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声：“哎，哥们。”
小平头正全神贯注，听到我的声音打了个激灵，抬眼去看，我一脚踢过去：“去你大爷的。”
小平头猝不及防摔在地上。
我过去三脚两脚，把地上什么香炉、小人儿全都踢飞，里面的炉灰洒在地上。
“山驴比的玩意儿，果然是你在害爷爷。”我一边骂一边走向小平头。
小平头从地上爬起来，表情非常可怜，这一瞬间我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脚步稍迟。
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小平头突然一扬手，手里纷纷扬扬洒出一片粉末。
瞬间我眼睛就迷了，是香灰！
我日……眼睛瞬间看不见了。
眼泪哗哗往外流，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中就看到小平头没有跑，而是朝着身后动了动手势。
我蹲在地上惨叫，身后恶风不善，一定是女尸跟出来了，用大刀片子砍我。
小平头笑：“饶你奸似鬼，也得喝我洗脚水。”
大刀砍过来的时候，我一直在地上揉着眼叫，在刀砍到的瞬间，我全凭耳边声音的判断，往旁边一闪，躲过大刀。
就个时候是小平头最洋洋得意的时候，我猛地往前一扑，小平头猝不及防。
我一下扑在他的面前，用手一抹，眼睛睁开，呵呵笑：“以为迷我的眼，我就完了？”
小平头脸色难看。
我一拳打过去，他毫无抵抗，打的鼻口窜血。我连续挥拳，打了四五下，这小子满脸都是血，跟血葫芦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回头去看，女尸提着刀站在门口的走廊上，没有了指示，她就跟机器人一样。
我用手量量小平头的鼻息，还有些微弱的呼吸。我手底下有数，不可能把他打死。
我提着他的脖领子，往屋里拽，扔死狗一样扔在玄关处。
然后我叫了一声赖胖子，他从沙发下面伸出头来，我看着好笑：“人抓到了，没事了。”
赖胖子眨眨眼，看着地上昏迷的小平头，“还是你牛。”
女尸站在门口，像是雕像。我去她手里的刀，握得紧紧的，怎么都不放开。也就作罢。
我像是抱着雕塑一样，把她抱进屋里。
这时候眼睛辣的不行了，来不及关门，我告诉赖胖子去收拾收拾，然后急匆匆跑到卫生间去洗眼睛。
好不容易把眼睛处理好，肿得跟桃一样，正要往外走，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秦相连，先不要出去。”
我愣了愣，揉揉眼四下去看，有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
我吓得大跳，回头看，正看到胡天黑在厕所里。
我愣了愣，感觉大脑宕机，一片空白，现在是现实还是做梦？他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你，你怎么来的？”我问。
胡天黑来到卫生间门口，探头出去看看，然后锁上门，极为严肃：“秦相连，我是跟踪姓陈的过来的。”
姓陈的，就是小平头。
他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里面还藏着隐情，必须让你知道。”
“什么？”
胡天黑道：“你先偷偷看看赖胖子在干嘛。”
他说的这么认真，我打开厕所门往外看了一眼。本来我以为胡天黑可能要偷袭，所以很快瞄了瞄，但这么一看就愣了。
赖胖子把女尸搬到沙发上躺着，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咬破中指，把指尖点在女尸的额头。
胡天黑走过来，也瞅了一眼，说道：“你听仔细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肯定不会相信。”
“啥事，你说吧。”
胡天黑道：“赖胖子才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啥？”我使劲儿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没听清。
胡天黑道：“我快点把里面的前因后果告诉你，自从灰堂失势之后，灰堂内部首恶已经抓走了，还有一大批高手闲散流落到社会上。灰堂底子本来就不干净，早就有人在从事犯天条的恶事，外面那个小平头就是灰堂中人。”
我听得非常仔细，问和赖胖子有什么关系。
胡天黑道：“赖胖子和灰堂原来的堂主灰大力，关系特别好，这个人你应该见过，是一个侏儒。”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个人。
“灰大力手底下好几个高手，灰堂不在了，但他们还要吃饭，继续从事这些作奸犯科之事，我留下来就是为了深入调查！赖胖子和灰大力早就认识，和这些人相当熟悉，他其实早就加入到这个组织里，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员。”
我透过厕所门看出去，就在这时，赖胖子已经在尸体上点完了血印，忽然抬起头，我就觉得他的眼神真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要说赖胖子和胡天黑，我自然相信赖胖子，但现在也不得不打一个问号。
其实我捋了整件事发生的过程，发现了两个关键人物，第一个是外面的女尸，也就是赖胖子的表姨。还有一个，就是赖胖子。
从开始我跟着赖胖子去殡仪馆抓人，然后和赖胖子在车上发现名单，发现了其中一人是赖胖子的表姨夫，现在又和赖胖子困在这里。
说来说去，串通整个事件的线索，赖胖子是个极为关键的人物。
小平头肯定是坏人，表姨也有问题，那么作为关键人物的赖胖子呢？
我通过门缝看出去，赖胖子用水杯接了水，倒在昏迷的小平头脸上。我皱起了眉，他想干什么？
“那我现在怎么办？”我问。
胡天黑道：“我知道你还是有些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出去直截了当的交流，看看赖胖子怎么说。他肯定会漏出马脚。如果你确定他有问题，我们两人配合就要施行抓捕，他犯了天条，送到东北该怎么判怎么判。”
“好吧。”我说道：“不过，我需要进一步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