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里靠着墙,放着巨大的神龛,上面放置了一些鲜花,还有镜框里的照片。
我拿起那些照片看了看,大概能有六七张,都是男性。这些照片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像素很低,能看出是手机图片翻印出来的。
照片的周围摆满了黄和白两种颜色的花。我一看就明白,这个神龛其实是祭坛。
佛堂里根本就没有佛,而是为了祭祀这些照片上的人所准备的。
也就是说,这六七个男性应该都死了。
这里让我很不舒服,空气压抑,照明阴森,我正要出去,忽然就看到神龛最深处有两道黑色的布帘。
布帘后面似乎还有空间。
我过去正要把帘子掀开,身后传来保姆的声音:“先生,你,你还是赶紧出来吧。”
她冷不丁这一嗓子,我吓了一跳,回头问怎么了。
保姆手里拿着手机,为难地说:“我给主人打电话了,他正在往回赶,不让你再碰这里的东西。”
这时电话里传来谭嘉实的声音。
“赶紧阻止他,不准乱碰,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我过去把电话接过来:“谭先生,是我。”
“秦先生,你不要乱动我家的东西,我让你赶紧离开!”
“真可笑啊谭先生,”我说:“我刚帮你把老婆搞定,你这就撵我走?没这么办事的吧?”
“我求求你了。不要乱动。等回去我和你说……”
他还没说完,我把电话挂掉。
我对保姆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回来直接找我就行。
我大步流星来到神龛处,保姆站在门口左右为难。我没有理她,直接把黑色布帘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暗红色的光芒下,我清清楚楚看到神龛里面悬挂之物,那是银白色的竖长一条,上面布满了经咒。
我整个人都傻了。
千想万想,没想到会看到这东西。
此物正是失踪的刚殳,原本藏在卧室梳妆台下面的东西。
刚殳是李荷藏在梳妆台里的,怎么又出现在谭嘉实私人佛堂里?
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再加上谭娇留下来的诡异玉石。
这一家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枪?
我没有动,走出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抽烟。
二十来分钟后,谭嘉实回来了,带着一脸的疲惫,看到我在,试探着说:“你看过佛堂了?”
“刚殳怎么会在那里,给我个解释。”
他叹口气:“秦先生,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太累了,你走吧。我不会委托你,你也别上我的门。”
“妹妹也不找了?”我问。
“呵呵,”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疲倦的闭上眼睛:“你觉得就凭你能找到我妹妹吗?我已经雇了上百人在找,到现在音信全无。”
“想劝说我脱离这件事,只有一个条件。”我平心静气地说。
他看过来,问什么。
“先证明你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我才能彻底不管这件事。”我说:“如果你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你对我的逐客令都不起作用。”
“呵呵。”他笑了笑:“我是不是凶手,都用不着向你解释。”
他拿起电话拨出去,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死死盯着我。
时间不长,小区的保安来了,要我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就要报警了。
“这个小区你以后都不能进来了。”保安说:“按住业主要求,已经把你拉进黑名单了。”
我呵呵笑,看着谭嘉实,虽然无法确定整件事他就是幕后黑手,但肯定是藏着隐情的。
我看了一眼保姆,保姆不敢和我对视,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把思绪重新整理一下。
藏在小屋里的祭坛,供奉着六七个男性,而且还挂着刚殳。
刚殳这件法器是招鬼用的,难道是把这六七个死去的男人阴魂,重新召回来?
看来整件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开车到了中心医院,刚才送李荷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救护车要去的医院名称。
到了医院,打听之后,在后面的住院部找到了昏睡的李荷。
我想了个主意,委托病房里其他病友,找了一个陪护。我告诉陪护,我是这个女人的表哥,现在太忙了,无法留下来照顾,聘请她来守着这个女人。
陪护费一天一结,我先结了三天。
我告诉她,如果有人要接这个女人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就好。
安排好了事宜,我回去了。
整件事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主要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不管谭嘉实也好,李荷也好,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事情的概貌已经出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整件事里有一个隐藏的细节,被忽略了。
它很重要。
但具体是什么,却始终想不清楚,只是一个直觉。
过了两天,晚上我们店里的人正在吃饭,我接到电话,正是医院的护工打来的。
跟我说,来了一帮人,正在给病人办出院手续。
我让她盯紧了,饭菜也不吃了,赶紧站起来往外走。
李铭也站起来:“师父,干嘛去?”
“走,出去帮我办点事。”
我带着他开着车出来,直奔中心医院,去的路上,我给赖胖子打了个电话。
赖胖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口气特别疲惫,不过听到是我的电话,没有二话,赶紧过来。
我们约好了在中心医院门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