你开膛破肚!”嘴里叫着,身影一晃,剑光闪闪,几剑都刺在怪物的头上,那怪物的头骨坚硬无比,只听见“锵锵锵”几声,几滴血溅了下来,那怪物丝毫不觉得疼痛般仍冲着司空皓撞了过来,这时,司空曙从空中跳了下来,一剑重重刺进那怪物的背上,同时大吼道:“小皓,要切下它的头!”
“它爷爷的,这脖子这么粗!”司空皓惊呼。
“对月独酌,引人入胜!”司空曙突然叫道。
司空皓连忙反手一剑,从下往上朝怪物喉咙刺去,司空曙刚好从上往下朝怪物刺下去,两剑剑尖电光火石般在怪物的喉咙相遇,同时一剑向左一挑,一剑向右一挑,那怪物喉咙里“咕噜”一声,巨大的怪头一大半垂了下来,腥臭味迎面扑来,鲜血喷涌了出来,司空曙不顾身上溅满了鲜血,连着一剑瞬间砍断那怪物的头,怪物那庞大的身躯往下一倒,司空曙突然发现这只大怪物并不是自己在回廊里遇见的那一只,正惊愕的时候,司空皓惊叫道:“哥哥,又来了!”司空曙回头一看,原来这只才是回廊里的那只!它脖子上被自己刺了窟窿竟然不再流血了,而且尾巴被看去大半截竟然也长了许多,壁虎吗?
当下却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便和司空皓一起挥剑,一前一后夹攻了起来,两人这几年学的剑法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只是那怪物力大无穷,看似笨拙,却又滑溜异常,头骨坚硬无比。
司空皓一个踉跄手臂上重重地被它的尾刺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淋,手中的剑又慢了几步,那边司空曙也好不到那儿去,那怪物身躯一拱,便把司空曙紧紧地压在墙壁上,只剩右手还能动弹,便胡乱地挥剑往那怪物身上看去,司空皓一见司空曙被压的死死的,便单脚踏墙,凌空一跃,剑尖向下往那怪物的脖子刺去,那怪物头一甩,剑在它的头顶一刺,头骨坚硬无比,剑又弹了出来,司空皓整个人便掉在那怪物身上。
这时突然间有人大叫,“大少爷,二少爷,你们让开!”接着便火光冲天,几名家丁抱着一捆捆火把,就往那怪物身上扔,火把扔到它身上,流血的伤口冒出嗞嗞的声响,冒出一股股怪味的淡蓝色的烟,司空曙觉得这味道怎么好像在哪里闻过,来不及细想,那怪物吃痛,一个发起狂来,在原地嘶吼着转起了圈,周围的墙壁,柱子纷纷塌了了下来,土木石子乱飞,司空曙拉起被怪物撞倒在地的司空皓往东厢房方向跑去,雨若倾盆,一些小的怪物穿过雨幕朝他们直扑过来,一名家丁的一只眼睛被怪物抓到,血流不止。
这边叶氏正领着众丫鬟也手持利剑正守着门窗,此处干燥,又燃着几堆高大的火头,那些怪物都压低了在头顶盘旋,似乎在找能袭击的突破口,丫头兰锦看见他们跑来,打开门,问道:“可有看见老爷回来?”司空皓快言快语:“前办间屋子都塌了,我爹回来估计都不认识家了!”司空曙问道:“我娘跟弟弟怎么样!海叔醒了吗?”兰锦刚想回答,却惊叫了一声:“啊!那是什么?”众人回头一看,那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庞然大怪物竟然跌跌撞撞地朝众人这边撞了过来,一路上花盆桌椅,纷纷被它撞的四处纷飞。
司空曙一个转身,朝司空皓喊道:“快让大家走!房子快塌啦!”随即一手抄起婴儿床上的司空晓,“轰隆”一声,一根房梁塌了下来,那只怪物的头从塌的地方钻进了一半,腥臭的口水已经滴到刚才司空晓躺的那张小床上了。
叶氏在隔着倒塌下来的柱子差点晕过去。那怪物头一摆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掉了下来,仅剩的容身之地被那怪物庞大的身躯一撞,最后一跟主梁砸了下来,一旁角落的地面上被砸了一个窟窿,司空皓惊叫道:“这底下是空的!”司空曙忙把司空晓交给兰锦,往前一看,底下真是空的,莫非这里面是个底下室!于是两人用力地撬开地面,里面隐约中看到一条向下的斜道,里面甚是干燥,正这时,一声响雷伴着狂风暴雨,轰隆一声,屋子又倒下一角,那怪物显然让雨一浇,身上着火的地方叶不冒烟了,正红着双眼趴在那儿粗喘着气。
司空曙忙打着手势让众人下地下室去,因为雨中盘旋的怪物越来越多,越是干燥的地方那些怪物就越少。
众人沿着没有塌的墙角往地下室钻下去,司空皓背着罗安海下去时,还不忘回头朝那怪物拌了个鬼脸,那怪物不知道是不是懂的司空皓的意思,一下子朝他这边扑了过来,司空曙跟在他的后面只能凌空一跳,跳进洞口,怪物巨大的怪嘴,一口咬了过来,但上面仅剩一点遮雨的地方轰然倒塌了下来,严严实实地把洞口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