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住赖胖子,推门再次出来,刚露个头,突然后脖子汗毛一竖,觉得危险到了眼前。
我赶忙关门,“哗啦”一阵水响,什么东西泼在门面上。
回想刚才那一瞬间的情景,冷汗都出来了。外面人明显做好了准备,见我出来,把整壶的开水都泼了过来。
这些人哪是什么大夫,简直是最毒妇人心!
可怜小区里的孩子,到这样的诊所来就诊。
我勃然大怒,一脚把门踢开,然后猛地闪身。
果然,又是一盆热水泼过来,泼在墙上嗤嗤冒白烟。
赖胖子都看傻了:“你这是得罪谁了?恨不得扒你皮抽你筋。”
我哪有空和他废话,趁着泼开水的空当,猛地跳出去。
如今不能留手,纯粹是狭路相逢,也不能把她们当女人,这些人在灰堂的洗脑下,都没有人性了。
果然屋里还是那仨人,主治医生带着两个女护士。
主治医生尖叫:“接开水!”
女护士蹲下来按钮,我都笑出来,还来得及吗?我是傻子吗,就乖乖让你接。
本来我还留手,不想重踢这些人,但这么一看不踢不行了。
我一脚干在主治医生的小腿上,关键时候一犹豫,还是没下死手,要不然一脚非把她小腿踹折了不可。
主治医生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我过去又是一拳一个,打在两个女护士的肩头,她们哼都没哼一声,全摔在地上。
我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她们的肩膀和大腿的关节,全部卸下来。
这三个人惨叫连连,就这样还在地上像蛆一样扭动,张着大嘴朝着我的脚咬过来,眼珠子都红了。
我拽着两个女护士的后脖领子,拽到墙角,然后把主治医生翻身向下,用膝盖压住她,手开始在她身上摸。
摸钥匙。
摸来摸去,在她的腰间果然摸到一串钥匙。
她躺在地上歪着头看我,也不说话,就是尖叫:“啊!啊!”双眼充血,现在如果能让她自由活动,她肯定杀我为后快,真的动了杀意。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好好一个人怎会变成这么个鬼样子,但有一点肯定,她变成这样和灰堂有分不开的关系。
灰堂,不能留!
我站起来,揣着钥匙进到里面,对着锁头挨个试,果然打开了赖胖子身上的锁。
赖胖子活动活动手腕,骂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忽然捂着腿叫,原来是蜷缩的腿都麻了。
我拦住他,告诉他别急着出去干,你的任务是抱着大老鼠赶紧离开这栋楼,去外面和葛云,还有谭嘉实他们汇合,然后报警!
赖胖子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大老鼠,有点腻歪,说非要抱着它吗?
“必须的必!”我说道:“这只大老鼠通人性,灵性很高,最重要的是,它救过我。”
“好吧,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多多注意安全。”
他脱掉外套,小心翼翼包裹住了老鼠。老鼠一惊,但是动不了,眼睛滴溜溜乱转。
我用小孩的口吻,对老鼠说:“别闹啊,听话,旁边这人是你的胖叔叔,他带你逃生。”
我护着赖胖子出来,三个人还在地上爬着,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我打开门,喊了一嗓子:“警察,发现贼赃了,大家快走啊。”
就诊的孩子大人不知道什么缘故,面面相觑。
外面还有个护士,我抓住她,强迫给打吊针的孩子,先把针头拔了。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连吼带吓,终于让她做了。
我让这些家长带着孩子赶紧走,赖胖子跟着一起往外跑,我甩脸看到药柜里摆着一些烧伤药和绷带棉花之物,心念一动,过去拿起一堆,全都塞在赖胖子怀里,让他出去赶紧给大老鼠上药。
看着他走了,我回到医护室,抄起打吊瓶的金属杆,重新回到佛堂,一脚把门踹开。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灰堂的人和还有些大老板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我来回走了两趟,确实没发现这些人。我把金属杆扔在地上,顺着原路回去,穿过洞口,来到外面。
这一路走过来,几乎能作证这里发生过什么的东西,全部搬空。灰堂的速度挺快的,我心念一动,赶紧回去,到了里面的诊所,发现那几个人也不见了,包括主治医生和几个小护士。
我打了个激灵。
灰堂这些人还真是迅速,他们知道这里的局破了,第一反应不是搏命,而是撤退,效率之高,真是可怕的对手。
看着空无一人的诊所,我来到走廊上,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忽然有些心悸,不好,这里成了个陷阱。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来。
我赶紧也逃之夭夭,出了大楼,总算能喘上一口气。
回想起整个楼里的经历,其实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但是几次九死一生,就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我是鬼身回归肉身,直到现在确定逃出了生天,才有机会仔细回味自己的身体。
感觉很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最直观的感受是,自己预知危险的能力增强。
这是一种极为敏锐的直觉。
正胡琢磨着,外面警笛声响,警察来了。我赶紧奔向后面的凉亭,去和他们汇合。