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娘们拿着自制的青龙偃月刀,对着我们就是一顿输出。
能看出她下了死手,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活,每一刀都是劈头盖脸奔着杀人去的。
虽说我和赖胖子在拳脚上都不是等闲之辈,但俗话说,胆大的怕不要命的。这个老娘们就不要命,大刀砍的密不透风,根本就近不了身。
我和赖胖子被这娘们追得满地乱爬,我瞅准了机会,跳在楼梯上,翻过栏杆到了二楼。
赖胖子就没这么机灵了,在一楼被老娘们追得连滚带爬,将将躲过一刀。大刀片子正砍在沙发上,里面塞得棉花乱飞,如同下了一场白色的雨。
我打了一声唿哨,赖胖子朝着楼梯就跑过来,老娘们披头散发追在后面,嘴里还发出一声声惨叫,眼珠子都红了。
她根本不是人,是只野兽。
赖胖子来到楼梯口,老娘们一刀劈过来,他朝旁边一闪,一刀走空。我站在楼梯半腰,就地一个空翻,从楼梯上跳到老娘们的身后。
这把刀最大的弱点就是很长,她想收刀回来砍我,有个运动半径,趁着这个时候,我照着她的后脖子就是一击手刀:“躺下!”
老娘们回头砍了我一眼。
她居然没反应?!
我们两个面对面看着,我就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腥臭。和冰箱里那些饭菜可乐一个味道。
老娘们张开嘴,竟然满嘴的烂牙,她的嘴里咧起来,竟然在笑。
我也算身经百战的人,再恐怖离奇的场景都经历过,但此时此刻,我整个人就像被什么魇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身体关节就像是上了锈。
还不是恐惧,是形容不上来的一种巨大情绪,把我笼罩,几乎喘不上气。
她突然扔下刀,双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气,被她掐的往后倒退好几步。
赖胖子大声喊:“老秦你咋了,秀逗了?我去你大爷的。”
他身体后仰了一下,紧接着从楼梯上跳下去,整个扑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老娘们吃不住劲儿,往前倒,正压在我身上,我们三人一起倒在地上,就像是叠罗汉一样。
这老娘们的嘴正对着我的嘴,一股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我差点呕出来。
她散乱的头发下面,露出两只血红色的眼睛,里面黑色的瞳仁一点点,看上去极为诡异。
我在下面一用力,往上顶,谁知道赖胖子在上面使劲儿往下压,还说呢,“她劲儿真大!”
我大怒,又张不开嘴,一张嘴就要和老娘们亲上了。
情急之中,我寻了个空当,用脚一踹旁边的沙发,整个人借力往另一侧滑,终于从老娘们的身下挣脱出来。
赖胖子还在压着,嘴里喊着不能让她跑了。
我吐了几口,蹲在他旁边:“行了,别折腾了,差点让你害死。”
赖胖子看到是我,又看看身下压着的老娘们,赶紧催我:“好不容易制服的,找绳子捆上。”
“你先压着。”
我开始满屋找绳子,终于在阳台找了一根捆箱子的绳子,挣了挣,还挺结实,有点像登山绳。
拿过来,把这个娘们的双手倒剪,结结实实捆上,看她双脚乱蹬,又把两只脚绑上,扔在沙发上。
她翻身向下,手脚捆着翘起来,这叫猪蹄扣,最是结实,几百斤的猪都能老实,别提这么个女人了。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我说道:“这人谁啊?凭空冒出来的。”
赖胖子蹲在沙发上旁边,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娘们头侧向沙发内侧,突然转过脸,和赖胖子打了个照脸。
赖胖子猝不及防,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过来拉他,他没有站起来,而是用手小心翼翼抚开女人的乱发,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兄弟,这……这好像就是我表姨。”
我都气笑了:“是不是表姨你认不出来吗?”
“我真认不出来。”赖胖子一摊手:“我有四五年没见过她了。那阵听说她孩子没了,好像是流产了,然后人就抑郁了,多少年都没见过。我们家聚会,她从来不去。不都是我姨夫自己去聚会。”
“孩子没了,然后抑郁了?最后人格分裂,疯了?”我说:“你姨夫这么有钱,怎么跟她过下去的?外面没找个小三?”
赖胖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我姨夫为了爱情忠贞不屈呢。”
“扯他妈的犊子。”
我擦擦汗,喘了几口气,回想起刚才和老娘们面对面那一瞬间的窒息感,现在心还噔噔跳。
我总觉得一个人,不可能给我这么大的压迫力,龙虎山那几个天师已经算天花板了,我也没觉得怎么样。
但这个老娘们带来的绝望感,却让我心有余悸。
“先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你表姨。”我说。
“她整个人都变了,”赖胖子扳过老娘们的脑袋细看,老娘们恨不得咬他一口,呲着牙咆哮。
我快步上了二楼,大白天的楼上很黑,我一脚踹开卧室的门,里面更是黑到一塌糊涂,而且整个房间都飘荡着那股说不出来的腥臭怪味。
我快步进屋,床上很乱,被子都是散开的,被面是大红色。这种被子样式太老了,只在小时候的农村看过。
房间本来就古怪,这么一床大红被子,显得格外诡异。不过这不算什么,我竟然在床上,看到了一个襁褓。
就是包裹婴儿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